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猪:上海方言——倒马桶
倒马桶
文:昌睿
老里八早(过去)哉(助词)上海有些桑话(工作)都是江北(长江以北)人做的,今朝鹅(今
天我)来说说倒马桶的事体(事情)。
上世纪六十年代前,上海人表面比较光亮,生活的艰难也让上海人有苦难开,特别是居住在弄堂
(胡通)里的人更是苦不堪言,用水要到供水站去买,随后用铁皮做的铅桶拨(把)水挑到家里,倒
入水缸里,最烦恼噶是天还呒没(没有)亮,拉着马桶车的摇铃声和女人大喊声音就会打破安谧的环境。
“倒马桶了。”一声的呼唤,仿佛是一道命令,只听到混乱的脚步声,从弄堂里急匆匆地向马桶车靠
拢。
木制的马桶车是暗绿色,是采用拉的方法移动马桶车,在马桶车的四角上都用铁皮包住,装上了
劳动车的车轮(劳动车,过去汽车较少,一些单位用人力车运输物品,故车轮较宽),马桶车的前端
有一扇正方形的木制抽门,是为了倾放车厢里粪便,车厢顶上也有一扇天窗门,作用不言而喻了。
拉马桶车的都是环卫工人,往往是也是夫妻老婆店,女的接过居民手上的马桶将粪便倒入马桶车
后,男的会将他们自己带来的清水,用瓢舀一点倒入马桶里,微微清洁一下便放在地上,当倒马桶要
结速时候,环卫工人手上的摇铃声又响起,随后女人的声音紧接着跟在铃声后面用上海闲话喊叫:“哉
有宁(人)倒马桶伐,阿拉(我们)要走了。”
几声之后,确定呒没人再要倒马桶,男人就会将固定在手把上的帆布带子套在肩上,用双手按住
手把,到另外一个居民小区去服务。
为了减轻倒环卫工人的劳动力,就以固定几个区域和时间放置马桶,环卫工人可以不用放喉高喊
叫倒马桶了,摇铃声还是没有取消。
后来只要听到摇铃声,就知道马桶车来了,再次听到摇铃声意味着马桶车走了。
所以,在上海的早晨有一个生活景色是常见的荡马桶(洗涮马桶)。荡马桶往往是成帮结队,女
人们围着泱沟洞的盖头(下水道),用马桶豁筅(清洗马桶的工具)轻松熟练地荡马桶,同时利用这
一眼眼(一点点)时间嘎讪胡(聊天)。当然,荡马桶的泥腥(脏)水自然倒入泱沟洞(下水道)
里。
马桶清洗完毕不会直接拎到家里,而是要在放在窝里门口头(家门口)晒一下,上班之前才会拎
马桶入室。
以载噶样(现在这样)的景头已经呒没了,但是迭种(这种)的生活却呒没办法从老一辈人的脑
中删除,毕竟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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