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保险师 68
68
-天空
我想我进步得很快,我们已不满足于在大地上演练,而是去向天空,遥远的大气层之外,无尽虚空。
我能闻到他们的魔法,无名重荷般的质感,每个分子,每块土壤,皆如排山倒海而来,李耳如风般来去,他的魔法一如他的玄学,是宇宙的风箱吹动生发了万物,仙子,她如水而来,我们在她之中而不觉。
我们试过再演魔法阵,终于失败了,是我的问题,地水风火,火消失了,没有了汹涌蔓延的虚妄与蛮横,只余空幻,我的魔法根本无法融入,我是指我可以轻易融于他们,但谁也没有进入我的感觉,我是空的。
也许,我们可以试点别的,我说,由我来演化魔法世界,你们进来。
这个果然可以,他们的魔法渗入了,以我的世界为工具道具,一开始,很不适应,因为没有实质感,逐步克服这点后,真实感越来越强,他们的力量也强化了,最后,我们虚化了身体,交融在新的魔法阵里。
我在自己的魔法阵里非常适应,因为我是空的,我明白了何谓虚空灵体,那不同于我自己灵魂的织造,是仙子结合了我的灵魂与她自身,根源之识,创造而成的,那是纯粹的空之识。
我对世界的认识也在增进,那不仅仅来自与李耳交谈得来的玄学思辨与抽象能力,或无名对于生成变异存亡相继之直觉般的切肤之感,也许因为我之身体已非个体灵魂的和合创造,我的感知对于空性自作产生了有如呼吸之空气的真实体会,我发现我是空的,万物与宇宙是空的,生活如梦,时间不过是幻视,这使我越发想牢牢抓住某物,以免丧失存在感,这时我发现,仙子对我的吸引的致命的,仿佛梦幻需要一个梦者,我需要她。
可是仙子需要我吗?她需要什么呢?我不知道,我常常见她遥望天空,不论白天,黑夜,晚上她会从床上起来,走到阳台上,凝视星空,有时,夜晚的凉风会吹醒我,我才发现她在外面,于是我也走出来,默默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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