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初冬(二一八)
初冬(二一八)
男人说,你不害怕?
我说,不害怕。
男人说,怎么就不害怕?
我说,没有什么害怕的。照样睡觉。
女人说,你胆子大。
我说,时间长了,都是一样。
男人说,一个人在山上小屋,很难想象。
我说,最害怕的是人,其它就没有什么可怕了。
男人说,啊?
我说,夏天的时候,半夜十二点半,山下农村的,他们和我关系很好,白天没有功夫,晚上那个时候,才有时间,过来给我送桃子。
男人说,这么晚?
我说,我用笤帚樘着,毕竟是夏天,没有可能是风。人一碰,笤帚就掉下来,我就说,进来把,门没有插。就有人进来。
男人说,没有想到。
我说,邻居单位,原来有一个姓崔的,觉少,一天睡两三个小时,就完事。他睡不着的时候,就经常去我们那个小屋。有时候,在窗玻璃上向里面看着。
女的说,你不害怕?
我说,不害怕。
男的说,你没有睡?
我说,睡了。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就突然醒了,看到窗玻璃上的人,就说,你进来?
男的说,你能够看清楚?
我说,大约是可以判断清楚。毕竟大半夜,谁能够不睡觉,跑去我那里?
男的说,你不害怕?
我说,真没有想过害怕。就知道是他。他说,不进去了,你睡吧。然后走了,我就翻身继续睡。
男人说,有人害怕?
我说,有,曾经在一起工作的一个人,就很害怕,晚上不敢睡觉,拿着菜刀,放在枕头下面。
男人说,这样也可以?
我说,可能是他觉得可以。
女人说,有些好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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