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心经
1-般若波罗密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十方和尚就是念着心经的说咒登场的,他从远处,从舞台纵深走来,越来越近,直至舞台中央。
十方正值青春年少,对于一个和尚这点是很要命的,因为这时红尘和他自己都充满诱惑,虽然他还不曾察觉。
十方是在诸佛慈爱的目光下长大的,当然他看不到诸佛,也即他是个孤儿,在悬空寺寂寞地生长。
观音遍观寰宇,想必留意过十方,但他和别的小孩没大分别,世上的僧侣多了去,他也未必特别关注过谁。
但十方是关注观世音的,他早已熟记心经的词句,且耿耿于他未能同样行深般若波罗蜜多,透彻空色之谜。
十方正处在懵懂至有所感想的微妙时期,如花蕾即将绽放,感受世间的阴阳明晦,光影明灭。
因为他是十方,上下八维,他注定要去探访的,器世间种种终须面对,佛不会阻拦他。
何况,中原毕竟是他处,诸佛、众神与魔,修罗、阿修罗,巨龙与妖,仙人与巨人族早已习惯印度斯坦的土地与天空,他们对其思想行径余波所及的中原大地,不是很上心。
观自在菩萨,当其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或许比三世诸佛更多将目光扫向这片比古老的印度斯坦更广阔的天地。
2-大师,舍利子是佛吗?不是。为什么不是?或许他离佛太近了。那我们天天在寺庙里,也成不了佛吧?也许。
十方总是往外跑。他觉得佛经不可全信,或者就是不可信。色空无二,可能吗?蚊子咬了会痒,摔跤了疼痛,这些感觉可是真真实实的。前些天一位师傅突然不动了,他们说他涅槃了,去西方极乐世界了,可是谁真的见过极乐世界呢?阿弥陀佛真长那样吗?他真的为所有人准备了那个极乐世界吗?也许老和尚就是死了,以后会烂掉,被泥土吸收,化成碎片弥漫到世界里。十方觉得还是外面好玩,有那么多新鲜玩意,色声香味触法,真实不虚。
那天,他遇见一个小和尚,法名静虚,但他既不安静,也无虚怀,倒是和他在一起的十方更加静虚。
静虚带他爬山,以前不敢尝试的荒山野岭;教他化缘,十方自己从未试过;领他街上看女孩子,告诉他她们和我们一样整天做梦。静虚就是不说佛法,好像他不是沙弥,只是个野小子。
于是十方愈发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他不说,也不告诉别人有静虚这个朋友,那是他的快乐的秘密。
当然我今天这样写他有点越俎代庖,毕竟十方自己怎么想别人无从知晓,但因为我写了才有了十方,因为有了十方及他以后的事迹我才这样写,所以既然我们把彼此编织在一起,不如诸事随缘好了。
静虚跟他说人间的事,说那些男男女女后来都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生孩子,孩子长大了也一样。静虚跟他说道士的事,说他们撒豆成兵,其实是向天上的神仙,向法术借力量。静虚跟他说妖怪的事,说他们游荡在世界上,有的害人,有的帮人,有的自由自在,有的属于这一群那一帮。他还说,有的妖精是人,有的人是妖精。静虚说,总有一天他要游遍十方世界,这才了无遗憾。十方说那你一定要带上我,因为我是十方。
直至有一天......
