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阁序》品读分享

临峰愚叟（孙传松）

　  　　　滕王阁序　初唐·王勃

唐永徽年间，高祖第二十二子李元婴任洪州都督，在长洲建阁。因唐高宗曾封李元婴为滕王，故称滕王阁。故阁址在今南昌市赣江滨。

阎伯屿任洪州都督，重修滕王阁，并于上元二年九月九日，在阁上欢宴群僚和宾客。王勃南下省亲经过洪州也参加了宴会。勃即席赋诗，并作此序。据传，两个月后，王勃渡海溺水身亡，年仅26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

　　　　　　（　　　　　　　介绍滕王阁的所在地　　　　　　　　）　　　 星宿　分野　翼星　轸星　　　 地域　连结

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衡山　庐山　　　以…为襟　　　　　　连词　以…为带　　　　　　　　控制　　　　　　　连词　远接

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

万物　光华　　　　奇宝　　　龙泉剑　光芒　　　　两星宿名　　的　　居处

　　　　　　（“物华天宝…牛斗之墟”，谓洪州有奇宝；“人杰地灵…下陈蕃之榻”，谓洪州有才人。）

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

　　　　　　　　　　　　　　　　　　　　　雄伟　洪州　像雾　罗列　　　 俊秀的人才　像星　奔驰　　　 楼台　城壕

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

据　少数族　华夏族　的　交接处　　　宾客　主人　全部　　　　　　　的　　俊杰　　　　　（定语后置句）

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

崇高的名望　　　　有衣套的戟　 远　　到　　　　　　　　　　　　　　　 　的　 美好　风范　　　  车的帷幔　 暂时

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

停留　唐时官吏十天休假一天曰“旬休”　才华出众的友人　 像　　　　　　　　　　　　　　　　　　　　　 高贵　宾朋

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清霜，

充满　 座位　　　腾空　蛟龙　飞起　凤凰　　　　　　　　　　　　　　　文词　宗主　　　　宝剑名　　宝剑极锋利

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

　　　　　　　　　　的　 兵器　　　　　　　 家父　　　　作县令　　　　 路途　经过　有名　地区　　　　王勃自称

何知，躬逢胜饯。

什么　知道　　　　 亲自　遇到　美好　饯行

　　概述洪州的地理风貌，引出参加宴会的人物。（洪州地势雄伟，州城形胜；宾主才美，人才济济）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

　　　　　　时间　在　　　　　　　　　　时序　属于　　秋季　　　　lǎo　积水　　退尽　连词　寒冷　　渊　　清澈

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

云霭雾气　　凝结　连词　傍晚　　　　　　　　  整齐貌　　指车马　　在　　地势高的路　　　 寻访　　　　　　　向

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

高　　山陵　　　　到　　　指滕王　　 的　　　　　　　　　　找到　　指滕王　　 的　 此指滕王阁　　 重叠的　山峰

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

高耸　绿色　　　　向上　超出　极高的天空　　　　凌空　阁道　流淌　丹漆　　　 向下　俯视　没有　地面

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

水边平地　　水中小洲　　极尽　　　　　　　　　　曲折　回环　　　用丹桂作殿堂　兰木建宫阙　　 排列成　　山峦

之体势。　　　（凫fú：野鸭）

的　　形体　态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

　　　　　　开　　锦绣　　门　　　　俯瞰　雕饰　屋脊　　　　山岭　平原　空旷　助词　充满　视野　　　河流　湖沼

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

纡回　助词　使…惊异　看　　　里巷的门　　　遍地　　　　　　富贵人家击钟列鼎而食　　的　人家　　　　大船　战舰

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满　　渡口　　　　绘有青雀、黄龙图案　　　的　此指船　　　　　　通消　　　雨过初晴　指阳光　透彻　天空　明朗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

降落　彩霞　同　　单独　野鸭　一齐　飞翔　　　　　　　　　　同　辽阔的天空　 一样　颜色　　 渔船上的舟子　唱歌

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

傍晚　　　　　　　彻底　鄱阳湖　　　 的　水边　　　　　　雁群　　为寒气所惊　　　　鸣声　中断　　　　　　　的

浦。

水滨

以上，写滕王阁建筑的宏伟、三秋时节的万千气象与人文景观。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

　　　　　　  远　胸怀　顿时　舒畅　　　飘逸　兴致　迅速　飞扬　　 清脆　一种箫　发声　就　　　　　　　产生

　

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

细柔　歌声　凝聚　　　　　　　　　　阻止　　　　　　　　　　　　　　　　　气势　超过　 指陶渊明　　的　 酒器

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

像曹植在邺水边赞咏荷花　　　　光辉照耀　　指谢灵运　　　　　　　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贤主嘉宾　难得　都得到

