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叛徒？

昌睿

　　 这是一种特殊的关系，奉命打入国民党军队的吴国忠跟上线老陈没有见过面，这是根据铁一样的

纪律不可以接头，传送情报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寄信的方法，不是有一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

最安全的地方，他们的传递方法印证了这句名言。

        几天前，跟他们之间有联系地下党组织突然遭到破坏，来不及撤退的六名党员被抓捕，吴国忠安

然无恙，老陈的上级同样是太平无事，老陈自然也是太太平平。

        根据地敌工部长对于敌占区地下党的突发事件猛吃一惊，仅半天的功夫，地下党小组的损失达到

了空前，这显然是叛徒出卖的行为，他立刻采取了应急措施，电令城里所有的地下党组织停止活动静

等通知，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对逮捕同志也要立刻采取营救，然而重中之重要找出谁是叛徒，而这

次遭敌破坏的地下党是协助吴国忠、老陈和老陈上线三人为中心的组织团队，除了这三个人之外，全

军覆没，仅存的三个人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敌工部部长在一张纸上写了三个名字：以老陈为中心，列出了另外两个人的名字，吴国忠和老陈

的上级逐一分析。

        老陈是承上接下的关键人类，敌工部曾经专题讨论过他的情况，参加革命较早，父母被敌人杀

害，对敌人特别恨，满脑子都是复仇，他投降心中的大敌，有点异想天开，而且假如他投降了敌人，

他的上线和下线为什么没有逮捕呢。从种种的事象表明，老陈这根线上的老陈最不可能出卖组织，部

长在这张纸上果断地把老陈划掉。

        老陈的上线，是一位老同志，对敌斗争经验很丰富，他曾几次迎狂飙战豺狼，把地下党组织的风

险降低到最低程度，假如他的叛变，地下党的损失会更大，他也不应该叛变，纸上的名字又被划掉

了。

        吴国忠这位年轻人，充满着革命意志，是我党钻进到国民党军队的钉子，为我军传送了大量有效

的军事情报，给前线作战的部队带来了很多的战机，就在半个月前，他还送来了有极大价值的敌人作

战情报，假如他要叛变无须要出卖地下党的同志，只要向根据地提供一次假情报，造成的损失会更

大，显然他也不会叛变，名字也划掉了。

        地下党的纪律是非常严格，不容许有丝毫的触犯，而在纪律中有一条规定，联系方式是上下互

动，不可横向联系，这主要是保证一环扣一环，确保组织的安全，现在突然出现了六位同志在半天的

时间内被逮捕，很明显是团队组织的中心出了问题，因为唯有组织中心的人，才有资格了解协助人员

情况，从逻辑上来说，这三个人中应该有一个是出卖组织叛徒，而能了解这个组织很彻底的便是开杂

货店的老陈和经常要从根据地到敌占区工作的老陈上线及打入敌人内部的吴国忠。

        三个人没有问题，那问题出现什么地方呢？是逮捕的六人之中出现了叛徒，却也被否定了，因为

前几天没等组织营救，已壮烈牺牲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几天过去了，问题还是搁在心里，恢复敌占区的地下活动又是火烧眉毛的事情，因为多拖一分

钟，可能又会给党造成更大的损失。

       “闭门造车可不行，拍脑蛋也解决不了问题，唯一的办法是引蛇出洞。”

        部长忽然想到采取引君入瓮的办法，经上级同意，派出一位对敌斗争经验丰富老敌工参与此事，

更重要的是从其它部门调出，以新面孔出现，减少叛徒的疑心，对甄别谁是叛徒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

果。

        请出山的老敌工精神抖擞，40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副贾商的打扮，他巧妙地躲过了警卫的防线，

敲开了部长的房门，见到部长后双手打了个揖，唱喏道：“今日来拜访，想采购贵地的特产，不知是否

肯许。”

        部长惊讶地望着来者，瞬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住对方的微笑脸，左手贴在枪柄上，随时拨枪

射击，大声吼道：“你是什么人，做生意做到这里来了。”

        警卫听到声音，迅速地端着枪冲了过来，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商人，等待着部长的命令，商人地

若无其事站在二人的中间，瞟了一眼警卫，便对警卫说道:“当一人站岗时，不要在乎任何的响声，要记

住，你的离岗就会出现目前的结果，警惕性是需要，但坚守岗位更重要。”

