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初冬（一一五）
初冬（一一五）
个子不高的人说，读书读得不好，也没有什么技术，只能是出力。
我说，吉林也是可以啊。
壮实的人说，我们那里工资太低，这里工资可以的。
我说，出卖体力？
高个子说，我们也是不愿意出卖体力，问题是，我们能够干什么？想要懒，还想要赚钱，可能吗？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说，这倒是。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开始劳作。我当时看了，有些暗地里摇头，他们干活，也只能是干活，也仅仅是出卖体力而已。因为打石头，有时候，是靠脑子，而不是靠体力，也不是靠蛮干。他们几个，就是蛮干。这需要付出太多的劳动，而且也是不出活。
我说，你们这样不行。
个子不高的人说，我们也知道不行，没有办法，只能是行，不行也得行。
我指了一下石头的纹路，说你用錾子打进去。
高个子看看我，想了一下，就这样做了。一条缝隙，就这样显现出来。
我说，你们几个人用撬杆撬一下。
壮实的人照做，就这样让一块大石头弄出来。
我说，按着刚才的方法，你们做一下。
他们还是做不了，还是使用蛮力。
我说，你们这样，一天能够打几方石头？
石头是按照“方”来算钱的，而不是按着天来算去。也就是说，一天打石头，十方有十方的钱，而一方就给一方的钱。
壮实的人说，也就四五方。
我说，这样出力？
高个的人说，对。
我知道他们已经是很努力，只是这样的出力，结果并不好。就指了一下，说，你们用錾子从这里在打进去。
个子不高的人干了，结果是，一层二十五六公分的石头层，下来了。用锤子一震，就成了小块，累积起来，就成了一堆儿，大约是两方。
壮实的人说，就这样容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
我说，本来就没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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