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人的成长,不应该是看他对社会作出了多少贡献,而应该是看他,学会了如何的反思。
反思便是对自已的一场心灵救赎行动。思想的成熟,又会推动行为和意识的进步,也是对社会的一种反哺。
衣火是被一场春梦给烫醒的。
醒过来,发现右手伸到窑裤头,紧拽着命根子,又满手的火山熔浆,半个屁股露在外头。赶紧的起去,到卫生间偷偷清洗干净,并洗好了裤头。
再回到床上,还去重温旧梦,回味无穷的女优,又去搜寻那亲爱的苍老师躲到哪个被窝窠头……
回过神来,一时也睡不着,便翻开床头的《宋词300首》读读。衣火读书,概不背书,尽量求懂,不懂的,细读过去则可。在量变的基础上,达到一个质变,使更多的知识在细微中,在不知不觉中,刻进脑神经上,融进骨髓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的过去,衣火的眼轻轻闭上,头稍稍一歪,睡着了。书,从他手上滑落,掉到地上。
清早起床,衣火洗漱完就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还好,在早读课铃声响的那分钟,正好进了教室门。
朗朗的读书声响起,衣火边读边哈欠。
一下课,禾雨就转过身来,悄悄问话:“你是不是帮羽恬投稿了?她在《努力吧少年》杂志征稿赛得一等奖呢。”
“嗯?” 这一下,把衣火的瞌睡吓醒了。
“怎个回事?稿子刊登了?拿我看看。”衣火赶紧催禾雨。
“获奖的题目是诗歌《青春的帆》,但没有刊内容岀来。”禾雨把杂志递给他。
衣火快速查找,翻到颁奖栏。一看,羽恬的名字排第一位:云市振华志成一年级,羽恬;《青春的帆》获“初荷”杯诗歌赛优胜奖。诗稿内容果然没刊出。
“没想到会中奖,还是头奖,这下麻烦了。”衣火一边喜一边忧。
“怎个回事?真是你帮她投的稿?”禾雨问道。
“嗯,之前拿你们的名字投稿,从没被刊用过。以为还是不会被编辑看中,这次不再好意思找你们,于是就拿羽恬的名义投比赛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是第一名。”衣火解释道。
“那这是好事呀,担心哪样。”禾雨有点纳闷。
“关键是,我没想到会中奖,而且还是个头奖,所以没告诉羽恬的。”衣火有点头大。
“这下好了,你真的中大奖了。”吃瓜的群众丛飞在一边调侃。
中午,广月也悄悄跑来问这事,见衣火否定,便很坚定的说:“这首诗我在你稿子头见过的,所以尽管《努力吧少年》没刊登内容出来,但我肯定是你写的那首。”
衣火还是否定,广月也就不再问了。
果然,第三天,羽恬的质问信就送达。
衣火赶紧将前因后果,在回信里作了叙述,并请求羽恬的谅解。同时将《青春的帆》原稿奉上:
青春的帆
惊醒的闹钟
带来了
青春与黎明的消息
污了墨迹的校服
晾在风中摇曳
散发出淡雅的芬芳
征程的书包里
装满了一摞课本
圆规
三角尺 原子笔
和一本谱满青春韵律的
诗
集
——青春扬帆起航
羽恬没有深究责罚,只是撒娇的口吻说,来了几封读者来信,后续寄来让衣火帮忙处理。
这事没算惹大,让衣火松了口气。
再后来,衣火收到一个自诩为,北京市国际和平组织“和平”杯诗歌大赛组委的来信,和随寄的一枚和平记念徽章。
信的内容大体是:衣火同志,你的参赛稿件收到,并经组委评审小组谨慎评审,你的稿件《梦•代数》被评为优秀作品,并获资格进入大赛评比。凡进入大赛评比的优秀作品,将会被收录进当年的特刊书籍中。要求参赛的优秀选手,需预购该书20本,费用600元。
衣火并无兴趣后续的跟进,将信带回家后,乱扔桌上,只是简单告诉了妈一声这个情况。衣火妈心疼崽,只以为衣火是因为担心钱,才决定退赛,所以说:不要紧,钱我出。结果被衣火坚决制止。
哪料,衣火妈第二天就把那封信,带到县委宣传部去了。
人家宣传部回话很明确了:如果这本书出了,照单全买,但单位不预付。并劝衣火妈,回去劝崽放弃,或想其他办法。
衣火妈回家,反过来安慰崽。衣火哭笑不得,他早就预料到单位必是如此的回答,但内心,实在感激这份母爱。
田园约衣火周末去爬文笔塔山,说是文化人,应该多去汲取点天地之灵气,同时也给宝地增加点人气。衣火笑他,老想模仿人家竹林七贤。
衣火:“我们就这几个人,也凑不齐七个人呀。”
田园:“通知下去,来几个算几个,是那个意思,求那个心境就是了。”
衣火:“水秀怎个样?”