穷睇眄于中天，极游娱于暇日。天高地迥，

极　　　　看　　　　对　　天空中　　　　　尽　　娱乐嬉游　　在　　闲暇　日子　　　　苍天　　　　　　　远

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感觉　　　　　　　　　　　　　　　　　　　高兴　完结　悲哀　到来　　　　懂得　盛衰成败　　　　　　　定数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

西望　　　　　　　 在　　　　　　　　　　　看　　　　　　 　在　　　　　　　　　　　　　　　　 尽头

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

海　　　　　　　　　　　　　　　　　　　　　北极星　　　　　　　 关隘　山川　 难以　逾越　　　　　　怜悯

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

失路：喻失意　　　　　如浮萍随水飘泊聚散无定　　　　　全都　　　　　　　　　　　　　　　　　　怀念　　借代朝廷

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

却　　　　　觐见　　　　奉召　　宫殿名　　 在　　哪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

　　　　　　　　唉　　　　　一时　运气　　 多坎坷　　　　 生活　道路　　chuǎn不顺　　　　　　　　易于　衰老

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

　　　　　　难以　封侯　　使…受委曲　　　　　　到　　　　　　　　　　 不是　没有　圣明　君主　　　　逐

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安贫，达人

　　　　到　　海隅　　　　　　难道　缺少　 清明时政　　　　　依赖的　　　　　　　　　　　　　　　 通达事理的人

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

凡事不强求　　年纪老　应当　更加　壮盛　　　哪　　改变　 　年老　　　的　 心志　　　 困厄 　宜　　更加　坚定

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

　　　丧失　　比喻远大崇高的志向　　　　　饮　　　　　　　　　　　觉得　清爽　　　处在　干涸　车辙　 而　 还是

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

欢乐　　　　　　　　　　虽然　 远　　　  猛烈的旋风　可以　达到　　　   指日出之地　　　　　　　  指日落的地方

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

　不　　　　　　　　　　　　 高尚　纯洁　　　白白地　留　　　　　　　　　　　　　　　　　　　　　　狂放不拘

岂效穷途之哭？

岂可　仿效　　 路尽

　　以上写宴会盛况，并由此想到人生的遇合，抒发身世之感；列举怀才不遇的仁人志士，由“不遇”写到“自励”，提出“穷且益坚”等可贵思想。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

　　　　王勃自称　　　佩三尺长的绅　最低级的命官　　　　一个　　　　　　　　　　　没有　门路　请求皇帝赐予长缨

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壳之长风。

相同　　　　　　　　　　　男二十岁　　　　　　　胸怀　　　　　　　　 　仰慕　　　　　　　　　　乘风破浪的志向

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

舍弃　 借代官职　 到　　百年（一生）　　人子侍奉父母之礼　　到　　　　　　　　　　不是　　　宝树：喻出色的子弟

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

　　　　　　结交　借孟母三迁的典故誉指赴宴的嘉宾　　　　异日　　快步走过庭院　　　　不敢比附　　孔鲤受父训

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

现在　在此　拜谒尊长之礼　　　高兴　寄托　　　　　　　　 　蜀人杨得意　没有　遇到　　 　抚摸　有凌云之气的文章

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独自　惋惜　　　　　钟子期　　既然　遇到　　　　演奏　即高山流水　又　　什么　羞惭

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

　　　　　　　　唉　　　　　名胜　地方　　　　　　　　　 盛大　筵席　难以　二次　　　　　　　　　已经过去了

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

即金谷园　　荒丘　废墟　　　　将要　告别　此指序文　　　　 荣幸　承受　恩情　 在　盛大饯行宴会

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诚，恭疏短引。

撰写　诗文　　　　这　　期望的　　　对　　  诸公　　　　 谦词　竭尽　谦词　诚意　　　 恭敬　分条陈述　　序言

一言均赋，四韵俱成。

一句话　　　都　 作诗　　　　 四韵八句　　都

滕王高阁临江渚，（滕王阁耸立在赣江之滨）

佩玉鸣鸾罢歌舞。（佩玉鸣，鸾铃响，人走车行歌舞停）

画栋朝飞南浦云，（清晨，南浦飘来的白云缭绕画栋）

珠帘暮捲西山雨。（傍晚，西山的风雨吹卷高阁珠帘）

閒云潭影日悠悠，（悠闲的白云每天倒映在水潭之中）

物换星移几度秋。（时序迁变，阁耸至今，经历了多少春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阁中寻欢的滕王如今在哪里）

