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岁月的城堡》第二一章、过年
第二一章、过年
对此，崔恩铭是持反对意见，而施雅琳却同意，并且和这个女人住在同一个屋子里面；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郑嘉雯，名牌大学毕业生；却因为相信老乡兼同学的话过来闯过深圳；没有想到她的同学算计着她，把她卖给了一个老板。本来以为她不会粤语，只是没有想到她学会了简单的粤语；偶然机会，听懂了同学的算计，就连忙跑出来；因为她的美貌，很多人都开始觊觎；都是开始算计；她装作听不懂粤语，才躲过所有算计；只是这样吃饭就成为了问题；却有不肯出卖自己，就成了这样的状态。
崔恩铭却知道了郑嘉雯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至少是观察入微，否则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却会到现在都是无恙，很说明问题。还有，她的判断和决断，都是很厉害的；否则，不可能会到要饭的地步，也没有想要对谁进行屈服。
崔恩铭很赞许地看着郑嘉雯，也是很欣赏郑嘉雯。施雅琳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而是柔弱的女人；郑嘉雯却是一个刚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会有着很强的独立性。所以，他反对施雅琳留下郑嘉雯；却并没有太过固执，因为施雅琳对他帮助很大，而他并没有给施雅琳什么，这让他感觉到内疚。
施雅琳并不知道崔恩铭的想法，只是她觉得，对郑嘉雯，能够帮助就帮助一些，也是很欣赏郑嘉雯；毕竟她和郑嘉雯的遭遇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是差点被自己的老板“吃了”，而郑嘉雯是被同学加朋友给卖了。
崔恩铭还是继续进行市场调查，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陪同他的是郑嘉雯，而不是施雅琳；毕竟工厂需要有人管理。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有些怀疑地说道：“你是做什么的？承包了食堂？”
崔恩铭和施雅琳都没有告诉郑嘉雯，崔恩铭是做什么的；并不是想要隐瞒，而是崔恩铭觉得没有必要；施雅琳就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崔恩铭不置可否，说道：“算是吧。”
郑嘉雯的打扮，并不突出，而是和施雅琳学得一样，都是有些平庸的，所以并没有引入注目，用头发遮挡一下容貌；而头发有些散乱，让她的容貌改变很多，变得平常很多。说道：“赚钱很多？”
崔恩铭笑了，说道：“不算多。”
郑嘉雯不明白，因为她看到崔恩铭很多时候都是在讲价，很多时候都是斤斤计较；说道：“你怎么还是这样抠搜的？”
崔恩铭听了“抠搜”一词，心里一动，说道：“没有办法，穷人啊。”他不知道郑嘉雯是什么地方人，也没有问过；这个时候，觉得有些不一样，毕竟“抠搜”不是别的地方可能出现的言辞。而郑嘉雯可能因为读书的关系，所以口音有些改变。
郑嘉雯笑了，对崔恩铭说道：“你是穷人？”
崔恩铭不自觉地说道：“本来就是穷人。”
二人走着，本来是想要回家的；拐过两个街角，走上桥，就看到了自己家的楼房。
郑嘉雯对崔恩铭说道：“忙了一上午，就这样回去？”
崔恩铭不明白地看着郑嘉雯，说道：“不回去，想要做什么？”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说道：“很累的。”
崔恩铭看着郑嘉雯，说道：“我知道。”
郑嘉雯有些娇嗔地说道：“你这个人不懂风情。”
崔恩铭不客气地说道：“我结婚了。”
郑嘉雯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的崔恩铭，已经在逐渐开始改变；原来是黝黑的脸膛，现在变得白净了；原来是有些难以判断崔恩铭的年龄，毕竟是风吹日晒的结果，所以看上去很有些成熟；否则来芳芳也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的。现在，却没有了原来风尘的感觉，变得有些年轻了；如果出去说，他是服装厂的老板，很多人都是不可能会相信，也很难相信；毕竟他太年轻了。
郑嘉雯尽管和崔恩铭接触了，也没有搞清楚状况，否则也不会把崔恩铭当做是食堂的承包者了。在这里，很多都是未成年人开始工作；她把崔恩铭也当做了他们中的一员。
崔恩铭并没有继续说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也不是他吝啬，而是过春节，有不少人不回家；这些人的吃喝，都是不小的数字；何况是过春节了，都是需要准备一些好的东西。这也是钱。
