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岁月的城堡》第十九章、救人
第十九章、救人
柳诗雅不客气地说道:“你没有说错什么,是我想错了很多东西。”
刘霞看着柳诗雅,说道:“你的态度,好像是不对。”
柳诗雅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叫做不对?怎么叫做对?”看着刘霞,“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孤独地站在村口,看着,盼望着,期待着。”
刘霞奇怪地说道:“我知道。”
柳诗雅不客气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就没有问过,他冻坏了没有,也没有问过别的。这是关心,还是不关心?”微微顿了一下,“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我还有事请。”直接转身离开。
刘霞很奇怪柳诗雅的反应。
晚上的时候,等方铁峰回来,刘霞就把白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方铁峰。
方铁峰思考了很久,才缓缓地说道:“她应该是知道铭瑄的去向,只是不肯告诉我们。”
刘霞不明白,说道:“为什么?”
方铁峰看着刘霞,说道:“是我们出现了错误的。”
刘霞想了一下,说道:“啊?什么错误?”
方铁峰叹口气,说道:“现在的我们,顾虑太多,想得太多。问题是,这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不应该这样做。”
刘霞回忆地说道:“她今天生气,是因为我没有问铭瑄在村口的样子。”
方铁峰微微失意地说道:“这是她应该生气的。”
刘霞看着方铁峰,说道:“我就没有弄懂的。”
方铁峰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应该问得是,他在养母家怎么样,而不是这样无动于衷。”
刘霞有些想要哭了,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方铁峰微微思考地说道:“你什么都没有问,不是关心。”
刘霞回忆地说道:“是我的错。”
方铁峰看着刘霞,说道:“这本身就是让别人误会的。”
刘霞有些哽咽地说道:“是我的错。我也想知道,只是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方铁峰想了一下,说道:“我想想办法吧。”
灯光下,柳诗雅在批改作业;饭菜放在桌子上面。门声响动,连忙下地,奔出去,看到是崔恩铭推着自行车走了进来。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今天怎么会这么晚?”
崔恩铭放好自行车,说道:“今天有事情的。” 看着柳诗雅,“你没有吃饭?”
柳诗雅轻声地说道:“是。”
崔恩铭有些埋怨地说道:“为什么不吃饭?”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没有回来的。”
崔恩铭过去把院门关上;拉着柳诗雅进入屋里里面,说道:“不是不让你等了吗?”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等?”
崔恩铭和柳诗雅进入屋子里面;崔恩铭回手关上家门;然后开始洗手洗脸。洗脸水是柳诗雅准备的。洗完脸,柳诗雅递来毛巾,崔恩铭接过去,开始擦脸;而柳诗雅想要倒掉洗脸水。
崔恩铭看到了,连忙说道:“不用倒了。吃晚饭,我泡泡脚。”
柳诗雅看了一下,说道:“脏了。”
崔恩铭看着柳诗雅,说道:“还可以。”
柳诗雅知道崔恩铭是不想要让她太过劳累的,所以才会这样说的。
二人过去东屋;东屋炕上,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饭菜;而柳诗雅担心饭菜凉了,就用盘子上面的扣上。
这个时候,就慢慢打开,给崔恩铭和她自己盛上饭,说道:“吃吧。”
崔恩铭拿着筷子,等待着柳诗雅自己盛上饭。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你先吃。”
崔恩铭看着柳诗雅,说道:“我们一起吃。”
柳诗雅很快盛好了饭,说道:“吃吧。”
二人几乎是同时伸筷子的。
崔恩铭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崔恩铭含糊地说道:“有些饿了。”还是没有改变吃饭速度。
柳诗雅有些心疼地看着崔恩铭。崔恩铭吃饭是没有定时,也没有固定的时间;中午的时候,吃饭很快,担心有人买东西;而早晨,她还没有起来的时候,崔恩铭就已经出发。看着崔恩铭,本来是想要说刘霞的事情,只是话到嘴边,看到崔恩铭的样子,就没有说什么。说道:“慢点儿。”
崔恩铭风卷残云一样,吃了几分饱,看着柳诗雅,说道:“我想要出一趟远门的。”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多远?”