槛外长江空自流！（只见栏杆外的江水空自奔流。）

请洒潘江，各倾陆海 云尔。

　　　　　　　　　　　　潘岳　才如江　　　　　　　　　陆机　才如海　语气助词

　　　

以上，述说身世和怀才不遇的苦闷，感叹盛宴难再。最后，因自己年少末座，故以谦辞作结。

 

【注】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介绍滕王阁的所在地。豫章乃汉时郡名，治所南昌；唐改豫章为洪州，设中都督府，治所南昌府号称洪都。故有“故郡”“新府”之说。

“星分翼轸”：（洪州）属于翼、轸二星所对着的地区。古人用天上二十八宿（星宿）的方位来区分地面的区域。某个星宿（如X星）对着地面的某个地域（如A地），即谓某地在某星的分野，（如“A地”在“X星”的分野。）

“三江”：泛指长江中下游。据传，古代长江流过彭蠡（鄱阳湖），分成三道入海，故称三江。

“五湖”：泛指太湖区域的湖泊。或曰指太湖、鄱阳湖、青草湖、丹阳湖、洞庭湖。南昌在五湖之间。

“蛮荆”：指古楚地。楚国称荆国。蛮，古称南方各族。

“瓯越”：指东瓯、闽越、南越、西瓯，包括今浙江、福建、两广等地。

“台隍枕夷夏之交”：南昌城地处荆楚和扬州接壤的地方。台，亭台；隍，城壕。台隍，此指南昌城。枕，据。夷，指荆楚少数民族地区。夏，华夏族地区，此指古扬州地区（含今江苏、安徽、江西一带）。

“棨戟遥临”：（都督的）仪仗从远方来到了，即谓（都督）远道光临。棨戟，有衣套的戟；古时官吏出行时用作前导的一种仪仗。

“襜帷暂驻”：（宇文新州的）车马暂时停留，即谓新州刺史宇文氏在此地暂时停留。襜帷，车的帷幔，借代车马。

“滕蛟起凤”：用以称誉有高才、能著述，文采飞扬的人。《西京杂记》卷二记载：“董仲舒梦蛟龙入怀，乃作《春秋繁露》词。”又谓“扬雄著《太玄经》，梦口吐凤凰集（落在）《玄》之上，顷而灭。”

“孟学士之词宗”：孟学士，与会宾客，事迹不详。词宗，众人仰望的文章高手。

“紫电清霜，王将军之武库”：意谓王将军胸怀韬略，才能出众。紫电，宝剑名；清霜，谓宝剑极为锋利（《西京杂记》卷一：“高祖斩白蛇剑，刃上常若霜雪。”主霜雪之神乃青女，故曰青霜）。王将军，与会宾客，事迹不详。

“家君作宰”：我父亲为县令。王勃的父亲王福畤时为交趾令。

骖騑：古代驾在车辕两边的马共有四匹，中间两匹称服，服之外，左曰骖，右曰騑。这里用骖騑来借代车马。

上路：地势高的路。　　崇阿：高大的丘陵。

长洲：或曰，春秋时吴国苑名，此处代指滕王阁所在地。一说，指滕王阁前的沙洲。

钟鸣鼎食之家：指大家世族。古代贵族吃饭时要鸣钟列鼎，鼎中盛食物。

声断衡阳之浦：鸣声到衡阳之滨而止。衡阳，衡山南面。相传衡山有回雁峰，雁至此就不再南飞，待春而回。浦，水滨。

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长吟低唱）。

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今日宴会）好比当年睢园竹林的聚会，宾主豪爽善饮的气势超过了陶渊明。睢园：即梁园（梁苑）。是西汉梁孝王在睢水旁修建的竹园。梁孝王常和一些文士在此饮酒赋诗。彭泽，指喜好饮酒的陶渊明，陶归隐前曾做过八十多天彭泽县令。

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此为借诗人曹植、谢灵运来比拟与会文士。邺，是曹魏的发祥地，曹植在此作过《公宴诗》，诗中有句曰：“朱华冒绿池”。朱华，即荷花。临川之笔，指南朝山水诗人谢灵运，他曾任临川内史。

二难：贤主、嘉宾难得聚首。

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言登阁极目，西可望长安，东可眺吴会。吴会，东汉时会稽郡分为吴郡和会郡，后称此二郡故地曰吴会。