3-那天,静虚说他要走了,问十方是否跟他去。
十方回头看了看,大山和悬空寺沐浴在夕阳里,晚霞呈现出妖艳的美,而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古寺在这迷幻的美景中透出落寞与庄严。十方内心叹息了一声,说,我跟你走。愿观世音保佑我,度一切苦厄,他想。
夕阳如水淹没了大地,层林尽染,晚风萧疏。真美,十方说,他把这一刻放进了记忆的深处。
他们走向远方的村镇,那些青砖黛瓦极目方可看见,它们的炊烟在血色中缭绕,如世间不确定的事物的形状。
十方说,我饿了,我们去化缘吧。静虚挽着他的手说,其实这些年我积攒了一些钱,我们可以去想去的饭馆。
天黑如墨时,他们到了镇上客栈,吃面,投宿。十方在后面亦步亦趋,有再世为人的新奇感。
夜凉如水,他们看着满天的星斗,说着少年们仿佛星空般梦幻的话语,沉沉睡去。
时间悄无声息,爬过他们的睡梦与思绪,流向镇外原野山林。月印万川,佛的目光寂寞而温暖,巡遍宇内。
那夜,莲花寂静盛放,遍及时间与空间,每株花上端坐着一尊佛,他们的面容沉静又似不安,同时映现着喜悦与忧伤。雨无声地落着,不是在真实的时空,在佛的宇宙里。西方极乐世界感觉到一丝扰动,如风过涟漪。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观自在轻柔的默语跨越群山大海,无限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跨海扬波而来,坚定迅捷。另一边,魔界一无声息,无复往昔喧嚣,如寂静虚空。
4-世间的故事种种,简单到复杂,纯粹至繁混,清爽或浑浊,风格如一或五味杂呈,以致高尚或低下,如歌如诉抑或残酷暴烈,地球缓缓运转,时间前后相继,承载着一切又遗忘之,仿佛从未发生,使生者与写者的一切作为都无意义.
所以突然我不想工笔描绘十方与静虚的故事,虽然那曾经很美,很青春与少年,激烈唯美,忧伤迷乱.
我愿意交待一下梗概.
他们一起见识了世界,花花世界与魔幻世界,人间与非人间,爱欲情仇,生离死别,佛的慈忍,神的任性,魔的张扬不羁,众生与妖物的执着与痛苦沉沦,以及宇宙本身无情的运行.
然后他们发现彼此是如此深爱着对方,如世上永结同心的伴侣,愿意为之生死,历尽时间之劫难.
他们拒绝过佛的点化,深入神与魔的幻境与磨难,爱过死过,离别与欢聚,迷失并归来,最后他们发现即使爱情也不是真的,可是既然他们的青春与生命都捆绑在一起,对方与自己又有何不同呢?
生又何欢?死又何苦?只有活过死过,爱过恨过,曾经离别与忘却,孤独与欢好,方能有此感怀.
在漫长而短暂的青春时光里,在人世与魔界和神界,在如此多的生生死死即使神魔也不能避免的时间之内与之外的叙事以后,十方不再是那个懵懂少年,他变得坚毅勇敢,冷静热情,如勇者游戏的主角之一,无畏无惧,沿着内心的指引行事前行.
静虚早已解下她的长发,不再避讳她的身份,因为她知道身份只是个体生命的来历而已,魔女或仙女,凡人或妖精有什么要紧呢?既然他们的生命如此紧密地捆绑在一起,那么他们注定要这样走下去,众神与佛,魔界与轮回也不能阻止.
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他们分别承载了两方如此孤注一掷的希望与赌注,以致谁也输不起.
观音忧心如焚却无能为力,因为佛祖说过,每一世的人劫是佛必须独自面对的,成佛不代表永世为佛,而世世皆修成佛果才是佛的真义.
魔主心怀忐忑,夜不能寐.他的少不经事的女儿的终身已然没有退路,魔界的命运如今也维系于她,他同时在亲情与族群命运之间进退维谷,唯有静观其变.
其实我要说的是,譬如人子,当他托身为人时,你以为他会如何选择:人世的悲欢情怀,或永恒的义与理念?
5-对情节的执迷是人性的弱点之一,因为唯有情节与故事,其间人物的悲喜历史,才给我们关于世界与自我的参照,可以入戏,入迷,或旁观,点评.人世已然速朽,情节与我们同在.
然而情节是最表象的表象,譬如人们观星探索宇宙之谜,所得的,大约也只是天体运转的总的统计学上的概观而已.倘若深入,物理法则,基础粒子,是不得不去探究的.所以文学,假使不仅仅是对世态人情的简单摹拟,则必然要深入人的思想,心理,以致潜意识无意识,深入文化,习俗,风尚,乃至内心的欲望恐惧源头,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源头是混沌抑或来自远古的种群记忆.