崔恩铭看着黝黑的外面,说道:“是深圳。”
柳诗雅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去吧。”
崔恩铭看着柳诗雅,说道:“可能需要几年。”
柳诗雅不明白地看着崔恩铭,说道:“几年?怎么会这么久?”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我也不想去这么久。”
柳诗雅的筷子拨动着碗中的饭,说道:“你舍得我?”
崔恩铭看着柳诗雅,说道:“不舍得。我也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问题是,就这样守着?”
柳诗雅看着崔恩铭,说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这里发展的前途并不好。我需要大展拳脚。”
柳诗雅思考着说道:“我不想让你离开。”看着外面,“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你放心?”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回家住吧。”
柳诗雅拒绝地说道:“我不想回去的。”她知道崔恩铭口中的“家”,当然不是柳家,而是崔家;这是毋庸置疑的。
崔恩铭看着柳诗雅,说道:“好吧,我们以后说。”
柳诗雅说道:“好。”
柳诗雅口头答应了,只是却知道,崔恩铭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之所以崔恩铭这样决定,一方面是这里城市环境,限制了他的发展;另外一方面,则是在柳诗雅身上。因为柳诗雅并不没有怀孕,所以崔恩铭才会想要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柳诗雅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怀孕的;她并没有采取任何的措施;而且,她的年纪也不小;崔家和柳家都在催促着。
这个时候,她真的是希望自己怀孕,这样崔恩铭就不可能会远离自己的。
还有,并不愿意回自己的家,是因为柳家一直对她和崔恩铭的婚姻持怀疑的态度;也不愿意去崔家,是因为崔蕊蕊。她知道崔蕊蕊爱着崔恩铭。
崔恩铭抽空回家,正好是崔学勇和秦晓梅都在家;崔学勇是老样子,拿着一本书,在看着;而秦晓梅收拾屋子。看到崔恩铭回来,就都有些意外,只是崔恩铭是有事情的;所以过来坐在崔恩铭身边。
崔恩铭对崔学勇说道:“爸,我想要去深圳。”
崔学勇想了一下,说道:“是一个出去闯闯。趁着年轻,开阔一下视野也好。”
秦晓梅听了,有些吃惊地说道:“我不想要让你走。”
崔恩铭看着秦晓梅,说道:“妈,我已经决定了。”
秦晓梅舍不得地说道:“不可以这样草率。你走了,诗雅怎么办?”
崔恩铭看着秦晓梅,说道:“我这不是过来商量吗?”
崔学勇看着崔恩铭,说道:“把家搬回来,让柳诗雅和我们一起住。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秦晓梅犹豫一下,说道:“蕊蕊她怎么办?”
崔学勇看着秦晓梅,说道:“让蕊蕊和蕾蕾住一个屋子。”
秦晓梅想了一下,说道:“好吧。”看着崔恩铭,“诗雅没有怀孕?”
崔恩铭看了秦晓梅一眼,说道:“还没有。”
秦晓梅琢磨一下,说道:“等她怀孕了,你再走?”
崔恩铭笑了,说道:“有了孩子,我还会离开吗?”
很快,崔恩铭就把家搬回崔家,安排好一切,就直接离开。
柳诗雅有些不愿意,还是没有坚持,只能是在崔家住下来;秦晓梅和崔学勇、崔蕾蕾等三人对她都是很热情的;而崔蕊蕊则是有些心结,不冷不热的状态。
当崔恩铭离开家第五天的时候,灯光下,柳诗雅和秦晓梅、崔学勇、崔蕾蕾、崔蕊蕊等五人正在吃晚饭;柳诗雅就很突然地感觉到了一阵恶心;因为对桌子呕吐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只能强行忍住,向着卫生间走过去;在半路上,就是一阵干呕。
秦晓梅奇怪地看着,连忙过去,说道:“感冒了?”
柳诗雅摆摆手,说道:“没有。只是想要呕吐的感觉。”
秦晓梅想了一下,说道:“怎么了?”
崔蕾蕾也是奇怪地看着。
崔学勇也注意地看着。
崔蕊蕊瞟了一眼,说道:“不是怀孕了吧?”微微顿了一下,“啊?”这时,她被自己的话吓到了,所以连忙看着柳诗雅,不自觉地起身,走了过去,“诗雅,你是不是怀孕了?”
柳诗雅有些好笑,说道:“不可能吧?”
