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辰:寻月赋
摘要:共庆佳节
丙申之夕,仲秋之夜,翾独游于梨庭之下。寒风徐来,暖意向晚。金樽高属,邀明月相伴;投杯停箸,与枯影共舞。痛哉!有繁星如许,明月如初,潘洒光泽,藻荇交横,成良景也。驾一剑之凌乱,执书卷而长流。尚醉乎如太白俯世,而不知其所愁;低诉乎似易安感伤,人比黄花瘦。
当是以酒兴肠,欲歌而不然也,曰:“物事兮人非,逝者兮于何休?长太兮于时,任白发兮漂流!”花闻而落叶,有鹊而栖枝,惜无管弦箫琴之器,恨少娇娥美人之赏,如是其声浩浩然:壮而不悲,嘶而不竭;荡乾坤之万物,动鬼神之灵明。
且掷剑于地,又语于友朋。曰:“汝何为邪?”翾曰:“好佳节之盛,喜吾爱之爱。须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又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此非苏子于佳节思弟而作者乎?左为书,右为剑,憾大志而未酬。鹏不往北海,凤不归朝阳,去日顾首岂笑人间举子忙乎!尚今有太白者,何不所以而及时行乐也?太白者,人皆晓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惜明月以为友,举匏樽以为食。况吾与君,奔碌于浮世之间,徘徊于扶家之际;寄残躯于具体,求荣华于未知。凌痛于寒晨之苦,欣喜于暖昏之意。感青春似流水,慕花鸟有再生。夫伸颈之欢,如一瞬也,不能长矣。鹰击长空,居苍崖岩穴而游万里;鱼翔浅底,乐涸辙之欢以终其生”。
友曰:“夫君若知成与败乎?”答曰:“芸生皆为成败而碌,成则可欣,败则可忧,夫成败有所何用于吾!咦!成败无谓,且以竹杖吟啸徐行,以芒鞋渔樵轻踏,遇人结人,遇事结事。况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不舍昼夜。若世人悟得败为良师,亦足以欣也。万物之变,不离宗也,况万物之变亦与明月而较。明月者,是以周天之转而作,或美或缺;万物之变者,须知有律可循,学以而致用,虽仅一时也。且今有酒盈樽,有月为伴。放万愁于九霄,而贵彭泽之宴;抛思泪于残花,而服睢园之欢。”
夜深矣,神形劳惫,送友去,独眠庭下。
——于丙申年中秋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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