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

我的梦里大水泛滥。

我依稀记得，她，像一个精灵，昆仑山上的精灵，如史前般美好，纯净，对我而言，她就是世界，是仙子，而世界，是不存在的。

谁在推我？我豁然而醒。

咦，你看看你，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恶心！观音道。

哪里！我说，仙子的形象在我脑海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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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说来就来，而且，是小仙女。

艾米莉雅，我有气无力的说，你来啦！

艾米莉雅进来了，她一定觉得我的样子很古怪。

你别见怪，我说，那个，你姐姐，受伤了，所以，我也兴奋不起来。

我姐姐？

是艾莉米娅，不过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她还以为自己是月姬公主呢。

艾莉米娅？

原来小仙女什么也不知道，看这乱的。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问她。

嗯，她点点头，你就是那个人。

是哪个人？

就是那个人嘛，魔女会找上你的。

所以世界就毁灭啦，我也是彻底没脾气了。

是啊，对了，那个，是谁？

那是你观音姐姐，对了，她怀孕了，过不了多久，你就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开不开心？

艾米莉雅朝我看了一眼，估计她也猜出是我干的好事。

她朝观音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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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转轮，却也总是相似，艾米莉雅依旧和观音合得来。

观音牵了她的手，走去看魔女，我心里惴惴，紧紧跟在后面。

魔女沉睡未醒，她的面色不好看。

艾米莉雅一见她，果然脸色大变，失声道，她是魔女！

傻孩子，观音捏捏她的手，魔女可不一定是坏人。

可是，魔女来了，世界要毁灭了呀，艾米莉雅十分不解。

是说魔女找到他了吗？观音朝我一指。

艾米莉雅回头看看我，再看看安睡的魔女，点点头。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观音懒懒的说，反正，不管我们现在做什么，杀了魔女，或者杀了他，或者两个都杀了，世界，终归是要毁灭的。

听了这话，艾米莉雅估计感到走投无路了，她看着观音，像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道，艾米莉雅，你看看她，你们是不是长得很像啊？

艾米莉雅看着魔女，一度凑过去看她的脸，最后她说，可是她的头发是黑的。

也就差了这么一点点，我笑道，其实，你们真的是姐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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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醒了，她看我们的眼神有些疑虑，待看见艾米莉雅，更是莫名了。

她是艾米莉雅，是你妹妹，我道，不过说来话长，你要是肯听，我让观音和你说。

要说也实在太长了，是不是？观音看着我，你要我怎么说？

我想了想，你就说上一次吧，让她先有个大概，其它的，我慢慢告诉她。

好吧，观音暧昧一笑，我捡要紧的说。

聪明，我朝她竖起大拇指。

我吃不准观音是否真的记得之前所有的事，估计她也就上次还能说清楚。

观音娓娓道来，艾米莉雅和艾莉米娅两个则一惊一乍的，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

原来，我和艾达，就这样没了，艾米莉雅嘟起了嘴，那么，艾达在哪里？

这个，我可真不知道啊，我叹息道。

知道自己曾和观音并肩作战，艾莉米娅多少对观音生出些亲切来。

那么，后来呢？她们问。

观音转头看我。

那个，我被飞刀扎个透心凉，胡乱飞了一气，连着自己一起烧，最后神佛都死了，我也差不多了，就看见一棵老杨树，一只土蚯蚓，在那里不死不活的。

然后呢？

哪里还有然后，我不就死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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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总算相信自己是艾莉米娅了，可是要她和我好，估计很难，对她而言，那终究是听来的故事不是，不过艾米莉雅倒是和我很好，因为我有心思带着她出去玩，吃各种零食，四人一同上街时，观音和我并行，艾米莉雅忽前忽后，艾莉米娅则不紧不慢跟随，我试着和她亲近，艾莉米娅防备得很，顶多，让我拉拉手而已。

我知道吗，第一次，我遇见你，你还没从墙上下来，后来，我去了你的花园，结果我们喝醉了，就那个了，我道。

艾莉米娅满脸通红，你胡说，她反驳道。

那有啥好胡说的，我细细和她讲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没想到，说到后来，我自己的眼泪倒先流下来了，哎，回忆，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艾莉米娅听了以后，说要听之后的事，我便循着时间、记忆与轮回，依次告诉她。

听到后来，她没了声音，我想她终于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不要紧，我柔声道，就是死，我们还是会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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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梦里，越发频繁，我想，也许是因为仙子已经来了。

艾米莉雅，艾莉米娅，她们就是我的仙子，我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变故如何接踵而至，我想和她们在一起，永远，还有观音，我知道观音也曾受困于她的使命，可是最终，她站在我们身旁，无视这个世界，或任何世界存在与否，我想，她也许倾听了自己内心的声音，这声音，一次次使我丧失理智，却从未后悔，我知道时间不久，生命短暂，世事无常，命运多舛，我知道我不会有好下场，包括我身边的人和事，那又怎样，宇宙，一伺其诞生的，便无可挽回的奔向其末日，何况个体生命，我唯一能牢牢抓住的，是我的情感，有生之年，我不打算背弃它，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想要什么，珍稀什么也可以放手，那么活着和死去又有何区别，我宁愿屈服于自己的欲望。

有时我想，如果这次，我们能活到观音生下孩子，那该有多好，我和观音的孩子，我想象不出那会是怎样的存在，也许，魔童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