不经意地看着路边，有个男人很落魄，坐在桥头，不时地看着旁边的楼，或者是看着车轮；眼神里面充斥着绝望，还有死气。
本来是不想要理睬的；想了一下，还是停下了脚步，对郑嘉雯说道：“你等我一下。”就立即离开。
郑嘉雯并不知道他崔恩铭做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崔恩铭很快就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大塑料袋，塑料袋里面装着包子；同时，手里拿着饮料。
郑嘉雯不明白地看着崔恩铭，说道：“你做什么？”
崔恩铭看着郑嘉雯，说道：“你不是想要吃饭？这就是我们的午饭。”
郑嘉雯有些愣怔，说道：“啊？”她不相信崔恩铭的话。
崔恩铭并没有理会着郑嘉雯，而是看着坐在桥头的男人。
这个男人和崔恩铭遇到的郑嘉雯一样，都是蓬头垢面；唯一不同的是，郑嘉雯没有胡子；而这个男人有着胡子；只是郑嘉雯比这个男人脏了很多；而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什么难忘的味道；看来是最近才变得这样。
崔恩铭坐在这个男人身边。
这个男人有些意外地看着崔恩铭，就没有说什么。
崔恩铭把饮料递给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矜持着，看着崔恩铭。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接着吧。”
这个男人过去。
崔恩铭继续说道：“还有包子。”伸手拿出了三个包子，一个递给郑嘉雯，一个递给这个男人，一个自己留着。
这个男人有些木然地接过去。
崔恩铭对这个男人说道：“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坎，但是，我们需要活着。只有我们活着，才会有希望的。”
这个男人看着崔恩铭，说道：“我干了一年的活，赚了一年的工资；最后的结果是，我是什么都没有拿到手。”
崔恩铭看着这个男人，说道：“你的处境，我理解。而且，恐怕是很多人都是这样，对吗？”
这个男人却茫然地摇摇头，说道：“可能是只有我一个人。”
崔恩铭不明白地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怎么可能？”
这个男人微微叹息，说道：“我说得是真的。”
崔恩铭看着这个男人，说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男人目光看着街面的行人，说道：“我的钱被掏走了。”
崔恩铭思索了一下，说道：“你的行李被人拿走了？”
这个男人说道：“是。啊？”看着崔恩铭，“你怎么知道？”
崔恩铭解释地说道：“这个并不困难。很多和你一样的人，都是想要回家过年。他们都是带着钱。不太可能会戴在身上，而是会捆在行李里面。”
这个男人叹口气，说道：“就我丢失了。”
崔恩铭说道：“并不是你一个人丢失了，而是还有人丢失了。只不过是他们很快就渡过这个坎；而你就没有这样坚强。”
这个男人想了一下，说道：“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倒霉的。”把手里的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崔恩铭笑了，对这个男人说道：“这就对了。”
这个男人狼吞虎咽地吃下他手里的第一个包子，对崔恩铭说道：“还是没有脸回家的。”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这个简单。”
这个男人正想把手里第二个包子放进嘴里，听了崔恩铭的话，不由楞了一下，说道：“简单？”
崔恩铭看着这个男人，说道：“你吃完了再说。”也吃起了包子。
郑嘉雯看着这个男人和崔恩铭的举动，也感觉有些饿了，所以也拿着包子吃着。她所受的教育，是不可能会在街上吃东西的。只是看着崔恩铭都是不敢不顾，也就有些不在乎。
其实，郑嘉雯并不知道的是，崔恩铭也是不喜欢这样吃东西，却没有办法，很多时候都形势所逼，才会这样吃的。比如说现在，如果不是为了救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不可能会这样做的。还有，他并不喜欢这个包子，因为这个包子，皮太厚，里面的馅太少。他喜欢的是皮薄的包子，或者是饺子。
吃完饭，崔恩铭和郑嘉雯，还有这个男人，一起来到了服装加工厂；施雅琳看到了这个男人，就知道崔恩铭的打算，所以安排了一下。
郑嘉雯在一边看着；只见施雅琳让这个男人洗干净脸，洗了头，显得利索一些；然后就安排给这个男人一些衣服，拿回家去卖；还有，给他几个钱，够回家的路费和吃饭的钱。这和她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有些好奇。