       “部长同志，我叫张卫民。”

       “上级领导办事就是快，我想你明天会到，想不到现在就到，快请进。”部长打断了对方的话，同时

挥手让警卫回归岗位。

        部长一边沏茶一边开玩笑地说：“神出鬼没的化妆，胆大心细的动作，睿智聪明的脑蛋，你简直是

我们的一块宝呀。真是老将出马一顶俩呀。”

       “过奖了，部长同志。在对敌斗争中，你是才智斗勇，我才是你的小兵呢。”

        “不必说客套话了，我们言归正传。”部长收起了笑容，从抽屉里拿出了纸张，在上面写了三个人的

名字，并将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

       “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要尽快地把叛徒找出来，尽快恢复地下党的活动，给你的时间不会多，你确

定谁是叛徒后，我们的行动小组会将叛徒带回来审判，你估计需要几天能完成。”

       “很难说大话，但我会尽全力完成任务，如果一定要说时间，三到四天之内可见分晓。”

        部长望着对方充满着信心，双手用力地握张卫民的双手，果断地对他说：“好，我给你五天的时

间，弄个水落石出，为牺牲的同志报仇。”

        张卫民是名不见经传的一把利剑，在根据地很难看到他，他的传奇故事自然也不进入任何的记

录，就连敌工部长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由此可见张卫民在领导心中的作用。

        进城打扮什么样的角色，对张卫民来说是很重要，特别是在国共开战后，双方都想渗透到对方的

阵营里去，角色就成了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张卫民在出发前，首先了解了三个人的社会关系，决定用吴国忠远房亲戚的名义进城。吴国忠的

远亲是在其它城里做贸易生意，几乎跟吴国忠不联系，偶尔会寄一封信问候，所以吴国忠只知其名不

知其脸。

　　在通往县城的马路上，张卫民一身贾商打扮，穿西服戴领带，鼻子上还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他

大模大样闯过了国民党搜查，找到县城比较豪华的旅馆，稍作停留片刻，又迫不及待地先到三个人的

居住地查看了一下，先从环境外进行了解。

        根据张卫民的排查方案，首先怀疑的是吴国忠，人在军营里，消息量最大，而且这次对地下党的

统一行动是由部队为牵头，特务机构提供情况，也就是说作为部队机要人员，应该知道这次针对地下

党的情报，他为什么不发出警报，是他出卖了组织，而他不告密上线老陈，是为了制造他没有出卖组

织的假象。

        疑点在他的心里排起了队，他决定深入虎穴直接或间直地去了解这个人和他的工作，唯有这样才

能有正确的判断，想到此点，马不停蹄地直向国民党军营跑去。

       “老总，我有一个亲戚叫吴国忠在里面当差，是否能通知他一声，说我在大营的门外。”张卫民边说

边向站岗的士兵的口袋塞进一块银元，这让士兵喜出望外，挂着笑脸赶忙说道：

       “您老稍候，我现在就打电话。”士兵急忙摇动电话通知吴国忠。几分钟后，身穿上尉军官服的吴国

忠从军营里出来。

        吴国忠望着西装革履的陌生面孔的张卫民有点不知所措，他先想到是上接派人来了，又被自己否

认了，几天前刚抓了自己的同志，现在就会上门找自己，感觉不可能吧。

       “您是……”吴国忠呑呑吐吐地问道。

        张卫民拍拍他的手臂大声说道：“你这个小家伙把我望记了，我也姓吴，是在……”

       “噢，您是五叔，去年我曾接到过您的来信，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我们这座小县城来呢。”吴国忠忽

然记起了自己远亲的五叔，是做贸易生意的富人。

       “路过此地，就想到了你，好在路上太平，没有打仗，否则很难碰到你了。”张卫民毫不顾忌旁边的

士兵，边说边抱了抱吴国忠。吴国忠也知道做贸易生意人的毫爽，也不忌讳这样的拥抱，亲热之后便

对张卫民说：

       “五叔，进去说吧。”随后又对站岗的士兵说了一句客套话，领着张卫民进了军营。吴国忠的居室是

二人间，没有任何的摆式品，只有二个滕竹做的书架和二张写字台及四只凳子，给人感觉是要随时出

征。居室离机要室很近，从窗户就能看到，这是为了提高速度接收各种指令。

        张卫民对吴国忠的五叔情况背得滚瓜烂熟，跟吴国忠交流没有任何纰漏，就是出现一些小问题也

会用年纪大生意忙掩盖过，直到最后，张卫民说了一句关键的话着对方的神色。

       “我今天吃午饭时，见到了一位共产党干部，这个人是我在做生意时认识的，你们这里还容许这些

人活动吗？”