田园:“你还记得小黑呀?我以为你忘了。她还是那样,不怎么爱说话,但蛮攒劲的。一有同学给她递纸条,她就往老师那交,有一次有个男生生气了,想找她麻烦,结果硬是着我老表把那男生给怼回去的。”
衣火:“漂亮的女生就是招人爱!”
田园怼衣火:“那怎么就没见小黑能招你喜欢?”
衣火依然是自嘲:“我就烂崽一个。”
周六,衣火一早就如约出门,没见着其他人。听见山上隐约有萨克斯在吹《回家》,便独自循着台阶先上山去。
一个约40周岁的中年男人,独自一人在山顶上练习。衣火安静坐在旁的,听完一曲,也不吝啬掌声。
衣火竖拇指夸赞:“老叔吹得好听。”
中年人谦恭回:“吹的不好,谢谢小老弟捧场海夸了。”
衣火好奇:“你是杉木河艺术团的老师吧?吹的那么好。”
中年人:“不是,我也不是偏桥人,我老家是兴义的,在贵阳工作,因为喜欢音乐,所以跑出来,和有共同爱好的朋一起搞音乐。”
衣火羡慕:“搞音乐好呀,一场演出能赚好多钱的。”
中年人:“哪有,我们经常连吃饭都成问题。我喜欢音乐老火,只想从事音乐,所以跑出来和朋友搞小乐队,专做红、白喜事。搞不到钱,管不了家,后来也离婚了,婆娘没得了。”
衣火:“是哟,这样好象不行。”
中年人:“没办法,我就喜欢音乐,穷得吃饭都成问题,这个萨克斯都是借乐队朋友的。”
衣火边听边反思:“我们做哪样,好象都应该把生存,也就是吃饭问题放在首位。只有解决吃饭问题,把家人照顾好了,才便于做自己喜欢的事。”
衣火停顿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我刚听你吹的曲目,说句实话,吹的好,的确好,但这个好的程度,还达不到让你依靠这个解决生存问题,更照顾不了家。所以,我建议你,考虑一下用别的方式先解决吃饭问题,比如争取回到原单位上班。”
中年人:“小老弟也是搞音乐的?”
衣火:“没是,我只是也喜欢音乐,弹点吉他自娱自乐而已。”
中年男人陷入沉思。
衣火又说道:“我刚刚大脑里想了想,的确应该搞好吃饭问题,搞好家庭,才有能力和资格来搞艺木搞音乐……”
这时,远远听得悠悠和田园们几个在喊衣火,衣火和中年男子点头示意,就走开了。
衣火跟田园、悠悠、象家三人打过招呼,解释说听见山上有萨克斯声音,就自个先上来了。
四个人在山上俯瞰偏桥小城,沐浴清晨的爽风。
悠悠说:“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一坐,先吃点东西吧。我估计衣火哥肯定没吃早餐的,来,这是我和田园哥买的。”
象家说:“呵呵,就我和衣火两个光带张嘴巴了。”
山上没什么平整的地,几个随意找个将就能坐的地各自坐开了。这时,吹萨克斯的中年男子收拾好乐器下山,见得衣火还在,便打招呼。
中年男子:“小老弟,谢谢啊。你们几个玩,我先回去了。”
几个少年赶紧说:“叔叔,先来起吃点东西再走………”
中年男子:“谢谢,不用了,再见!”
悠悠对着衣火说:“衣火哥,你刚才好象是不是开导人家大叔了?”
衣火:“就你悠悠妹眼尖,但实际是他开导了我,让我反省了。”
悠悠:“那他开导你什么?你各人又反省了哪样?说来给我们几个听听。”
衣火正要说什么,停住了:“广月来了,等他来了我们再聊……。”
衣火在每周一篇的日记写下:
日子是什么?
对,日子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平淡中见快乐,快乐就是一切充实而饱满的精神表现。
我该要美人么?我该要音乐么?我该要诗歌么?我该要我想要的象牙塔么?回答是肯定的。正所谓:凡一切有利于我们生活的,都是我们需要的。
重点是需要,而不是必须!
