张秀芬:浮萍人生(都市版.14)勇气,使我绝处逢生
摘要:作于2019年
多少次伤痛让我梦回家园,却因路途太遥远,找不到家的方向。那些曾经的家,也成了别人的住所,只有那些永远抹不掉的伤痕,在记忆的抚摸中隐隐作痛。
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里,时间慢得几乎呛息,有时甚至快要憋疯。有人说:钱是身外之物。可没钱的日子真难熬,眼看着身上变卖电器的500元一天比一天少,甚至只剩下十几元钱的时候,心急如火却想不出任何办法。求助过以前一些同学,以及曾经帮助过我的热心网友,希望他们能再给我一点鼓励一点支持。可这一次却没得到半点同情的回音。
我明白了一个人穷困潦倒时,会把自己的穷气传染给别人。或许是寻求帮助的对象本来就不富裕,所以他们只有远远躲着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愿放出来。
我无数次想过削发为尼,永远脱离红尘的困绕,可文凭有限孩子还没长大,只有算了吧。我想:为了孩子,不管风有多狂雨有多大,也想要将生命进行到底。
在既无助又无奈的日子里,突发奇想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来填补心灵的感伤和遗憾。我想起了残废的姐姐和大姑,大姑被病魔折磨了40年到天堂去了,姐姐还忍受着聋哑及神经失常的双重折磨,想起了我的两个孩子可怜的模样。一幕幕悲惨的景象重现眼前,我心痛无奈。
回忆促使我在离开那个城市之前,应该对当地的残疾孩子们做点什么,便费力把床底下本用来支床的,那些高低不平的纸箱彻底翻了一遍,找出与余哥两个月前亲手制作的那些相框,决定把它趁六一捐给当地的残疾孩子们。
当我带着600多个与余哥精心自作的相框,在出租车司机的带领下走进那所特殊的学校,看到那些热情可爱的残疾孩子笑着向我迎来,为自己的一份小小爱心有了更深的体会!我打算待今后有能力了,还要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当我把相框亲手交到校长手中时,校长问我为什么如此爱心,我说:“家有残人深有体会。”我拒绝让校长留名,说只要我与先生用心制作的相框,能给孩子们留下一份童年的回忆就足够了。
有了这次行动,我又突然盟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要把孩子带回老家,学校能否退回我部分“捐赠款”(高昂的学费)。关于去学校退学费一事,我曾叫余哥替我问过,余哥没有问,却骗我说他已经问过门卫,门卫说交掉的钱是不可能退回的,所以我没再去打扰学校。
为了与孩子的生存,我不得不鼓起勇气,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次吧!于是我给当地教育局写了一封上访信,局长把这封信转给了孩子就读的学校。两天后校长给我来了电话,说我的特殊情况可以考虑,只是我应该亲自去找他,说这样上访的做法影响了学校的声誉。我连忙道歉这样做是有些不周到,出于生活所迫才作此打算。校长承诺我随时可以去找他,他会给予解决。
听了这个消息,我欣喜若狂,起码下半年我能如愿带着孩子回到故乡,离开这个倍感孤独的城市。
一直因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我每天忍受着生活的贫困煎熬,还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差,失眠了整整十几年的老毛病变本加厉,尤其是那段时间每晚都是3点过后才能入睡,6点以前醒了就再也睡不着。
我坚信,上帝在创造我时,在我的生命里留了许多缺陷,同时送给了我一颗坚强又固执任性的心。我想只要有一颗完整的心,一切外因都将会被心降服。我相信如果命运的劫数满了,幸福会属于我的。
几天后,当我拿到校长退回给我4千元的学费,总算暂时放下了心里沉重的石头。
离回乡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我却在艰难中一分一秒的熬,每天一遍遍重复着数手指节来度日。这种日子有些似监狱之苦,似乎又像是坐月子的无奈,甚至感觉比坐月子还糟糕,身心都在受折磨。
还以为曾帮过孩子得到上学的那家房东是个好人,然而我却成了他们眼中针对的‘坏人’。因为在浙江的每个城市,人们向来很讨厌贵州人。我曾在房东面前强调过,本人与其它贵州人不一样,想以此证明不是所有的贵州人都坏。当时那位房东也是这样认同的。
在搬到这间狭小出租屋之前,我已提前一月告知原来那家房东要搬出,想给房东充足的时间出租房子;还以为付了房东3个月的租金还有一月未住满就搬离了那套房,房东会因此增加收入感谢我;还以为交给房东1千元的押金在没有损坏或拿走她的家用设备时,可以退还我的。可我想错了,一个月后房东以房租租不出去为由,反过来向我索要至少一个月的房租。我试探过房东:“假如我不要你退回我那1千元押金,与剩余的800元房租费能否抵消?”那房东坚决说不行,仍然不放过我这个她眼中的‘坏人’,还要求我付她家所有的电话费。我和儿子已经搬离快一个多月了,况且住在那里的日子,我有手机,根本没使用她家电话,这很不合道理。由于当时租房未满没把钥匙交给房东,当我好心把钥匙准备交给房东时,那位女房东却拒绝告诉我她的单位地址,所以一直无法寄给她。后来由于怕房东来骚扰我要钱耍赖,便把钥匙放在了余哥那里,余哥说他自会找机会还给她的。
面对这样蛮横没有人情味的房东,我不想去理会她,哪怕她以帮助我孩子上了那所学校的理由来威胁我。我认为是两码事,我已经在她的安排下,而且是在我人生最困难的时候,挤出那宝贵的700元感谢了她的“亲戚”。在那个时候,学校收了我赖以生存仅剩的8千多元,我不管是不是属教育部门规定的什么“借读费”或“赞助费”,那笔不小的数目是我和孩子的救命钱。当时我面对交了那么多学费,不知是让孩子转学还是继续就读的问题,困绕了我几个月,这叫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离孩子放假的日子越来越近,一直以来,我渴望回家、想家,却又怕看到曾经是家的每一位成员,怕看到世上那些凶恶丑陋的嘴脸,更怕与熟人相视茫然不知所措,已变得浑浊的目光吓倒每个人。
可逃避终究不是现实,我必须面对一切,直视人生,踏着生存的规律独舞天下,唱着绝望的心声回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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