心经是否或能否解我们的渴,化解作为人的欲望恐惧,颠倒梦想呢?它短短的行文是否点破了我们人生的幻象,指出那个简单而残酷的真相呢?读着心经长大的十方如今心里想着什么呢?当他血战在炼狱的烈火,或穿行于诸神恐怖的战场时,当他与静儿或分或合,游离于生死边缘,爱恨之间时,他是否想着般若波罗蜜多咒所言凡此一切,色空无异皆是幻象,抑或秉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信念在浴血搏杀呢?那排山倒海穿透时空而来的心经咒语,是如炼狱之火烧铸出他的真身,还是如微风细雨,完全无法觉察到呢?或人,或佛,或魔,或沉沦,或超脱,或迷醉,或在一念之间.
静儿又如何呢?她是否感觉生命本来无趣,时光荏苒而已,幸而有人同心才值一过呢?她在岁月温柔无情的流逝中感觉与十方几乎成为一体,在这种坚如磐石的感情的历练过程里可曾注意到其父在暗处焦虑无声的注视,或诸佛菩萨时不时看似偶然的点化与暗示,以及他们其实进退失据的内心矛盾呢?她是否曾经感觉到她和十方的关系及他们所代表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存态度如今正在把宇宙秩序的天平轻微又不可逆转地朝某个方向偏转去,以致会在时间里的某点造成翻天覆地的剧变,从而决定了此后很久很久世界的运行法则?
然而,这些有赖于情节.
是情节,时间里的历事,成就了基督的荣耀,以及教廷教义的分裂,和地上天国的衰落.也是情节,将天上的父推到人们不可企及的高处,成就了撒旦的王朝与人间.那么也将是情节,最后将决定,久驻于人心的,是佛的人世幻影的教导,还是红尘无限的流连忘返.
6-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观世音菩萨,非在非不在,非有非无,行深心经时,乃见五蕴皆空,并无苦厄。色空无二,无所生灭,受想行识,皆非真有。是诸法非有,空相,无根,无所来去,莫知有无。是故无色,无我,无眼界亦无意识界,无无明是以无老死,亦无苦集灭道,万法皆空,究竟涅槃。依心经故,无所有亦无所得,无所在亦无所不在,于是心无挂碍,无有恐怖梦想,离一切苦非。故知心经非有,万世非无;心经常有,万世实无。万法唯识,识遍万法;万法非有,识亦非真。是无有缘起、无明,无有三世、轮回,无人相、我相、寿者相、众生相,无菩萨、诸佛、诸天、六道,因缘断灭,自性实非,终究涅槃。
7-外在是内在的反映,正如境遇源自内心,现实世界是存在本质的展示。
从广义的心理学角度看,十方爱恋着静儿源于他的爱欲本能,这种始于自爱的生命本能首先投向自身,然后从他身边漫延开去,之所以始于静儿因为他觉得他们是一体的,他们的生命与命运一开始就依附在一起,因此对静儿近乎无限的爱情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那等同于自爱。这个爱欲情结向外泛滥,流向生存世界,那里的生活,人与事,快乐与挫折,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十方于是眷恋着他的世界,深深沾染甚至沉浸于尘世里。我们可以说,是生活与内心的欲望相互激发促成了十方对尘世的留恋,而最初的一步来自他与静儿的相识,他踏出悬空寺的那一步。设若十方仍旧留在山寺里,他的一生将在古卷青灯,在困惑与反省的摇摆中度过,远离尘世,默默终老。然而在这般生活里佛与他的距离将会无限遥远,虽然他以为佛始终陪伴着他,他却日复一日在颂经与打坐中逐渐迷失,迷失在成佛涅槃的幻境里,在貌似与佛同在的幻觉里诸佛将渐行渐远,而他终将在红尘与光阴里委顿消逝,一如所有尘世迷惘的魂灵。