天柱：神话中的支天之柱。《山海经·神异经》说，昆仑山上铜柱，高入天穹，曰“天柱”。

帝阍：原指天帝的守门者，此借指宫门（朝廷）。

奉宣室：汉文帝曾坐宣室召见贾谊，叙谈至夜半。(“奉宣室以何年”，期盼自己被皇帝召见之谓也)　宣室，汉未央宫前殿正室。

冯唐：西汉时人，有才能却一直不受重用。汉武帝时选求贤良，冯唐被举，可其年已逾九十，难为官矣。

李广：汉武帝时名将，长年抗击匈奴，军功卓著，却始终未能封侯。

屈贾谊于长沙：汉文帝本想任贾谊为公卿，因听信了谗言而远之，让他出为长沙王太傅。屈贾谊，使贾谊遭受委屈。

窜梁鸿于海曲：窜，逐，奔逃。梁鸿，东汉人，因作诗讽刺君王，冒犯了汉章帝，与妻子孟光被迫逃到齐鲁更名隐居。海曲，海滨。

所赖君子安贫：一作“所赖君子见机”。机通几：事物的细微迹象或动向。见机：事前洞察事物的动向。

贪泉：古代传说，广州有水名贪泉，人喝了泉中之水就会变得贪婪。“酌贪泉而觉爽”，意为有德之人在污浊的环境中也能保持纯正，不被污染。

涸辙：枯竭无水的车辙，比喻困境。成语“涸辙之鲋”比喻处于困境急待救援的人；典出《荘子·外物》

东隅：东方日出的地方，表示早。桑榆：日落时，余光留在桑榆上，表示晚。成语“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比喻开始失利，若奋发有为，为时未晚。

孟尝：东汉人，为官清正贤能，以不被重用而归田。

穷途之哭：晋代诗人阮籍，放荡不羁，常驾车外出，行不由路，在无路可走时便恸哭而返。“岂效穷途之哭”，意为虽然怀才不遇，也绝不放任自流。

三尺微命：“三尺”，古人服饰规定束在礼服上的绅（大带子）的下垂长度，因地位不同而有区别。其中，士佩三尺长的绅。“微命”，最低级的命官（九命的官职最高）。王勃曾为虢州参军，故自谓“三尺微命”。

请缨：请求赐予长缨（绳子），指投军报国。《汉书·终军传》记载，汉武帝想让南越王归顺，二十多岁的终军请求汉武帝赐予长缨，说要亲缚南越王归汉。

投笔：投笔从军。东汉班超，为官府抄写文书以维持生计时，曾投笔叹息，愿效傅介子、张骞为国建功以取封侯。后来从军，因通西域有功，封为定远侯。

宗悫之长风：宗悫què，南朝刘宋时人，少年有大志，曾对其叔父说：“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簪笏：簪，簪子。笏，朝见皇帝时用来记事的手板。簪笏，都是官员所用之物。舍簪笏，指不做官。

奉晨昏：晚间服侍父母就寝，早晨向父母请安。此乃旧时人子侍奉父母的礼节。晨，早晨。昏，晚上。

谢家之宝树：原指谢玄，后来用以喻指出色的子弟。《晋书·谢玄传》记载，晋朝谢安问子侄们：为什么人们总希望自己的子弟好？侄子谢玄回答：“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后来便称谢玄为谢家宝树。

孟氏之芳邻：借《列女传》所载孟母择邻的典故来誉指赴宴的嘉宾。

趋庭：快步走过庭院，以示对长辈的恭敬。

鲤对：孔鲤在父亲孔子面前对答。《论语·季氏》：“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　‘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鲤对亦曰庭对、庭趋、庭训，指承受父亲的教诲。

捧袂：见长者时表示恭敬的一种礼节，此指谒见阎公。袂，衣袖。

托龙门：登龙门，比喻受名人接见而抬高身价。龙门，即龙门山，相传鲤鱼跃过龙门即成龙。

杨意：杨得意。西汉辞赋家司马相如是由他推荐给汉武帝的。

凌云：《史记·司马相如传》载，司马相如向汉武帝奏《大人赋》，“天子大悦，飘飘有凌云之气，似游天地之间。”

钟期：钟子期。春秋时楚人，善听琴。《列子·汤问》载，俞伯牙弹琴，钟子期能听出他是“志在高山”还是“志在流水”，后便以“高山流水”比喻知音。本文引用此典，意在表示既遇知音阎公，理应在宴会上赋诗撰文。

兰亭：地名，此指兰亭宴集。东晋穆帝永和九年，王羲之曾与孙统等四十一人，在此宴集，有《兰亭集序》传世。

梓泽：西晋石崇所建金谷园的别称。石崇以奢侈名世。

潘江、陆海：钟嵘《诗品》称“余尝言陆才如海，潘才如江。”潘，潘岳；陆，陆机：都是晋朝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