这个男人叫做郝殿武，三十六岁，粗眉毛；脸色很黑；个子不算是太过，很壮实。并没有太多的话，就坐车离开。
郑嘉雯对施雅琳问道：“为什么他和我的待遇不一样？”
施雅琳看着郑嘉雯，说道：“什么？”她并没有听懂。
郑嘉雯对施雅琳问道：“我是被你们带回家的，而郝殿武是被直接安排走的。”
施雅琳说道：“我也不知道。”想了一下，和郑嘉雯一起来到了崔恩铭的身边，崔恩铭正在搬运货物，就是打包的服装。
崔恩铭听到了施雅琳的疑问，不由笑了，说道：“你怎么这么笨？”
施雅琳不明白地说道：“是她问我，我才想起来的。”
崔恩铭是说施雅琳不知道答案，所以“笨”；而施雅琳是不知道崔恩铭为什么说她“笨”。
崔恩铭解释地说道：“当时，我们遇到她的时候，”点了一下郑嘉雯，“是不到早晨九点。这个时候，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她当时是吃饭的。”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她是吃了饭的。如果是把她带走，带到任何地方，你没有觉得有问题？”
施雅琳想起了郑嘉雯身上的恶臭，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说道：“我知道了。”
崔恩铭继续说道：“她困顿很久，需要洗澡，从上到下的洗澡；而且是从心里开始洗澡。这一点，你应该懂得。”
施雅琳思考了一下，说道：“还真是。”洗澡的过程，并不是简单的洗澡，而是洗涤“心灵”，从心里也是一种安慰。
崔恩铭继续说道：“郝殿武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他是刚刚才陷入困境；不需要其它的；只是走出困境，就是这里的困境，”指了一下心。“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看了郑嘉雯一眼，“她的困境，并不是简单的，而是很长时间的。这需要一个过程的。”
郑嘉雯想了一下，说道：“谢谢。”看着施雅琳，“我过来想要工作的。”
施雅琳让郑嘉雯留下，也答应是给郑嘉雯一个工作。看着郑嘉雯，说道：“你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安排给你工作。”
崔恩铭转身过去干活。
郑嘉雯奇怪地说道：“你不问我学习什么专业？”
施雅琳不客气地说道：“以后会想要知道你的专业，现在不需要知道你的专业；只需要的是你的能力。这和你的专业无关；以后或许会用到你的专业。”
郑嘉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我是大学生。”
施雅琳看着郑嘉雯，说道：“我要的是能力。”
郑嘉雯有着自己的固执和倔强，却接受东西很快。
眨眼之间，春节就来临了。
服装厂当然是很多女工；尽管很多人都回家了，还是有很多人留下来，只是为了节省车费；而男人几乎都回家过年了。
这一点，崔恩铭是很理解的。所以，并没有强调什么；只是让这些人注意安全；而且，也是买了很多的鱼肉和蔬菜，当做福利；有的人是闲不住，就开始工作。
施雅琳看着，对崔恩铭说道：“她们表现的很不错。”
崔恩铭不客气地说道：“不是不错，是有些被迫。”
施雅琳不明白地看着崔恩铭，说道：“我们没有强迫她们做什么。”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并不是我们强迫他们做什么，而是她们被自己的家庭所迫，所以才会这样做。”微微叹息，“没有人不想要回家过年。”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你不是也没有回家过年？”
崔恩铭立即说道：“不是我不想要过年，而是想要过年，只是想要有事情做。”
施雅琳思考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打算？”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我看过报纸，上面说股市的事情。”
施雅琳有些惊讶，说道：“你想要进入？”
崔恩铭肯定地说道：“我是想要参与进去。”
施雅琳好奇地说道：“你怎么参与？”
崔恩铭慢慢地说道：“我不想盲人瞎马的瞎转悠，最起码是找一些资料。”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崔恩铭琢磨地说道：“弄一些关于股市的书籍，我想要做一个了解。”
除夕的晚上，崔家正在过年。
崔蕊蕊和崔蕾蕾、崔学勇、秦晓梅、柳诗雅等五个人正在吃饭。
崔蕊蕊看着柳诗雅，说道：“铭瑄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秦晓梅瞪了崔蕊蕊一眼，对柳诗雅说道：“慢慢吃。”