如今十方完全将自己消融在佛所谓色身幻境里,人,神,佛,魔,色界欲界,生死沉沦,这些成为十方心理世界的延伸,他自我存在的投影。这里有个问题,他还是佛吗?他还能再度成佛吗?或者成魔?这关乎成佛路径。我们知道悉达多曾是王子,快乐无虑地生活。虽然他的父母知道他是佛转生,却不愿舍弃他或让他成佛,于是打算用尘世的幸福牢笼困住他的身体和灵魂。这里的难处是一望可知的,因为尘世并无幸福可言,那些所谓永远美好的事物是建立在无视时间、无常与不幸的假象之上的。这种聚沙成塔的把戏很容易戳穿,甚至自己就会崩塌。悉达多很快就对锦衣玉食美女环伺的生活厌倦了,因为万物成于其反面,没有经历不幸与尘世苦难的王子并不了解快乐的本质也不知他身处幸福之中。四个形象,病者,老者,死者,神态安详的修行者,不论是历史还是传说,抑或佛为点拨自己创造的四个变形,悉达多终于永远走出他的宫殿进入了那个不断流逝朽坏的世界,他将在那里成佛。至于十方,不论静儿或出走悬空寺是来自遥远的他自己的安排或命运使然,还是魔主有心的撮合,这将导致他彻底溶解在世俗与妖幻世界的境遇无论如何好过老死寺庙的命运,以魔界的见识自然不会想到佛寄生在他自己的庙宇里其实是最坏的情形,所以看似相反的力量往往会给予事物一个正向的推动,十方身陷红尘劫难也可以这样看待。
8-对于人的本质我们今天有足够的认识,萨特(存在主义)说他人即地狱,佛洛依德指出整个人类文明就是作为对人性自私自我野蛮欲望与潜能的压制与克服,如果我们任由个体自然宣泄其本能,世界将不复存在。然而任何事物来自于其反面而成于二者的综合调和,求生的爱欲能量必定源于其反面:死亡本能,每个人内心都隐藏着自暴自弃破坏自毁的欲望能量,这种死亡本能强大的力量比爱洛丝更难以把捉与驯服,可以造成致命的后果。
就十方而言,当他的爱欲本能到达高潮阶段,当他为着所爱纵身于杀戮战场,血与生死边缘时,内在于其生命深处的死亡本能也在爆发前沿游荡,譬如人在高处有纵身一跃的强烈欲望,游走在生死边界者经常受到一死了之的冲动蛊惑,尽管他对此十分诧异。天人神魔,置身于波诡云谲的动荡中死亡是如此容易且有时甚至如此壮丽,如灿烂烟花划破黑暗天际,死亡本能之喷涌而出往往显得远比痛苦求生来得酣畅淋漓,我不知十方能够坚持下来是因为他足够眷恋红尘还是其实他对生死这两者的感触并非如此浓烈,反而帮助他在我们看来地狱般沉重苦痛的经历面前不曾窒息而有种游戏的轻松与不真切,甚至瞬间引颈就戮的渴望也渐渐淡漠了,于是他返身杀回去,仿佛血与火也只是人生的一段乐章可以享受其间。
从心理分析入手,十方的情形是相当有趣的。一方面,他比任何人都更深入激烈地贴近生存的各种向度,无论爱恨欲望,生死危险,这些将使他作为个体完全经历了心理学所谓的典型情境,包括无意识表现出的两种本能:生存欲望与死亡意向。通常情形下,很多病症都源于某些十方无数经历里类似的绝境,那些迫使个人必须直面造就他意识与意志的源动力的深渊,在那里个人卑微的灵魂完全无力承担从而衍生出种种应对的变体比如人格分裂失忆症妄想症等等。另一面,作为个体十方似乎在这种种情境里游刃有余,仿佛游戏高手投身于属于他的舞台,这既体现了他对游戏要素(这里是世俗世界,天界魔界,幻术法术,战斗技能与勇气权谋)的熟悉重视与高超掌控,也反映出他其实并未如我们想象的深度沾染或沉浸于表观世界及他的境遇,也就是说,虽然貌似全身心投入生活,他本质上是恍惚游离的,在色相世界里他是空。他缺乏我们作为人的本性与焦虑,他的关切根本上是及物的,就事论事的,不曾撼动他的内心——如果他有我们意味上的所谓内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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