崔蕊蕊看着柳诗雅,说道:“你推算一下日子,就可以知道是否怀孕了。”
柳诗雅暗自算了一下,说道:“不知道。过了好几天了。”
崔蕊蕊知道柳诗雅的月经没有来,说道:“几乎是可以肯定了。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
柳诗雅不确定地说道:“不可能会这样巧吧?”一直都想要怀孕的,却都没有怀孕;而自己的丈夫一离开,自己就怀孕了?
秦晓梅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说道:“明天去看看,我和你一起去。”
柳诗雅说道:“不用,我自己就可以过去。”
秦晓梅看着柳诗雅,说道:“你自己会去?”
崔蕊蕊看着秦晓梅,说道:“妈,我也过去。”
秦晓梅看着崔蕊蕊,说道:“好。”
走出了医院的门,秦晓梅和柳诗雅、崔蕊蕊等三人的情绪是不一样。柳诗雅是很感慨,尽管是确定了怀孕,还是有些复杂;她心中的想法是,这个生命的到来,真的不是时候;如果是早几天到来,崔恩铭就会留下来,就不可能会离开;如果是等崔恩铭回来,再怀孕,也是有一个依靠;而这个时候,她却怀孕了,有些无依无靠的感觉;也不是无依无靠,而是少一个臂膀靠着。
秦晓梅是喜笑颜开,看着柳诗雅,说道:“我等待很久。”
崔蕊蕊的脸上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情很复杂,对柳诗雅是嫉妒,羡慕,而且期待是她怀孕。如果柳诗雅没有怀孕,她还有机会;只是现在怀孕了,她的机会就变得很渺茫;只是她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柳诗雅还是需要上班的;到了学校,还是有些恍惚的,直到晚上躺在了床上,才有些稳定。下意识地摸着肚子,看着窗外,心中想道:“铭瑄,你还好么?”
崔恩铭走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两三天,只是她还是很思念着崔恩铭;却并没有想过,崔恩铭的处境,是十分的艰难。
因为改革开放,所以很多都富裕了;出门的人就多起来;很多人也开始闯天下,想要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些,也是对新生活的向往,所以都坐着火车,开始奔向自己的生活。
崔恩铭也是其中的一个。如果是可能,他想要会坐飞机。是飞机的价格太贵;还有,坐火车,可以借此认识很多人,也可以了解很多事情。所以,就坐着火车,想要去深圳。
刚刚上了火车,就有些后悔了。车里面,连个座位都没有;而且,有着汗味,臭脚丫子的味道。本来是为了省钱,所以才会买一个坐票;毕竟是年轻,可以吃点苦头的。
可能这些都可以忍受;而最为让崔恩铭有些接受不了的,就是上厕所。
为了节省体力,闹着几张报纸,铺在了车座下面,就开始睡觉;一方面为了节省体力,另一方面是不让自己被疲惫压倒。
白天的时候,和几邻座的人,或者是和身边的人多交谈,想要多了解一些深圳事情。只是深圳,好像并不是可以自由出入。
几个昼夜的火车,总算是到了广州;这个时候并没有广东省,是广州省;省会就是广东。
下了火车,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同时开始打量着广东城,看着。
这里面的治安好像并不好,很多人都是盯着外来人;只是并没有人看着崔恩铭,因为崔恩铭身上的衣服,穿得太过破烂。
崔恩铭从一开始,就想要把自己打扮的旧一下,这样就没有人会注意他。
很多人都说着粤语,他有些听不懂。
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考虑着必须是尽快找一个工作;还有,就是尽快熟悉语言。肚子有些饿了,想要买一些吃的;他知道在车站附近,买东西的价格,恐怕是超出别的地方几倍,所以就没有继续在这里待着;而是走着;有些漫无目的,同时也是打量着这个城市。
过了两个接,看到路边有一个小吃,就过去问了一下价格;觉得并不贵,就开始吃起来;旁边也有几个人在吃着。
有个脸色黝黑的中年人,对旁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看上去很壮实的人说:“你怎么会想要进入深圳?”
那个三十来岁的人说道:“当然是想要赚钱。”
脸色黝黑的中年人看着他,说道:“那里是牛鬼蛇神,什么人都有。”
三十来岁的人不客气地说道:“是有些冒险,也是很赚钱的。”
崔恩铭本来吃饭的速度很快,这个时候却不由自主地慢下来;他知道自己是着急进入深圳;却也需要时间了解深圳;只是深圳离香港很近,可能受到香港影响,所以很乱。
中年人微微带着失望,说道:“我知道说服不了你。”
壮年人看着中年人,说道:“你就不想要进入?”
