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天上白玉京 10
儿戏不足道,五噫出西京。
儿戏
我做的一切,紫皇只当儿戏看,最多祸事前搭把手,我们的区别,是我有人的情感,他非人。
宇宙,这里或者叫做紫皇,是神智,他是天道无情,他唯一的情分在于我是其在宇宙间的位格。
但我不能完全寄望于他,因为他不是人,他的情分点到为止,我再莽撞一次也许就是自寻死路。
我望向她,看着她神情萧索郁郁寡欢,会过去的,她将变得像紫皇,化虚成圣,远离了记忆与人类的情感,她将跨越这个宇宙,我的宇宙,以后,她会是所有宇宙的注视者,带着淡淡喜悦与忧伤,将所有内容看做形式,将形式看做所有可能性之无穷演绎,她的爱与悲悯无所不在且不及物,她将取代我与紫皇,具有世尊的眼界与境界,视消逝为必然与寻常,她会忘记我,而我,早已掩埋于历史深处,那些已被消解的历史,那些早已不存在的宇宙。
我的所有,我做过的一切,为她或因她的,当时或者令她心动,经过无数个宇宙后,即便没忘却,也终究如儿戏。
现在我能做的,是注视着这一切发生,注视着她慢慢不快乐,慢慢冷却忘却,慢慢遗忘了我遗忘了世事,甚至宇宙本身,当这个宇宙劫灭时,她什么也不会记起也无从遗憾,只是静待下个宇宙的发生。
想到这里我忽然就释然了,不再追逐能力或驱逐黑暗之可能性,我本暗黑,沉入自身是我最后最好的命运。
宇宙仍在慢慢演绎,所有角落里,万物在各自的循环里,它们的总和是宇宙自身的循环,除了仙或者人,那些获致了自省能力的智能,他们每每临水照影黯然销魂,悲叹于自身之命运,于是努力追逐,殊不知所有的所有,包括宇宙本身,只是儿戏而已。
儿戏不足道,五噫出西京,等到那天,她忘了我,忘了之前种种,也不期待此后种种,视世上种种譬喻一场,儿戏连场,我便无必要了,我将消失,且安然于我之消逝,因为世界,无非消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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