柳诗雅微微迟延着，有些哽咽着，说道：“他今年不回来过年。”
崔蕊蕊惊讶地看着柳诗雅，又看看秦晓梅。
秦晓梅看着崔蕊蕊，说道：“多事。”
崔蕊蕊有些纳闷，看着柳诗雅的腹部，说道：“他不知道你怀孕了？”
柳诗雅看看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说道：“我没有告诉他。”
崔蕊蕊奇怪地说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柳诗雅看着崔蕊蕊，说道：“我不想要让他分心的。”
崔学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崔恩铭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今年不回家；当时他想要告诉崔恩铭将要做父亲的事情，却最后没有说出来。因为不知道崔恩铭到底做到了哪一步，不想要让他分心的。
灯光下，崔恩铭和施雅琳、郑嘉雯等三个人在慢慢地吃着饭，桌子中间，放了几盘饺子，还有几个菜；当然，他们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酒杯；施雅琳和郑嘉雯打扮一新。郑嘉雯本来是掩饰着自己的面容，不想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只是看到施雅琳打扮，出于好奇，就问了一下施雅琳。
施雅琳很奇怪地说道：“今天不是过年吗？”
郑嘉雯明白，对，今天是过年，所以也是打扮一新。而真实的情况是，施雅琳是因为有着目的，所以才会这样做；而郑嘉雯这样做了，让她感觉到有点嫉妒。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你告诉我，还有什么你不会的？”
崔恩铭有些奇怪地说道：“不就是包个饺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施雅琳薄施粉黛，加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让他怦然心动。毕竟他是结婚的人，也是血气方刚的人；而郑嘉雯也是如此的打扮，让他感觉到几乎是忍受不了；而最为关键的是，现在这里，是快到夏天了，施雅琳和郑嘉雯身上的衣服都不多，这让他有些要爆炸的感觉。
郑嘉雯也是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
崔恩铭看着郑嘉雯，说道：“你是东北什么地方的人？”
郑嘉雯有些惊讶地看着崔恩铭，说道：“你知道我是东北人？”
崔恩铭奇怪地说道：“很难吗？”
郑嘉雯却说道：“因为我读书，所以口音有了变化，很多人都不知道的。”
施雅琳对崔恩铭说道：“你给家里打电话了？”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打了。他们知道的。”
施雅琳说道：“你应该和那些女工一起过春节的。”
崔恩铭笑了，对施雅琳说道：“如果我坐在那里，她们是很不自在的。”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开始可能会。”
崔恩铭不明白地说道：“开始？”
施雅琳解释地说道：“因为有着这个。”指了一下酒。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也是。只是如果我在那里，以后她们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施雅琳沉默了一下，缓缓地说道：“你就不再是老板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在前几天，崔恩铭会突然租住一个房子，就是这个临时住处；两个卧室的住处，原来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不错。再说，这里和我们那里不一样的，已经开始转暖了；如果是喝酒喝多了，有了什么变化，就变得不可收拾。这样就难办了。”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这样也会啊？”
崔恩铭笑了，说道：“我不知道啊。”
施雅琳说道：“也是。”
郑嘉雯有些惊讶，看着崔恩铭，又看看施雅琳，缓缓地说道：“他是老板？”
施雅琳奇怪地说道：“你不知道？”
郑嘉雯不明白地说道：“你不是老板？”
施雅琳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名义上的老板。当时，他做生意，是需要借助我的身份。”
郑嘉雯说道：“我知道了。”看着崔恩铭，“没有想到，你是小老板。来，我敬你一杯。”
