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盛夏(九)
盛夏(九)
我当时看了,觉得很奇怪,怎么就能够吃这样的东西?花生是很好吃,我也喜欢吃,只是花生饼就难吃,毕竟上面有泥土,这是容不得糊涂。
这个记忆,过了很久,直到有一次(也是很多次,只是印象毕竟深的一回而已),宝林大哥(三姨家的大儿子)从我家去后山,只是匆匆经过。本来是正常的,孩子都是喜欢玩,并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在里面。我在家看弟弟妹妹的,也想要出去玩,只是弟弟妹妹当时太小,这也是我少年的烦恼。尽管不老,只是家中的老大,就有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现在有很多孩子的家庭也是一样。宝林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他们家的孩子,都比我大,都是十几岁的孩子。
父亲是在供销社工作,母亲是在生产队工作,对于很多家庭来说,这是一种诱惑,毕竟父亲每一个月都是赚工资,都会把工作拿回来;当然,很多时候,就会有肉吃,就会得到生活改善。
宝林过去了,出了后门,又回身。
我很奇怪地看着宝林。
宝林可能也是知道他的行为不妥,对我说,我看看有没有肉。
我说,没有。
宝林并不相信,说我看看。
就过去橱柜看看,然后走了。当然,这一次印象很深。当时的天气很阴沉,有些瑟瑟的感觉,似乎是日子里面有着圆缺。
当然,当时搞不清楚,什么是牛毛细雨,还是羊毛细雨,只是觉得湿漉漉的,有些糊涂。这样的天气,有人出来玩,印象是很深刻,也是有些苦涩。所以,这样的天气里面,所发生的事情,是很容易记住,也是记得很清楚。毕竟阴雨天,过来找吃的,宝林是我记忆里面的唯一一个,所以印象深刻。
当然,宝林是很失望地离开,当时并不是每一天都可以吃到肉。
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些恍然,三姨家的生活是很贫困的。当时也是没有几个家庭不贫困,只能是被动地接受着生活的吻。即使是不甘心,也是没有办法改变,也只能是接受着。
这并没有对我们孩子有什么妨碍,孩子天真的徘徊,也是对生活的向往,在不断荡漾,在不断浮动着数不尽的希望。经历了很多的坚信,依旧可以看到很多的希望,在缓缓地流淌。可能是贫穷可以限制想象,却没有办法限制我们的期待,或者是等待。
很多的人都有着吃不饱的经验,也是有着很多“吃”的经验。几乎凡是看到的东西,都想要放进嘴里。而且,衣服也是很破旧,也没有多少衣服可穿,大约只能是过年的时候,才会穿上新衣服。而鞋,大约是每一个家庭望而生畏的工具。很多的孩子,大约都是光着脚,即使是冬天,也是光着脚丫,在雪地里面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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