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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境界的彼方

谁在哭泣

当命运石之门开启

要小心魔女,观音说，世界要毁灭了。

观音一如既往的端庄美丽。

我深深叹了口气。

我在追一部番，那里男主人公会不断死去，我不想看见你，我说。

是啊，观音说，会不断死去，其实我也不想见你。

那么好吧，我随手抹去了她。

我在等一个人。

我不知要等多久，她会不会来，不要紧，她来不来，我都会等，我相信她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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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

我死死抱住她，吻她的脸，额头，眼睛，吻她的嘴。

她挣脱开，给了我一个耳光，流氓！她说。

我的半边脸肿了，可是我还是笑嘻嘻的。

你知道吗？我等了你好多年，好多好多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艾莉米娅。

我再次抱紧了她，艾莉米娅不再动了，有点不知所措。

我再度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我知道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黑化，世界会走向反面，佛与众神将不得安生，那又怎样，至少，我们在一起，正如她一次次来找我，我接受这个结果。

艾莉米娅一身白裙，这点倒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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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她做饭，下重手做川味，重得我自己都吃不下去。

你疯啦！艾莉米娅说，这怎么吃！

你消消气，我说，我回炉重烧，要不我给你点外卖吧。

算了，有什么吃什么吧，艾莉米娅在我的冰箱里翻找，把酱菜拿了出来。

委屈你了，我说，吃这个，不过常言说得好，贫贱夫妻百日恩。

艾莉米娅三口两口吃完了。

我拿出红酒，放在桌上，慢慢喝，我说，收拾干净桌子，我洗碗去了。

艾莉米娅边喝红酒边在我房间里转悠，喂，你这里，不怎么有趣嘛。

怎么算有趣呢？

嗯，至少像我那里，大大的院子，大大的房子。

那不是有趣，那是因为有钱买大房子好不好，你很有钱吗？

也不是，艾莉米娅说，我好像醒过来就在那里，然后就到你这里来了。

这样啊，我心想，这么简单，一个轮回就过了？害我等了这么多年。

陪艾莉米娅喝酒时，我仔细看她，也没觉得有啥不同，皮肤白白的，头发长长的，胸小小的，腰细细的，身材颀长，说话似笑非笑，除了白裙子白皮鞋，不像魔女倒像是中学生，画风怎么变了呢？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会好好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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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厅里，沙发上！艾莉米娅说。

喂，什么时候变清纯了？一起睡不好吗？

艾莉米娅转身要走。

算了，算了，听你的就是，她的画风果然变了。

艾莉米娅，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当然，我是魔女嘛，艾莉米娅说，她胡乱一指，家里的报纸烧了起来。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赶忙扑灭火。

艾莉米娅在翻我的衣橱。

你翻我衣橱干嘛？

我要洗澡。

淋浴房在那边。

我要浴巾。

也在那边。

我要睡衣。

哦，我找出自己的，比了比，你将就吧，肥了点。

艾莉米娅果然变清纯了，不过仅此而已，她还是自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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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

一定是艾米莉雅，我满心喜欢去开门。

不是。

那个男人衣冠楚楚的，不过长相够猥琐，比我还猥琐。

我见过你吗？

也许，他说，你见过观音吗？

也许，我说。

见过没见过？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只是没料到这身装扮。

见过，我杀了她。

他的脸充满悲愤。

谁啊？艾莉米娅问。

一个老朋友，说几句就好，我走出来，关上了门。

天色忽然暗了。

我要杀了你，猴子眼里燃烧着火焰。

我也是，我说，我知道这火焰也曾是我的。

钧天大棒！

我一把夺了过来，反杀了它。

猴子没了，天色又亮了，除了棒子扔不掉。

我走到一棵树下，把它深深插了下去。

金刚不坏，我冷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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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

一定是艾米莉雅，我满心喜欢去开门。

不是。

是拉姆、蕾姆，她们的脸色很难看。

魔女在哪里？

哪里有什么魔女，我说。

说！不说杀掉你！蕾姆一只眼睛红了。

她们是谁？艾莉米娅问。

我左右手抱起她们，疯狂跑出去。

人们投过来惊愕的目光。

到处都是人，害得我停不下来。 

我跑到公园里，放下她俩，好歹树荫里没什么人。

拉姆冷冷看着我。

蕾姆不知从哪儿拉出了她的锤子，拖着长长铁链。

拉姆、蕾姆，听我说。

蕾姆已经动手了。

听我说，蕾姆，我抓着她的锤子。

蕾姆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不是什么魔女，她是艾莉米娅，她和艾米莉雅是好姐妹。

胡说！拉姆劈下一道闪电，我的头皮发亮了。

你不明白，她是魔女，不是你们以为的魔女。

蕾姆拽不回她的锤子，索性朝我冲了过来。

没办法，任由她拳头打过来，我拦腰抱住了她。

拉姆冲了过来。

放下锤子，也抱住她。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原来，蕾姆扯动铁链，锤子击中我的后脑勺。