吃着饭菜，喝着酒，三个人慢慢地聊着。
吃得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在聊天。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看股票的书籍？”
崔恩铭说道：“多少都想要了解一些。”看了一下外面，“需要睁开眼睛看世界的。”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不错，是需要睁开眼睛看世界的。”
崔恩铭继续说道：“如果有可能，我也是想要去香港。”
施雅琳好奇说道：“去香港？”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说道：“移民？定居？”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不是移民，也不是定居；而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仅此而已。”
郑嘉雯想了一下，说道：“这里还不够？”
崔恩铭解释地说道：“现在仅仅只是打开了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仅仅是看到；如果是想要了解，就需要过去看看。”
午夜，烟花四起。
崔恩铭和施雅琳、郑嘉雯等三人看着外面。
施雅琳感慨地说道：“你有些老了，放鞭炮也不出去？”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主要是心境不一样了。”
施雅琳靠过去，崔恩铭想要躲着。
施雅琳拉着崔恩铭的手臂，说道：“不要走。”
崔恩铭低头看着施雅琳，说道：“你喝酒了。”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这和喝酒没有关系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崔恩铭看着施雅琳，说道：“还有人在。”
郑嘉雯看了一下，说道：“没事的。当我不存在。”并没有离开。
崔恩铭继续说道：“我给不了你名分的。”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我知道。只是香港并不在乎这些。”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好吧。”弯腰抱起了施雅琳，“我们今天晚上，洞房花烛。”
施雅琳在崔恩铭的怀里，亲了一下崔恩铭的脸颊，说道：“好。”
郑嘉雯看着，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么。
凌晨的时候，崔恩铭起来，去了一下卫生间；因为是年纪的缘故，所以很快就感觉到自己恢复了体力。于是，就进入房间里面，抚摸着施雅琳的身体。如果没有喝酒，他是不可能会这样打扰着施雅琳的睡眠；并没有完全清醒，才会这样不顾及施雅琳的感受。
不知道什么时候，施雅琳可能是因为醉酒，所以才会有些木然，让崔恩铭摆布着。
只是崔恩铭感觉到了施雅琳的动作还是很生涩；而且有些疼叫出声。他却并没有停止。
一觉天亮了，施雅琳醒过来，看到身边并没有崔恩铭；想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崔恩铭是去做饭了；不由幸福地笑了；然后起来，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到了出口，并没有看到厨房里面有动静。嗯？崔恩铭哪去了？一个念头闪过，连忙跑到了郑嘉雯的房间。
郑嘉雯听到了自己门被撞开的声音，就抬头看了一下，看到是崔恩铭的脸。
崔恩铭也是醒了，懵懵懂懂地说道：“雅琳，谁啊？郑嘉雯？她怎么起来这么早？”
施雅琳本来是怒气冲天，听到了崔恩铭不清醒的嗫嚅，有些意外，知道崔恩铭可能是跑错了房间；看着郑嘉雯；而郑嘉雯并没有叫唤，这说明了什么？说道：“郑嘉雯，你怎么说。”
崔恩铭听到了声音不对，连忙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人是郑嘉雯，不由吃了一惊；再回头看看，看到是施雅琳；连忙放开郑嘉雯，说道：“怎么回事？”自己起来。
郑嘉雯看着施雅琳，说道：“我是受害者。”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你可以叫喊的。”
郑嘉雯看着施雅琳，慢慢坐起来，说道：“你让我说怎么说？怎么叫喊？”
施雅琳不客气地说道：“怎么就不会叫喊？”
郑嘉雯看着施雅琳，说道：“我是半醉的状态，你觉得我怎么叫喊？”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说道：“你怎么走错了房间？”
