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陵散人:我的人生故事(2)王西宁
【我的人生故事2】
—我与乐器
初识乐器大概是我10岁左右,在我们村子的西庄小学上四、五年级时。
那个年代,国粹辉煌。受村中长辈影响,吹笛子吹洞箫,吹唢呐,拉板胡拉二胡,弹风琴,都曾染指。但最后学成的只是吹笛子,那首欢快的“扬鞭催马运粮忙”,吹得像模像样,大家都说吹得好!
之所以只成就于笛子,应该是笛子好吹,易学且易得,成本低,便宜。笛子有八孔,一个用来吹响,一个是贴膜孔。笛子能发音,就是通过吹孔把气灌进笛管内,使 笛膜 和竹管内的竹簧产生振动。 膜孔:是笛身左端第二孔。 用来贴笛膜。 笛膜:一般是用芦苇膜做成,经揉纹后取一小方块使用。笛子经过气流振动笛膜,便能发出清脆、明亮的声音。 笛膜在这里起着变化音色音调的作用。 笛子没膜孔,也能吹奏,但得不到有笛膜的那种独特的音色。 其它六个是音阶孔,分别开闭这些音孔,就能发出高低不同的音。我当年学会吹笛子后父亲就给我买了一个没有膜孔的笛子,尽管心里不爽觉得和别人的不一样,但这个笛子对提高我的演奏水平却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多说一句,自从爱上了吹笛子,我们村子不远的乾元寺村北边那个芦苇荡我就变得格外关注,因为那里盛产的芦苇,能取出质量非常好的笛膜。
当年学这些乐器,起初父母是不支持的,认为我不好好学习文化课学这些是不务正业。尤其是母亲反对我学吹洞箫和吹唢呐。母亲说唢呐那是死了人才吹的,坚决不让我学。一般人也没有唢呐,所以学吹唢呐也只成了一个念想。有一年过“六一”儿童节,当时我们新筑公社的10多个中小学在新筑剧场文艺汇演,高我二个年级的李明刚兄的唢呐独奏得到观众的好评,荣获大奖。吹洞箫是因为我对面的“镰包爷”会吹而且他有一个很好的洞箫,我时常可向他讨教,拿他的洞箫吹一吹。这个镰包爷洞箫吹得好,他的板胡更是一绝,在十里八乡都有名气。据说他和我们当地的“瞎子阿炳”胡道满学过手过过招。那个年代里我们村子的春节联欢晚会,总是飘荡着镰包爷的高昂悠扬又如泣如诉的板胡声。
我会吹笛子,确切地说是和我的发小、同学魏西安和王军利学会的。西安的父亲是我们的音乐老师会各种乐器,所以西安近水楼台早早学会了几种乐器。我记得1975年我在骞村小学上初一,一次学校集体汇演,我和班长王军利表演笛子和二胡合奏,因笛子的音调和二胡不匹配,所以演奏的效果好像是各自弹唱,很不和谐,观众听起来一定不好听。班主任张善民老师下来批评我们各自为战,我辩解说是笛子选得不对,引来了张老师更猛烈的批评。我当时觉得委屈有点埋怨老师,但几十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张老师英年早逝时,不由得潸然泪下,觉得当年的怨是错怪了老师。
上述乐器中最好学的应是笛子和洞箫。我和好友王军利学过一阵二胡,因为换把位时音准难于掌握最终还是放弃。那个年代,我们没有学过五线谱,所用所识只是简谱,经常演奏的曲子除了“扬鞭催马运粮忙”还有“绣荷包”、“雪花飘”、“东方红”,电影《闪闪的红星》插曲“小小竹排江中游”、“红星歌”等。少儿时代的这点功底竟然在我儿孙满堂时派上了用场,我的大孙子在学钢琴,一日我上手一符一顿地弹了首“小小竹排江中游”,引得孙子高兴地大喊爷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弹钢琴!
除了演奏乐器,村里、我的同学中也有人学打击乐器。我的小学初中同学,我们村子三队的李雄利敲扁鼓那可是一绝,他双手敲击扁鼓的动作出神入化,快得让人眼花撩乱,两个击打的敲筷闪烁如线一般。有一年,村子的春节晚会我记得雄利作为司鼓是正式上了场的。几十年过去,没有再见过雄利,不知他后来在这方面是否有了更高的造诣。
小时候学乐器的经历,现在想来,至少让我懂得什么是热爱、什么是坚持,更让我体验了在音符的世界里找到那种独特的美。即使最终我只学会了吹笛子,但在这个过程中所获得的体验与感悟,如同那洒落在笛声中的阳光,温暖而珍贵。前一阵我因失眠,无意翻到了互联网上笛子独奏“扬鞭催马运粮忙”,那轻盈、欢快的音符在月光下飘荡,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感受着音乐带来的无尽遐想与快乐,没能催眠反倒让我更加兴奋彻夜难眠。
音乐承载着变迁的时间,引心灵共鸣。音乐无尽的魅力,会一直陪伴我到老,使我在生活的旋律中找到真正的自我和快乐,让我们更加深刻理解生命的意义,进而更加热爱这幸福的生活。
王西宁 2025年1月6日 于北京东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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