那什么是必须的呢?很简单,生存是根本。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创造个人与社会的价值,才能有机会谈发展。离开生存的一切理想,说白了,就是空想主义,就是投机主义。
生存又是什么?生存就是吃饭、睡觉、穿衣、盖被,甚至是拉屎等等。生存就是家人、族群、民族、国家,在吃饱饭的前提下,和睦相处。
你连生存的机会都丧失了,还谈什么文学,还谈什么艺术,还谈什么科技……
你死都死了,人家拿着你的骨头,敲击着用你的皮用你的精神做成的鼓,一边享用着你的晚餐,睡着你的床,在你的文字和艺术品上撒尿、拉屎。你不生气?你就甘心了?
对,你死都死了,死人的反对是没有法律效力的。
所以,我反思我该不该要美人?该不该要音乐?该不该要文学?该不该要我想要的一切?
该,但我必须得活下去,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该死的哲学!
大兔子无法评忧,只给了句评语:你,长大了!
又一个周日,午后。衣火在十字街遇见羽恬,除了她的闺友陪着她,旁的还跟着个高帅,却显稚嫩的男生。衣火不认得,也没见过,但从表情看出,是从云市撵到偏桥来的,应该是羽恬的什么同学。
打过招呼,衣火说晚点去羽恬姨妈家看她,这会有个文友会在等着自己。羽恬则说不用了,下午就要回云市,下次再说。
与羽恬一行分开后,到宏达公司门口正好遇见大头。大头说:“我哥找到了,我们全部搬到姐姐这来住,幺蛋子现在楼上,你上楼去坐一下嘛。”
上得三楼,幺蛋子正挨他老姐批斗,不做声气。老姐见得衣火来,才松了批斗的紧张气氛。
原来,幺蛋子老姐通过各种办法,终于在偏桥第二起航学校后面的私人麻将馆,找到了一直翘课躲在外边打麻将的幺蛋子。而幺蛋子正玩的兴起,怎么也不肯下桌,老姐只好把麻将桌给掀了,才带得老弟回住处。
中国的俗语,真应该为这当姐姐的,加上一句:可怜天下老姐心!
简单了解情况,劝了几句,衣火说有文友会,大家聚一起打牙祭并作文章交流,让幺蛋子一起去,感受一下。幺蛋子他老姐却不肯,说是好不容易找到他,怕他一出去又找不到了。
衣火找到河边小饭店,田园们几个已在那里,只等着他衣火了。
坐下后,稿子传到衣火手头,稿子是广月收集复印的,这一期稿件交流活动由广月主持。
衣火先点人:“田园、象家、水共、悠悠、广月、衣火,共6个人,怎么还差一个没来,是哪个?”
这把大家蒙住了,都以为又有新成员。
田园一笑:“莫听他瞎整,他把我们整成竹林七贤了。”
大家猛然恍悟过来,会心一笑。
衣火这才把稿子好好看过一遍,示意主持人可以开始了。
广月说:“今天的交流会,是田园发起的,他建议我们不整素的交流,由他田园作东,移步到这河边来,整一盘荤的作品交流活动。这里,我代表大家向他致谢了,掌声。”
一小阵表示谢意的掌声后,广月继续:“这次的文章主题,是上周六出游文笔山时,由衣火提议的,主题内容是‘生存是第一本位’。这个主题传达到各位同学,也都以日记或作文形式完成了。我们总共收集到6篇稿子,完成状况为100%。这是可喜的。大家各自站在不同的角度为出发点,对这个主题进行了解释,提出自己的观点。那么,下面我们来发表各自的意见,对各位提出有益建议,促进共同学习共同进步的宗旨得到发展。”
作品交流,谋的是个气氛,求的是个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每次交流,大家收益多多,成效见长。
会考又来,志成三年级的静水作为补考生,坐在衣火旁边,衣火少不得提供多少便宜。这个会考,相当于志成升学考试的入门券,也是拿毕业证的凭据考试,所以师生们无不个个重视有加。
衣火走出考场,坐在校门口小店,正愁没烟解愁,见着大富静水走出校门,打了招呼。
静水说:“下午还得帮帮忙啊!”
衣火则提条件了:“好呀,起码得发支烟来抽嘛。”
静水立即醒悟:“哦,小事,马上。”
静水并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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