中年人看着壮年人,说道:“我觉得这里很好。”
壮年人看着中年人,说道:“三叔,又来了。”
崔恩铭知道中年人是出于好意,想要让壮年人留下来;而壮年人是有着自己的雄心壮志,想要闯出一番事业。
中年人思考了一下,说道:“我给你送过去吧。一切小心一些。”
壮年人看着中年人,说道:“放心吧,三叔。”
崔恩铭看着中年人和壮年人,说道:“你们是那旮旯的?”
中年人楞了一下,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是东北人?”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是东北人。你们爷俩也是东北人?”
相互认识一下,了解一番;中年男人叫做焦志忠;而壮年人是叫做焦长征;当然,他们是亲爷俩;只不过是焦志忠早过来几年,而焦长征是刚刚过来;二人都是穷怕了,所以才会来这里闯荡;而焦长征虽然是三十二岁了,还没有结婚,就是因为穷。
出了门,东北几乎是一家人;所以,崔恩铭和焦长征认识之后,一起随着焦志忠进入深圳;而深圳到处都是尘土飞扬,在建设之中。
崔恩铭和焦志忠打算的挺好,只是到了现场,才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所以,只能是低头做工。没有技术,也没有什么能力,只能到工地打工;却还是被层层盘剥;除了吃喝,所剩无几。开始几天,因为崔恩铭和焦志忠都是新来的,而且都是城市出身,并没有习惯工地的活计,难免受到了排挤和刁难;他们的手上满是血泡。一天下来,几乎是瘫软在床上。
崔恩铭脑海翻腾,知道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必须是离开这里,自己想方设法地去做别的事情;问题是,并没有本钱;工棚里面,味道难闻,还是可以忍受;只是没有办法赚钱,就让崔恩铭感觉到穷途末路。
这是一个简易搭建的工棚,下雨就可以听到屋子里面滴答的地方,并没有让崔恩铭感觉厌烦;累和疲惫,也没有让崔恩铭感觉到有什么失意;农村孩子出身,吃苦是不害怕的。问题是,他来深圳,是为了赚钱,而不是为了出苦力。之所以在这里工作,是因为他需要积累原始的资本。
离开家的时候,崔恩铭并没有多少钱,他觉得,这是男人应该做的,就应该是给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天;还有,如果是身上带钱,就会面临很多的纠缠,就会大意。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吃完午饭,崔恩铭看着天花板,对旁边床铺的焦长征说道:“焦哥,这样下去不行。”
焦长征看着崔恩铭,说道:“我也知道这样不行。问题是,我们能够做什么?”
崔恩铭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能够做什么。”
焦长征叹息地说道:“有时候,真的是很想家啊。”
崔恩铭突然说道:“我怎么忘了?”他忘记给家里打电话了,应该是报一个平安;赶紧下了地,趿拉着鞋,就过去到了简易的办公区,乞求着打一个电话;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别的,有的只是图纸什么的;而施工员让他进来,都是很大的恩典了。
里面坐着是施工员,三十多岁,一脸的严肃,看着崔恩铭,说道:“这个电话不是给你用的。”
崔恩铭看着他,说道:“邓先生,让我打一个电话。”
邓先生的名字叫做邓明贤;本来是想要下班的,却耽搁了一下,所以停留了一会儿;今天并不是他值班。看着崔恩铭,说道:“外面的人,每一个人都打电话,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这是长途,而不是救济所。”
崔恩铭看着邓明贤,说道:“我知道。帮帮忙。”
邓明贤鄙视地看着崔恩铭,说道:“我也想要让你帮帮忙。”指了一下图纸,“你可以吗?”他觉得对这些大老粗,真的是没有什么言语可言,所以故意为难着崔恩铭。
崔恩铭并不知道,也是好奇,看着图纸。
邓明贤看着崔恩铭,说道:“看得懂吗?”