我一把捏紧她的手，链条掉了下来。

真他妈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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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下，拉姆、蕾姆，我说。

艾莉米娅以为自己身处异世界，眼睛有点发直。

你别误会，这身女仆装是临时穿穿的，回头就换了，我也不知自己说的合不合适。

拉姆、蕾姆倒是很配合，到底说了一路话，口干舌燥的。

反正她们回不去了，我第一反应是订张床。

试试这里的生活也好，我对她们说，和你们那儿不一样哦。

艾莉米娅给她们介绍家里的物件。

老规矩，我煮上饭，开始有条不紊准备午餐。

拉姆、蕾姆都来了，艾米莉雅就不远了，我一边切菜，一边美滋滋的想。

做到一半，发现她们两个在一边看，对了，她俩也是个中高手不是吗。

索性把任务分配了，明显快了起来。

下午去购物，订床，买四件套，买女孩子的东西，艾莉米娅还要添置些。

又有个想法冒出来，等艾米莉雅来了，住哪里呢？

老样子，仙女和魔女睡一块吧，我不再纠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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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要隔天来，只好拜托艾莉米娅睡外面来，卧室先让给她俩。

她们洗完澡出来，穿了同款的睡衣，除了袖口纹饰颜色不同，好漂亮！红头发，蓝头发，我忍不住夸了句，可是颜色怎么没洗掉呢？

拉姆、蕾姆对望了眼，没搭理我的无厘头。

晚上我在书房打了地铺。

女孩子们很兴奋，半夜不睡，聊个没完。

我干脆也出来，起了邪恶的念头，教唆她们喝红酒。

好想看看她们醉倒的样子！

最后是我醉了，被她们七手八脚抬了进去。

半夜尿急，上厕所，房间里乌丫丫的，差点拌一跤。

回来时，看见艾莉米娅睡得甜美，卧室里黑洞洞的，听不见声音，只好作罢。

偷偷吻了魔女下，之后一觉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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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香气弥漫。

咖啡，面包，奶茶，煎蛋，真是应有尽有啊。

女孩子们的面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觉得既幸福又饥肠辘辘。

喂，艾米莉雅几时来？我一边吃一边问拉姆。

不知道，拉姆说。

艾米莉雅是谁？她要来吗？魔女问。

我诧异不已，你们聊了一个晚上，就没说起艾米莉雅吗？

没有啊，拉姆、蕾姆同声道。

简直匪夷所思，我说，那你们聊什么？

不告诉你，艾莉米娅说。

女孩子的事，果然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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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

艾米莉雅来了，我说，要去开门。

我去！蕾姆过去了。

猫悬在半空。

她们在激烈争论着什么。

喂，猫神大人，怎么不进来？我大声说。

蕾姆朝我转过脸来，她摇了摇头，面色惨白。

我走了过去，蕾姆退到了我身后。

观音是你杀的？

我点点头。

斗战胜佛也是你杀的？

我点点头。

猫的眼睛里充满杀意。

喂喂，不相干的好吧，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你出来！猫厉声道。

我们走到了空旷处。

真的是你！猫说，你必须死！ 

你一定是误会了，我说，上一回，杀死你的可不是我。

什么上一回？猫说，杀死我？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里有深深的误会，可是不知从何说起。

猫的攻击开始了。

寒冷，彻骨的寒冷，世界只剩一片冰雪。

我被封冻了。

猫冷冷看着我，隔着巨大的冰层。

我好像明白了，猫是茫茫冰雪的死亡世界，是这个世界的化身。

我燃烧起来，烧到能够开口说话。

你真的误会了，艾米莉雅，我爱她。

不许你胡说！猫怒吼道。

是的，我爱她，她就像我的妹妹，我的女儿。

猫的眼睛里喷薄着怒火。

艾米莉雅，她和魔女，是一面镜子的两面。

猫的眼神奇怪起来。

魔女，艾莉米娅，她是我的爱人，生生世世。

是吗？猫说。

阳光照了下来，在身上留下斑驳影子，我眯起了眼睛。

是的，我说，叫艾米莉雅来吧，别留在那里，危险！

猫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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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