崔恩铭挠挠头，说道：“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是必须面对。”看着施雅琳，“找一个解决的方法。”看着郑嘉雯，“你说条件。”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说道：“这句话是很伤人的。”
崔恩铭立即说道：“可能在我身边，伤害会更大。”
郑嘉雯淡淡地说道：“比性命大吗？”
崔恩铭听懂了郑嘉雯的意思，说道：“好吧。你如果愿意，会这样继续下去。”看着施雅琳，“雅琳，你说。”
施雅琳有些哭笑不得，说道：“让我说什么？”
崔恩铭看着施雅琳，说道：“解决问题啊。”
施雅琳看着郑嘉雯，说道：“你了解他吗？”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说道：“不了解，几乎是可以知道一些的。”
施雅琳看着侧面崔恩铭，说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我有什么事情发生，对吗？”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想过，只是这里面的事情，会变得很复杂。”
施雅琳思考着说道：“你说说看。”
崔恩铭解释地说道：“说出来，并没有多少复杂，你们也是会明白的。我就是不想要把很多东西搅合在工厂里面；如果我们有了关系，很多时候，就会夹杂着我们的感情；这样就没有办法做出合理的判断。”微微顿了一下，“我守着你，如果没有心思，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施雅琳想了一下，说道：“我是有工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她在今天早晨之前，从来就没有想要过工厂的股份；而且，即使是崔恩铭给她，即使还是形成了法律文件，即使是已经生效，她还是拒绝的。因为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崔恩铭做的，和她并没有多少关系。只是这个时候，她的想法开始改变了；即使是她，也是觉得很奇怪，仅仅只是因为郑嘉雯的加入？还是其它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是这样，郑嘉雯和施雅琳与崔恩铭等三个人一起生活，似乎是很正常的接受，也似乎是不正常的关系。
郑嘉雯也是很奇怪自己的接受能力的；本来还是一直洁身自好，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坦然面对。
吃晚饭的时候，施雅琳和郑嘉雯、崔恩铭等三人就交谈着这件事情。
施雅琳看着郑嘉雯，说道：“你怎么就这样接受了？”
郑嘉雯想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看过很多人，也看过很多男人养女人，而且是不止一个；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发生什么打闹，而是接受。我当时就想，我不可能会有这一天的。还有，如果我想要接受，恐怕很多男人都会排起长队来等我。”微微叹息，“却没有想到这样。”看着施雅琳，“你是什么原因？”
施雅琳不以为意地说道：“这在香港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还是富家女，也会做人家的二太太、三太太什么的，何况是我？”
郑嘉雯思考着，说道：“可是，这里是大陆。”
施雅琳淡淡地说道：“我是香港人。”看着郑嘉雯，“实际上，香港人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大陆过去的人，叫做‘北姑’，很有些侮辱的意思。只不过是很多的大陆人，到了香港，回到大陆，就有些趾高气扬，显得自己是香港人。”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这样的人，恐怕是不在少数。”
施雅琳立即说道：“不错。”
崔恩铭叹息地说道：“最怕是他们自我感觉良好，还要鄙视我们同胞。”
郑嘉雯对崔恩铭说道：“毕竟是香港人，心里是有着优势的。”微微顿了一下，“无论我们是否愿意，都是必须接受的。”
崔恩铭淡淡地说道：“并不是接受的问题，而是他们心里的问题。香港人并没有高人一等，也是需要吃喝撒拉睡的。”
施雅琳不以为意地说道：“香港人对大陆人就是这样看待的。”
崔恩铭看了施雅琳一眼，说道：“如果是对欧美国家的人会怎么样？”
施雅琳冷漠地说道：“可能会跪下来的。”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说道：“这并不是哪个人可以改变的。我知道你想法。问题是，这样的情况，是很普遍的。我们想要改变，也需要自身的强大。”