        吴国忠听了这句话，显得特别紧张，赶忙站起来匆匆地打开房门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走到张卫

民跟前，小声地说道：“不要乱说话，这里也是禁共禁赤，前几天就抓了十几个人了。”

       “抓了十几个人？”张卫民装摸作样，感觉很吃惊地问道。

       “不是吗。”吴国忠有点愤怒，脸色也有一点变化，由此可见这样的愤怒是从心底里发出。

       “难道你不能救他们吗？”

       “我救他们，我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吴国忠从愤怒中忽然清醒过来，赶忙改口说道，“五叔我是个机

要员，不管抓人的事情，况且共党作乱是要抓，这样就不会打仗了。”

       “对对。”张卫民应附着。

       “五叔呀，有些看到的事情就装着没看到，有些到嘴里的话一定要吞到肚子里去，这样既保护了自

己，也不会害人，就像做生意一样和气生财吗。”吴国忠没等张卫民应附完，就立马讲了下一句话，对

他来说，不堵住五叔的嘴，就是祸害了，不看住五叔也会成为祸害，所以他准备看住五叔，直至他离

开县城。

　　第二天清晨，吴国忠目送他出了城，才安心地回头回军营。

        张卫民等了一小时后，又转身回到了城里的旅馆，从心中已排出了吴国忠的叛徒的嫌疑，当然还

要看士兵是否会对旅馆搜查。接下去他就要会晤老张了。

        老张原化名叫张之亮，从同情共产党到支持最后加入，这种一步一步过来的党员，对党的感情是

较深，况且父母被杀，对国民党政府更是刻满了仇恨的印记，虽然没有见过面，张卫民对他的印象还

是不错，但是，他还是以陌生人去拜访这位老兄。

        老张也是四十开外，经营着一家杂货店，跟小商贩的神态截然不同，胖胖的脸上始终露出笑容，

不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只要进店，脸上的笑纹立刻堆了上来，仿佛是家里来了客人热情洋溢，哪怕

不是来购物，他同样对待，所以光顾此店的人较多，而作为一家联络店是有利有弊。张卫民刚踏进店

门，老张笑着迎上去说道：“欢迎光临，您要什么？”

        “拿一包烟吧。”张卫民也是笑脸相迎，指着本地生产的烟说。“老板，生意不错吗。”

        “主要是借您们的光啦。”老张拿了一包烟给张卫民后，突然很警惕地问道，“您很陌生，不是本地

人吧。”

       “对，我是做买卖，想在这城里推销一些物品。”张卫民把钱给了老张后，随手抽出一支烟递给老

张，自己也点燃一支。“我看到你的招牌上有张记二字便来找你了，因为我们500年前是一家吗。”

      “您也姓张，是弓长张吗？”

       “对。”张卫民从公文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老张。老张望了望名片，心里压住的一决石头掀掉

了，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西装革履的张卫民，完全是一副商人的派头，特别是脱下礼帽的头发油光整

齐，就是县城里的大老板的头发也没有亮，从他的穿着打扮上，瞧不出丝毫的穷腔，特别是脚上的尖

头皮鞋，也应该是大城市里刚流行的款式。张卫民同样也在打量着老张，似乎有点无法理解，一个有

着多年革命活动经验的同志，望着自己身上行头眼睛会发绿，从心底里有点轻视他了。

       “怎么样，推销我的东西，利润肯定很丰厚，而且不需要你垫资，每月结一次帐。”张卫民不是商

人，却知道商人的习性，见利忘义也是商人的通病。

        老张的眼珠滚动了一下，又一次停留在对方的身上，看不出讹诈的眼色，又很难相信天上会掉馅

饼。

       “老兄，你太小心了，你不要出资，仅推销我的东西，而我的东西也不是政府禁令的物品，怎么还

犹豫不决呢。”张卫民一眼看穿了老张的小心眼，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小包样品放在柜台上，这样品是从