崔恩铭目光并没有离开,说道:“还可以。”因为有求于人,所以才会这样看着。
邓明贤有些戏谑的眼神看着崔恩铭,说道:“慢慢看。”
崔恩铭突然抬头看看工地,又看看图纸,说道:“邓先生,这个施工好像是有问题的。”
邓明贤看着崔恩铭,笑了,说道:“怎么可能?我是施工员。”
崔恩铭看着邓明贤,说道:“真的。你看看这个图纸。”指了一下。
邓明贤看到崔恩铭的肯定,不由好奇,过去看了一下,又看看外面,说道:“啊?怎么会是这样?”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图纸看反了。现在更改来得及。”
邓明贤看着崔恩铭,说道:“可以啊,小子。打个电话吧。”心中对崔恩铭感激不尽;却再一次看着外面的施工现场,确认一下;毕竟这个错误犯得太过低级;还有,他并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如果是崔恩铭没有指出来,那么损失就大了。
崔恩铭连忙说道:“谢谢。”就拿起电话,想要拨打出去;却楞了一下;因为他想要打电话的第一人选,并不是说柳诗雅,而是崔蕊蕊;崔蕊蕊的电话是多少?他并不知道;犹豫了一下,拨打着学校传达室的电话。
柳诗雅刚刚吃完饭,想要回到教研室;只是有些倦意,也有些不舒服,想要呕吐;连忙从兜里面掏出青涩的苹果,咬了一口,感觉到好一点;低头看看腹部,微微有些显怀;不由有些失意,叹口气,心中想到:“早就到了深圳吧?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话?”
经过传达室门口,传达室的大爷开门,看见是柳诗雅,说道:“柳诗雅柳老师?”
柳诗雅很奇怪地看着大爷,说道:“是我。”
大爷看着柳诗雅,说道:“有电话找你。”
柳诗雅楞了一下,旋即有些狂喜,进入传达室,拿起电话,说道:“喂。”电话里面传出来崔恩铭的声音,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地落下来,声音哽咽,“你还好吗?”
电话里面崔恩铭说道:“我很好。就是想你了。”
因为是长途,所以柳诗雅想要长话短说,说道:“我要想你。你回来吧?”
崔恩铭断然地说道:“我会衣锦还乡,而不是现在这样。你放心。让咱爸咱妈都放心。”
崔恩铭放下电话,对邓明贤说道:“谢谢。”
邓明贤看着崔恩铭,思考地说道:“你结婚了?”
崔恩铭承认地说道:“是。”
邓明贤思考地说道:“你们那里结婚很早啊。”
崔恩铭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也没有解释,说道:“是很早的。”想要离开。
邓明贤看着崔恩铭,说道:“你读了几年书?”
崔恩铭顺嘴说道:“高中。”
邓明贤心中想道:“难怪了,可以看出图纸的对和错。”并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这个时候的很多人都是这样的,都是不会看图纸,都是卖苦力;看图纸并不困难,初中生都可以做到;只是并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这些;毕竟是读书的人少,而不是太过普遍。看着崔恩铭,说道:“过来帮我?”
崔恩铭有些意外,说道:“你觉得我可以?”
邓明贤看着崔恩铭,说道:“可以。完全能够胜任。”
崔恩铭不再是客气,毕竟这是一个机会,说道:“好。”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崔恩铭从这一天起,就成为了邓明贤的助手;只是并没有什么改变,而是一如既往地对待别人。
邓明贤毕竟是施工员,有时候需要出去应酬;这个时候就会带上崔恩铭;崔恩铭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也没有说出来,只能是随着邓明贤过去;很多的建筑供应商,都是和会邓明贤打交道;连带着,也会恭维着崔恩铭;只是崔恩铭并没有太过在意。
接触下来,有一个供应商,身材并不高大,却很壮实,看上去四十来岁,很懂礼貌的样子,对崔恩铭是格外热情,总是会说都是东北老乡。事实上,都是同一个城市,他的名字叫做胡德顺。
崔恩铭有些警惕,毕竟是这样的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如果没有好处,胡德顺是不可能会理睬他是谁,也不可能会做到他是什么东北老乡,也不可能会这样套近乎;所以,他拒绝和胡德顺单独接触。胡德顺是一直都想要和他进行单独接触。
崔恩铭很不起客气地说道:“你不用这样做;好事不怕人;没有必要如此的;如果有事情,你可以直接说事情。”
只是胡德顺并没有因为崔恩铭的拒绝而感觉到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邓明贤看了出来,对崔恩铭说道:“你不用这样。”
崔恩铭对邓明贤说道:“东北人并不是都和焦长征一样;焦长征可以说,是我和他在这里接触的第一人,却并没有要求我什么。”
