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初冬(二六八)
初冬(二六八)
爷爷说,对,都是列队进入吃饭。这个和军队是一样的。
我说,军国主义?
爷爷说,是。只是记住了,做什么都不要做亡国奴,亡国奴的滋味,是很不好受;受欺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即使是事隔几十年,韩子的爷爷,也是对日本人有着很多的恨意存在。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当时韩子的爷爷,在日本的学校,所受的屈辱。
韩子的父亲,曾经对我说,看过鲁迅先生写到《藤野先生》?
我说,课文里面有。
韩子的父亲说,里面就记录了我们中国人学习比他们好的结果是什么。当时,我父亲学习是很好,却不可以好,否则就会被攻击。
我说,奶奶是很厉害的人。
韩子的父亲说,奶奶是画家,是很厉害。日本人是崇拜强者,所以就主动让她在日本开画展。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是改变不了我父亲对日本人的印象。当时的日本人,从来就没有把中国人当成人,是亡国奴,记住,是予杀予夺的亡国奴。可能是你们没有经历过,印象不深;而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即使是我父亲经过了“文革”,也是没有改变对日本人的痛恨,也没有改变对国家的热爱,也没有改变对毛主席的崇拜。
我当时不明白。
韩子的父亲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问,对我说,毛主席让我们站起来,有着做人的尊严;亡国奴是没有尊严可言;而毛主席的存在,让我们有了做人的尊严。
我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韩子爷爷的想法。没有知识吗?是留学生啊,日本人请他翻译的高级知识分子,有能力的人,可能日本人自己,也会对他有着一份尊重。就是这样的人,对日本人也是很痛恨。
韩子的父亲,是大学生毕业。在那个重视学历的年代,很快就起来,在教委工作。
我和韩叔(韩子的父亲)交谈的时候,韩叔说,他和教委的人去检查,到了哪里,都是招待。
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事情都已经开始变了味了。
韩叔说,我是不和他们在一起,通常就是去买教师饭,然后一个人吃。
我知道,韩叔完了,肯定会被赶出教委。为什么?因为他不肯同流合污。只是这话没有办法说,也没有办法去劝。
这样的清流,不对吗?
对,问题是,不同流合污,那些人是不可能会允许这样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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