这回真的是艾米莉雅，我发誓，我说，随手开了门。

艾米莉雅站在门口，咬手指。

什么也别说！我道，一把把她拉了进来。

艾米莉雅还在发愣，拉姆和蕾姆走了过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忽然没了心事。

你们慢慢聊，我说，去找里屋的魔女。

艾莉米娅在午睡，我试着摸她的面颊。

魔女的巴掌迅雷不及掩耳，没法躲。

艾米莉雅来了，我说，捂着半边脸，你不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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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何久！

我和艾莉米娅很熟了，我们很要好很要好，可她完全没有爱上我的意思。

艾米莉雅数学不灵，语文不灵，历史不灵，地理不灵，物理化学也不灵，家教的钱都扔到了水里，我差点要叫她笨女孩，可是她的外语顶呱呱，除了英文，一口气加学了法文，日文，阿拉伯文，我说等我挣够钱了，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谁教我们有个好翻译呢。

拉姆和蕾姆大约是长大了，胸脯又大又圆，也可能一开始就是这样，没注意罢了。

我觉得居家男人我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

我在股票里挣了些钱，现在在琢磨是不是把房子卖了，置换成三室或四室的，毕竟，艾莉米娅天天和艾米莉雅睡一张床，我不是也没机会嘛。

这几天我天天在房产门店逛来逛去的，想找套称心的大房子，找到了再告诉她们，我想。

好房子多了去了，可是性价比嘛，想到现在的房子要快速出手，折去几十万，买套翻倍的面积，最好是精装修的，添置家具，家电，满脑子被数字这样折腾着。

敲门，没人理我，都睡了吗？自己开门进去。

她们一个也不在。

直到深夜，一个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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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遍了大街小巷，问遍了能问的人。

我的脑子乱极了，不停冒出奇奇怪怪的不祥的想法。

我想念她们，害怕她们出事，现在我整夜失眠，日夜颠倒。

这天醒来，桌上有封信，信里，是张曲折的路线图。

还好，知道我不会开车，是出了城市后，步行可达的所在。

我到了。

感觉就是一片树木防护带，是玩我吗？

我钻了进去，在林间小道上走，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再回来。

走得天色都要暗了。

突然，我掉了下去。

坠落，坠落，坠落。

终于落地了，是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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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山，它的朝霞映红了天际。

你来了，老君说，他的面容惊人的年轻。

老东西，装什么嫩，她们人呢？

老君悠悠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的葫芦，你还记得吗？紫藤葫芦。

我冷冷一笑，我当然记得，我看过西游记了，你想用那个收了我吗？

你果然不记得了，老君又叹了口气。

那么她呢？老君手一指，我的眼前幻化出一池春水，水边，是三个少年，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那男孩，分明是老君。

不记得了，我看了一眼，淡淡说。

我叫李耳，老君跟了一句。

我知道，又不是没读过书，我感觉他相当的无聊。

男孩突然跳进水里，剩下的男孩女孩站了起来，往水里看，女孩咯咯笑了起来。

别和我玩玄虚，我怒道，她们呢？

老君吹了个口哨。

鹤飞来了，她们一个个走了下来。

我不禁笑容满面。

你可真是不可救药，老君道。

他朝她们挥了挥拂尘，她们竟然全都倒下了。

我大惊失色，奔了过去，她们死了。

老君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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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雅，艾莉米娅，拉姆，蕾姆，她们全都睡着了，可再也醒不过来。

昆仑山的天空在燃烧。

我抱抱这个，抱抱那个，不论呼唤谁，摇撼谁，都没有反应。

我想一把火烧了这山脉这天空。

艾米莉雅白色长裙，我知道她管那个叫精灵服。

艾莉米娅白色裙装，白色皮鞋，我把她们放在一起，她们一样面容，一样美丽。

死去的拉姆和蕾姆像两个娃娃。

我坐在树下，天黑了，忽然繁星满天，绕着山慢慢旋转，天又亮了。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一声声重击，是哪个夜晚？何年何月？我也在这样哭泣呢？

不知什么时候，她活了过来，在唱歌：

刹那芳华，千秋岁月，

凭谁道谁是谁非，惜月圆月缺？

九万里鹏程，一夕生死，问此生何必前缘?

梦回伤心处，谁忆似水流年？

叹风前人老，心底玉碎，复有谁怜？

浮生若梦，过眼云烟，不如携手归去，飘飘欲仙。

往事，近乎无限的往事，一点点，一幕幕，从眼前飘过，遥远，甜美，忧伤......

我是不是哭了，我是不是快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