上海寄出的大神丸中药，是清火袪湿的成品中药丸，这个药在每个城新都很畅销，头痛眼花，伤筋肚

泻几乎都用这样的药丸，可吃可抹不伤人体，而这个包装的寄又是从大上海寄出来，显然是真实可

靠，让老张的双眼更绿了，感觉红红绿绿的钱纷纷地飘进了自己的小店里。

       “真的让我推销。”老张的心像要从口中跳了出来，偷偷地用手掐了大腿，激动的声音有点颤抖。

        答到的回复是肯定，原因也是很简单，这家店铺市口好，来往的人多，在这座县城里打开大神丸

药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老张望着进进出出的顾客，把药丸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怕别人抢了他天下掉下的馅饼，轻声地

说道：“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谈。”

        “可以呀。”张卫民急忙接口，“找个茶室或到我暂住的旅馆里。”

         “茶室吧，我做东。”老张要讨好的口吻说道。

        老张放松了警惕，满脑子里尽是想到的大神丸药，他为了显示自己能配得上张卫民，也换上了西

服，走进一家看上去条件较好的茶庄。

        沏上一杯上好的茶，摆上一些点心，加上香烟，这对于老张来说没有享受过，他不知道如何享

用，跟着张卫民的动作进行模仿。

        张卫民一副商人的派头也确实让老张神魂颠倒，在他的面前反而是唯唯诺诺。

       “老兄，我们是有缘千里能相会，你姓张，我也姓张，我俩是同共一始祖，彼此不分你我啦。”

        “对，对。”老张俯首帖耳地称道，现在他视张卫民是财神爷了，不敢得罪这个大神了。

        交流进行很畅通，合同也确认，最后一个瓶颈就是运输问题了。

       “可是，从上海托运到这里很不方便，要经过共产党的地盘。”张卫民仿佛很不愿意说这个话，感觉

对这个问题有点束手无措。“我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老张这时候反而显得很慎重，猛吸一口烟说道：“共产党还是很尊重正常的商务来往，这要不违反

共产党的规定，应该没有问题。”

       “我是一次蛇咬，三年怕井绳。我在到你们县城时，经过共产党的地盘，结果我带来的药丸要全部

被没收了，说个人携带药品是违反规定，结果好说歹说总算留一包药给我。真可恶。”张卫民愤愤不平

地说道。

       “被共产党没收了。”老张有点不相信，因为他入党多年，感觉共产党还是很讲道理，赢得民心。直

止张卫民拿出了根据地开具的没收单子，他才相信，“共产党胃口也大了吗？好在我已离开了。”老张自

言自语地说着，突然他改变了方向继续说下去，“这可能是部分人在作怪，应该不会这样。”

       “不管这么多了，先托运一小部分再说吧。”张卫民转移老张的思索，用蜜糖引诱，接着话题一变，

又转入到共产党的话题上。“今天早上我吃早餐时，又一次碰到了开具没收单的共党分子，好在这是国

军地盘，他不敢胡作非为。”

       说到共产党老张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冷汗也从脑门上渗透出一点，随后他有恢复了正常的状

态，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不应该吧，前几天刚刚抓了十几个共产党，现在过来不是送死吗。您真的遇

上了您？”

        张卫民听到老张说道共产党三个字，脸上顿时露出了憎恨的脸色，用手指触着没收单子对老张

说：“他开的没收单，我不可能忘记这张恐怖的面孔。”

       “您在什么地方碰到他的？”老张的神色也开始变得严肃和紧张，望着茶杯似乎不关心运输的问题了。

       “在我住的旅馆旁边的一家小饭店，估计这个共党分子就住在里面。”张卫民心里对老张的情况基本

了解了差不多了，哪种小商人的奸诈和对共产党的惧怕，已经告诉了张卫民，此人心里有鬼，为此又

话题一转，问道：

       “货就发往你这里，应该没问题吗？”

       “没问题，肯定没问题。”老张的神色虽然慌张，但说到发货的问题上还是转醒过来了，但是内心的

畏惧也让他感到，越晚危险也越大，回家是最安全，“现在时候已不早了，我们明天在谈吧。”

