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天上白玉京 18
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倾。
置身宇宙边缘,我的心还在那边,那边,洪荒将乱,仙子,或女娲,或许可以坐视世事纷纭,却终于离开了娲皇宫,还好,青山碧海间,她遇见了紫嫣,虽然紫嫣什么也不知道,因为那是另一个时空,她是知道的,也许,她唯一可以做的,或为我做的,是让紫嫣自己学会保护自己,毕竟,连天地也即将改颜。
将来,也许,她会忘记我,我也会淡忘她,念及此,我的内心蓦然收紧,它的反应告诉我这几乎不太可能。
可是此刻我的内心的确收紧了,因为,虽然身处遥远的宇宙边缘,在有限却无垠的最外沿,我忽然发觉,时空对我进行了倒逼,不仅这里,那里,更远处,整个宇宙的时空,在表面不断膨胀虽然加速但不至失速的外观下,支撑它的维度却开始了收缩,这事不会无缘无故,我相信只有别的维度突然发力,才会挤压已然自然打开的三维空间,我不知这是试探还是正题,虽然我在紫皇那里收获了我本已知悉的绝望,自己却没有彻底荒废,因为既然已经入世,进入时间与历世,我便不能抗拒我之沾染,不能抗拒想念她与保全她的念头,我总想着负隅顽抗,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倾,我知事物总在扩展运转,卡-丘流型之翻转势所必然,黑暗实力无匹因为那是宇宙本源,我经历过两次战争,一次和她并肩,一次独自迎战几乎完败,我知紫皇的劝阻,可我徒劳地想对抗自己创造的宇宙的本性,我的内心有偏颇,只喜欢它的阳面,而不愿正视阴面阳面其实是一面,是对等的,也必然转化。
我释放了自己,现在我遍布整个宇宙,我的思想是我之能量,它如量子遍历,同时附着于三个维度,这样,我接住了施与它们的压力,别的维度与力量,那些力量不以人形或有形现身,我们只能以能量本身交流,试探,发力,收力再发力,最后,那些力与维度一点点退却了,因为,自从上次以后,无数个世纪过去了,对力量消长的期待带来了这次尝试,还好我有所准备不曾懈怠,恶意之试探浅尝辄止,我不由感到庆幸。
呼吸走百川,燕然可摧倾,我当然知道贼势凶狠,其实于那方并非不正义,事物,追逐自身之发展与扩展,这是宇宙的本意,是正义本身,顶多,哲学家说事物为了自己的不正义相继吞噬,那是更广度上的正义,是流逝,是意志作用下的表象所示,是易经与阴阳宣告的圆与循环,我知道我之宇宙终将消亡,即便暂时未被别的维度取代,天地自然之大劫也会结束它以便开启另一个,洪荒之剧变是对劫难的回应与演示,意志,作用于宇宙中所有存在,自然演化为劫数与灾难,我虽然痛惜却无可奈何,女娲也是,她虽然有能也知天地之理,至少,在一起的朝朝暮暮,我和她也说过不少,况且,她此后的命运是女娲,造人,赋灵,补天,渡劫,万灵众生蒙她之力,她岂不知这些,问题是,知道如何面对是一回事,内心,则是另一回事,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内心,如果不能淡然释然漠然,终将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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