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创世纪1.1
1:1 起初 神创造天地。
我刚刚弄丢了这篇的文本,正好重来一遍,恰如宇宙,也是一遍遍重来,创世也是,在宗教或神创论里,我们所知的是神创造了这个宇宙,然而,道生一不可能只此一次,中国人相信历史是循环往复的,隐含的意思是,一切都如此,包括宇宙及宇宙化本身,我们万不可低估了神,或高估了自己,以为宇宙指的必定是包括了我们的宇宙,那其实只是个宇宙化,其中有无时间空间都未见得重要,弦论给了我们宇宙的集合,那里包括了多到天文数字的各种宇宙,想象神或者大圣灵,那是一切及一切可能性的缘起与源泉,我们又怎可以自负到规范如何才成其为一个宇宙,尼采说永劫轮回,也即永恒的回归,宇宙无非是一个不断围绕自身的恒动,而我深深记得,我曾拥有这个宇宙,和她在一起,那是我的宇宙,甚至是我发起的,但我已忘却太多,我不记得它是如何终结的了:
这是史前,天地未久,它有大美而不知,孤独,也不自知其为何物。
我拥抱她如拥抱着自己,而她,每每转身离去,世界不大,也充满惊奇,虚空里的尘埃闪闪发光,那是粒子与能量在波动,它们来来去去,相聚别离,有时,它们因相遇而抱团或相互湮灭,又或逃开,它们彼此分离,可能最后相隔了整个宇宙,我看着它们相互弹开,如电光火石向宇宙两侧飞逝,只是觉得有趣。
那些最初的弦可能是最古老的,它将延续到最后的最后,和宇宙等长,并且等岁。
我看着这些最初的事物,心想,这些,就是我。
她就调皮了,她伸手去抓,看着它们在掌中跳跃,她喜欢光亮的东西,而我,无端地喜欢她。
事物一旦发生,即向其命运奔去,我就是那时明白这个道理的,我看着这个因我而起的世界,它自行演绎,不肯停歇,它们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历世,或合并分离,或爆炸成光成热成云成烟,或塌缩成一团迷雾,它们在孕育时是柔和与漫长的,及至成形又疾如飞电,它们的历世天雷地火震天动地,抵达终点则或绚丽耀眼或寂寂无声。
所有的事物,皆如是,生命也如是,我那时便生出些无端的伤感,为了慰藉,我会转过去看她。
她美好而不自知,我现在知道她和天下的孩子无异,只是,那时没有那么多的欲望与诱惑,在空寂寂的宇宙里她更加淳朴,那是灵魂初来世间的景象,是一片雪白,在她身边我觉得自己干净得发亮。
我那时大约也很淳朴,我还未见过人间,我的眼里,只有宇宙学与物理,比如,如何调节那些声光电影。
我隐隐约约知道,她因我而生,仿佛天地自始便分阴阳,在所有层面上,比如,当我还未存在,是无时,就没有阴阳与涟漪,只是当孤独抵达极致,阴阳互动开始了,它从虚空与黑暗里生出世界,它的创世主也做不到独自一个,孤阳不生,她来得突兀却势所必然,她抚慰了我的心。
是的,我依稀记得的,我称之为史前,也曾如此写了这般记忆,我的史前,也是创世一种:
1:1 起初 神创造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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