邓明贤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在所难免。”
崔恩铭看着邓明贤,说道:“是在所难免。但是,我的工作,也不可能会允许我和他走得太近,否则很容易出现问题。”
胡德顺是一个当过兵的人;大约是六十年代末,去参军的。当时是很讲究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这个时候的兵,都带有几分时代的特色;相处不容易;而且是窝里横的厉害;有的当兵也并不是如此。只是胡德顺的经历有些特殊。因为他当兵的时候,和驻地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如果是现在,可能也是一个问题,尽管并不大。而当时就是大问题;还有,那个女人是有着未婚夫的。最后,胡德顺是被打发回家,而不是转业。本来是干照相的;因为当兵,也受到了重视,也是重点培养。却因为他不甘心就这样继续下去,所以才会出来闯深圳。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胡德顺这个人怎么样了。
崔恩铭并不知道这些,却知道胡德顺的目的并不单纯;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敬而远之。
胡德顺知道没有办法从崔恩铭身上打开缺口,只能是找邓明贤。而邓明贤开始时,也是拒绝的;后来就接受,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很多建筑材料,是需要崔恩铭签字。
胡德顺因为和邓明贤有了一层关系,就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让崔恩铭为他签字;而崔恩铭看到货不对板,就拒绝签字。没有办法,胡德顺只能是找出邓明贤;而邓明贤用身份逼迫着崔恩铭签字;只是崔恩铭还是不肯签字。这让邓明贤很不高兴。
胡德顺没有办法,采取迂回战术,就是请客吃饭;让邓明贤来着崔恩铭。崔恩铭并没有想过来,却被邓明贤拉过来。逼不得已,只能是过来,和胡德顺一起吃饭;随即找了几个女人陪伴着。
崔恩铭并不习惯这个场合,而邓明贤则是早就习惯了,很自然地伸手搂着两个女人,左拥右抱;胡德顺也是如此;崔恩铭并没有动手,只是看着;想了一下,就说出去卫生间。
事实上,崔恩铭也是真的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被一个男人拉着,想要强迫她进入一个房间。
这样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崔恩铭不是一个正义感爆棚的人,也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就想要绕过去。
那个男人一下没有拉住这个女孩,让这个女孩跑了;而女孩慌不择路,一下撞在了崔恩铭身上;仅仅是一个迟缓,那个男人就又追过来。
女孩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连珏,低声说道:“救我。”说得是普通话。
崔恩铭有些愧疚,毕竟是他阻拦了这个女孩子逃跑的路线;看着女孩子,说道:“怎么是你?”伸手搂住,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我的女人。”
那个男人看着崔恩铭,说道:“你不要惹祸上身。”却是粤语。
崔恩铭看着那个男人,说道:“八嘎。”挥手打了那个人一个耳光。
那个男人楞了一下,小日本?
就在这个时候,崔恩铭搂着那个女孩子,不紧不慢地朝着旁边的一个房间走过去。推开门,看到里面全部都是陌生的面孔,说道:“对不起,走错门了。”
那个男人反应过来,想要追,不可能会轻易地放弃,毕竟是被崔恩铭打了一个耳光;却担心自己打不过崔恩铭,盯着崔恩铭进入哪一个包房;就连忙进入房间,招呼人手。
崔恩铭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男人进入房间,就对这个女孩子说道:“快跑。”
二人就一起跑出了酒店。
那个男人带着几个人出来,记住了崔恩铭想要进入的房间,就直接闯入,寻找着崔恩铭;屋子里面的人,本来是被崔恩铭打扰了一下,就有些不高兴;这个时候,却又一次被打扰,当然就会有些恼火。双方剑拔弩张,随即就开始短兵相接。
最后是进入了派出所;而那个男人是找小日本。只是这个“小日本”是不存在的。
灯光下,崔恩铭和那个女孩子气喘吁吁,跑出了很远。
女孩子说道:“谢谢你。我不会日语。”
崔恩铭立即说道:“我也不会日语。”
女孩子愣了一下,说道:“啊?”
崔恩铭看着女孩子,说道:“说什么日语,我也不是什么日本人。”
女孩子看着崔恩铭,说道:“你刚才说日语。”
崔恩铭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说什么日语?”