        老张在回家的路上，感觉事情不简单，同时也感觉这个突然来到自己身边的贸易商人也很可疑，

他要通上线和下线把三个人紧紧地捆在一起，他要根据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联系一下，是否有这家公司

和这个人，趁电话局还没有关门，他三步并着二步走进电话局的小房子，他先打电话到名片上的公

司，上海的公司给他反馈的消息证实了有家公司是这个人的，此人在外地县城，主要是推销大神药丸

的药品，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张卫民预先布置好的周密谋划，随后又打电话到国民党军营特务处，将

共产党在县城的位置讲述了一遍，对于消息的来源他没讲，因为赚钱现在是第一位，有钱了就可以带

着家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明天，一切等明天。老张搁下电话，心里继续盘算道明天的事情，同样也很关心今天的抓捕情

况。

        张卫民同时也回到了旅馆，他也在等待国民党抓人的上演，果然，他刚踏进旅馆的大门，路就被

封闭了，士兵把手各个路口，一个班的士兵冲进旅馆对面的饭店要去抓人。抓人肯定是徒劳的，要抓

的人也是张卫民布置好的，下午已离开县城回到了根据地，仅是在饭店的登记簿上留有此人的姓名和

年龄，而这个姓名对老张来说是很熟悉，但人去楼空，抓捕成为了沤浮泡影，而老张的叛变成了铁打

的事实毋庸置疑。

        当然，他同时要保护好吴国忠这一根钉子，所以他拨通上海的电话号码，让上海的人员告诉根据

地老张就是叛徒，并要尽快将叛徒押送到根据地，以防节外生枝。

        为了不让老张对自己起疑心和节外生枝，第二天上午他继续跟老张在茶庄碰面，但张卫民好像没

有精神，连续打了几个哈欠，他对老张说:“昨晚没有睡好觉，旅馆外面乱哄哄，好像是在抓人。”

        老张望着张卫民一副还未醒的样子，解释说:“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老兄，我想今天电告公司，让他们先托运2500瓶药，我算了一下，如果正常的话，应该半个月可

以到，前提是共产党的地盘要放行。”张卫民又抛出了一块更大的蜜糖，让他安安心心地等待，“你要准

备好仓库了，提货单和其它相关凭证应该在第三天能传送到我这里，到时候你就是我公司的经销商

了。”

        老张这次很激动，通过昨天的电话联系和今天他对抓人的反应，真实了眼前的这住商人就是自己

财神，兴奋地举起茶杯说道：“你我是兄弟，现在我以茶代酒。祝我们兄弟合作成功。”碰杯之后，他继

续话下去，“仓库尽管放心，我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为了更好地拖住老张，午餐后张卫民让老张陪同回旅馆，在旅馆的前台里，张卫民当着老张的面

拨通上海的电话：“2500瓶的货什么时候能发出。”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晚上六点能发货。”

      “提货单和其它凭证什么时候能传送给我。”

      “老板，陈经理已经到托运公司去办理了，只要货运走，就给您传送过来，应该在三天之内能传送到

您这里。”

        直白的商业性对话让老张明明白白，他除了感谢，还是感谢，张卫民也听得明明白白，根据地已

安排了三个人在六点钟到达县城，老张的上线已经回根据地了。

        张卫民心里有一股胜利的喜悦，但又不能露于外表，只能戏弄地对老张说:“老兄，我给你的货不是

好拿的，钱也不是好赚的，你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贪小失大。”

       “您尽管放心。”老张望了张卫民一眼，见他满面笑容，阿谀逢迎地说道，“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休，

预先吃好庆功酒。”

       “好，就借你老兄吉言，喝个痛快。就在旅馆里喝，喝醉了也可以睡。”

        见钱眼开的老张忘记了要跟他的上下线联系的想法，沉迷在发大财的梦幻中，很快酒店外送到

了，一切都按照预先的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老张酒醒了的时候，人已在根据地了，站在他面前

的是敌工部长和心中的财神张卫民。

        一切都水落石出，老张因为资金周转不灵，为了拿到赏金而出卖了自己的同志，没有出卖下线和

上线是为了迷惑根据地领导的视线，确认叛徒不会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