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保险师 97
97
-巴洛克
古罗马建筑,对于一个在罗马历史遗迹,诸多教堂与博物馆浏览了两天两夜的人而言,圣天使古堡只是又一座私藏了很多珍玩的百宝箱,它的一间间房间如一格格藏宝柜,它的建筑风格相比其它古典的希腊式罗马式,或哥特式,或巴洛克式,谈不上出奇与醒目,我看不出它有何玄机,只是如一个游客一间间房看过来,而已。
没有封印或禁制,也无神奇,这算什么,不合逻辑啊,我想起万神殿,最初,我也被它蒙蔽了,莫非,整座城堡,本身也是个结界,是双重空间,双重的现实?可是,它的时间流逝如常,一般的结界,总会在时空留下异样与线索,这里却没有,它是完整无缺的,我故技重施,触摸了它的内墙石壁,所有的缝隙,然后,是所有的虚空,空气与风,它的气息依旧,这可怪了,若是什么也没有,何必大费周章,摆下了嗜魂兽,以及巨蛇阵呢?
我不死心,一遍遍在所有房间里逡巡,可是一无所获,我又走出城堡,再闯一次蛇的环形,还是空空如也。
我有点气急败坏,这不对,我需要冷静,于是我来到桥边的僻静处,让自己回来,回到一贯的寂灭空性里,我慢慢地回想,人类历史上的种种诡谲,阴谋,隐秘,明与暗,熊熊烈火与刺入心脏的冷冰,我又想起他的布局,不易察觉的吸魂兽,杀人于无形,永恒缠绕之蛇之环形,大张旗鼓邀站,如非舍弃自己放弃争斗则永不能突围,那么,下一个呢?一定在你意想不到处,那么,哪里呢?时空,毫无异常,再强大的魔法,不论是模拟现状之结界或静止结界,总会在时空里留下破绽与阴影,如此干净,只能说那里没有结界,可是这与此前的安排相悖。
我苦思冥想,天色也暗了,我忽然有个想法,我只在外围与大蛇争斗,或看遍了它的内部空间,可是,我没有细看其外墙,因为它们明晃晃矗立在那里,被蛇之迷雾略略覆盖,我只求穿过,是否,迷雾里尚有别的什么呢?
这想法令我精神一振,我立即走向大门,穿过蛇之迷雾,我没有往里走,也未马上恢复肉身,我反向漫开,终于找到了狭小的罅隙,我进去了。
巴洛克宫殿,富丽堂皇,高大宏伟,繁复至极,无数天使与魔鬼之雕塑与绘画布满所有墙面与穹顶,彩色玻璃,马赛克镶嵌画,繁花点缀了无穷曲线与转弯处,穹顶最高处,四张骷髅面孔对称图案之钻石光芒投影至大殿中心之地表,其若隐若现之巨型空洞容颜正如这极致繁华之反讽,死神,是一切之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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