女孩子看着崔恩铭,说道:“说日语就是为了救我?”
崔恩铭看着女孩子,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出来,还不被人卖了?”
女孩子淡淡地说道:“差不多吧。”看着街灯,“你送我回去,我一个人害怕的。”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拉你的人,知道你的住处?”
女孩子不客气地说道:“就是他把我骗来这里。”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你回不去了。他很显然是不会放过你。”
女孩子顿时有些紧张,说道:“怎么办?”
崔恩铭思考了一下,说道:“去宾馆住一宿,明天天亮了再说。”
女孩子想了一下,说道:“好。”她知道崔恩铭说得没错,所以就同意了崔恩铭的安排。
去了一个小宾馆,要了一个小房间;当时,服务员的眼神,是有些暧昧,也是说不清楚。
崔恩铭本来是想要立即离开;只是在屋子里面,就可以听到旁边屋子的激烈喘息;还有,有时候的敲门声,让女孩子有些害怕。迫不得已,崔恩铭只能是留下来。
床是留给女孩子的;而崔恩铭只能是斜靠着,和女孩子低声交谈着。
女孩子的名字叫做施雅琳,是从上海移民到香港;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就早早出来工作;只是不断受到了骚扰,只能是开始保护自己。拉她进入房间的男人,就是她的老板,叫做石明才;告诉她是出差,没有想到过来让她陪酒。
不明白地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怎么冒充日本人?”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你看到日本人,第一反应是什么?”
施雅琳思考着说道:“会想一想,是日本人。”
崔恩铭笑了,说道:“这个犹豫,就会让我们迅速离开这里。”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所以石明才才会这样做?”
崔恩铭看着施雅琳,说道:“你以后怎么办?”
施雅琳有些幽幽地说道:“工作是没有了;只能是这样走一天看一天了。”
崔恩铭看着施雅琳,说道:“你的身份,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施雅琳不明白地说道:“我的身份?”
崔恩铭肯定地说道:“对,你的身份。”
施雅琳不确定地说道:“香港人的身份?”
崔恩铭还是确定地说道:“对。香港人身份。”
施雅琳知道崔恩铭并非是无的放矢,毕竟这个时候的香港人身份,是很吃香的。却还是怀疑地说道:“我做什么?”
崔恩铭奇怪地说道:“做什么不都是赚钱?”
施雅琳叹息地说道:“如果我会,就不可能会在这里给别人打工了。”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是我忽略了。”在他的眼睛里面,做什么都是赚钱的;因为他过来,就是有着很多的想法,而施雅琳就做不出来了,“可以开一个服装加工厂的。”
文章搜索
推荐文章
- 兰陵剑客:人月圆-春寄少年心
- 兰陵剑客:流水没有烦恼
- 太阳雪:浪淘沙令 相伴
- 太阳雪: 虞美人 残灯
- 太阳雪: 七言诗 影
- 于公谨:这样的人,少一个,国家就会美好一分
- 于公谨:初冬(五一八)
- 何许平:诸神黄昏 123
- 太阳树:幼时姓“张”大姓“马”
- 淮岸秋客:七律 卢村偶成
- 于公谨: 初冬(三九九)
- 于公谨:洋垃圾的嚣张留学
- 太阳雪: 浪淘沙令 秋
- 太阳雪: 五言诗 新愁
- 太阳雪:清平乐 多情
- 兰陵剑客:渐
- 牧歌:【牧歌诗词】
- 兰陵剑客:五律-野菊花
- 湘南倦客:《七律。浅聊竹韵》
- 灞陵散人:巜人生结缘不容易》
- 灞陵散人:人生 赵景贤
- 灞陵散人:心干净
- 灞陵散人:困为深爱 赵景贤
- 太阳树: 熊爸爸六招送兔妈(童话)
- 太阳树: 生活嘛,笑笑就好了
- 太阳树: 大灰狼鬼计备年货(童话)
- 兰陵剑客:五绝-迎春
- 太阳雪:清平乐 怜
- 太阳雪: 五言诗 牵念
- 二师兄:菡萏葳蕤创关记
- 高山水:关于规矩---《虚拟国3.0》
- 何许平:诸神黄昏 122
- 何许平:诸神黄昏 120
投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