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仙子 43
-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鵸鵌,食之无卧。
我们往山上走,怎么几乎山山都产玉石呢,好像山上没个发光透亮的东西就不好意思似的。
蛙声一片,走过时它们扑通扑通往水里跳,害得我们停下来找它们。
丰年才有这么响的蛙声,我说,好听。
丰年是什么?
我知道我又说早了,那是耕种时代的事,我说,其实,有水就有蛙。
那又为什么呢?
因为虫子好吃呀。
你又没吃过。
我知道这是个庄周看鱼的故事,那么,我住嘴好了。
鸟停在树枝上,像一只长僵了的鸡。
它怎么这样,她说,朝它努努嘴。
没长好吧,我说,保不齐哪天我一觉醒来,也变这样了,你还认得我吗?
那怎么可能,她说,睡觉能睡成这样?
其实神仙的神通里有一种,三头六臂,或四面千手,因为扭头麻烦。
这样啊,她觉得很有道理,哪天我也来一个。
不要了,我说,你看看它,很好看吗?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
青丘之山,阳生玉,阴生青,玉暖生香,青阴似雨,如一山分日夜,古意盎然。
我顿时被吸引了,她倒没觉得什么好。
那我上山去了,回头还是这里见,我信步登山。
在软玉温香里我如沐春风,那是时间的温度,它混合了阳光,记忆,若即若离的思绪,还有足踏落叶的脆响。
我忆起仙子初生之时,那是宇宙最初的显化,第一朵鲜花,她从虚空里浮现,暗影中走出来,身上光影流动。
我爱她,珍惜她,她是我最初的造化,但我不能长留她身边,我还有事要做,后来,我把她托付给玄天大帝。
真武有一颗苍茫之心,应该很待见她,估计她在北边待腻味了,所以下到南方。
那时她还小,跟那些野兽精灵在一起,她也渐渐长大了,百年千年,终于长成了少女。
哥哥,哥哥,有谁拉我的手,将我从神思里拉回。
嘿,居然是又一个仙子,小仙子,估计七八岁吧。
你是谁,叫什么,你爸妈呢?
她朝那片层层叠叠的玉石山一指,你看,她说,转眼隐入其间。
玉石生精啊,我说,也钻进去寻她。
我把她拉出来,带哥哥山上逛逛,我说,我觉得以后有必要带着这个孩子,世界,有时候是险恶的。
她一路蹦蹦跳跳,我在后面亦步亦趋。
突然,足底一空,我坠了下去。
抓住了,抓住了,上面传来叫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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