崔恩铭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拿起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郑嘉雯看着崔恩铭，想要说什么。
施雅琳制止地说道：“让他看一会儿。”
郑嘉雯看着施雅琳，说道：“他这是逃避。很多时候，是逃避不了的。”
施雅琳看了郑嘉雯一眼，说道：“并不是逃避，而是他不想要让这些事情影响心情。”
郑嘉雯奇怪地说道：“他的自尊心？”
施雅琳同意地说道：“不错，就是他的自尊心。”
郑嘉雯不再是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看着崔恩铭看书，说道：“他看得懂？”
施雅琳说道：“大约是看懂了。好像是很多事情都看懂了。”
郑嘉雯思考地说道：“怎么可能？”
施雅琳说道：“我也不知道。”
崔恩铭说道：“我是看懂了。只是很多事情，需要有一个大体的判断。股票，并不是股票，而是心，是心态。这才是根本。”
郑嘉雯笑了，说道：“你说的蛮有哲理的。”
崔恩铭并没有理会郑嘉雯的讥笑，对施雅琳说道：“香港的股市，现在是什么样子？”
施雅琳回忆了一下，说道：“这方面我没有什么研究的。”
崔恩铭继续说道：“就是你有没有听到别人谈股票的事情？”
施雅琳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像是没有。”
崔恩铭想了一下，说道：“你认识股票经纪人？”
施雅琳思考地说道：“我不认识。”看着崔恩铭，“你想要买股票？”
崔恩铭思索地说道：“想要试一下的。”
施雅琳奇怪地说道：“这个工厂？”
崔恩铭解释地说道：“这个工厂当然是继续。只不过是试试水，想要看看。”微微顿了一下，“明年可能这里就会开始股票交易的。”
施雅琳还是不明白，说道：“你想要明年开始弄股票？”
崔恩铭慢慢地说道：“对。”
施雅琳沉默了一下，说道：“这样可能会有风险的。”
崔恩铭看着施雅琳，说道：“什么是没有风险？”
吃完饭，崔恩铭回到房间，继续看着股票的书籍，而施雅琳和郑嘉雯则是继续交谈着。
郑嘉雯看着施雅琳，说道：“你在担心？”
施雅琳看着崔恩铭的房间，说道：“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郑嘉雯有些感慨地说道：“你这样真的很像是他的妻子。”
施雅琳看着郑嘉雯，慢慢地说道：“你不是他的妻子？”
郑嘉雯微微楞了一下，说道：“我？”
施雅琳看着郑嘉雯，说道：“你不是他的情人，我也不希望你是他的情人。他是对你动了感情的。否则你不可能会留在这里。”
郑嘉雯不太肯定地说道：“真的？”
施雅琳不客气地说道：“你当是假的好了。他不喜欢和工厂的女工有什么关系。这样不利于管理。所以，工厂里面的人很多，漂亮的女人也不少；却并没有能够接近他。很多女人都是怀有目的接近他，而他从来就没有和她们亲近的意思。”
郑嘉雯想了想，说道：“否则你也不可能和爱上他？”
施雅琳坦然地说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的。只是不接受这样的情况存在；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发生了。”
郑嘉雯慢慢地说道：“你后悔了吗？”
施雅琳悠悠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和他在一起。后悔的是你，怎么就这样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郑嘉雯回忆地说道：“我也是应该反抗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反抗。按道理来说，我对他没有感情。”看了一下崔恩铭的房间，“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是否认，或者是找借口，比如说喝酒了。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做；而是想要面对。”
施雅琳同意地说道：“你说得不错。这一点就让我敬佩。”
郑嘉雯继续说道：“这一点并不是有几个人可以做到的。”
施雅琳沉默了一下，说道：“是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日子过得很快；而郑嘉雯的存在，所以工厂的管理，很多地方，都有了变化，变得更加严谨；真的是成为了一家正规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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