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峰愚叟:临峰愚叟(孙传松)《浪击深山》第五章
作者:临峰愚叟    发布于:2025-11-03 05:11:59    文字:【】【】【

浪击深山

 

作者:重庆江津 临峰愚叟(孙传松)

 

第五章

杨万里有诗云:“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初秋时节,气令宜人。阵阵晨风,轻拂人面,“可人天”起死回生,岳正心居然苏醒过来了。睁眼一看,自己躺在沙滩上,身旁还躺着一个妇人,紧紧拽着自己的左臂。

“我怎么会躺在这里?这女人又是谁?”岳正心搜肠刮肚,脑子想得生痛,可什么也想不出来。他用手探探女人的鼻孔,一息尚存。他用力掰开女人拽着自己的手,缓缓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而后将女人横抱起来,沿河寻找去路。

约摸走了一个时辰,发现一个山洞,洞口不大,内里却很宽敞。岳正心本就不知该到哪里去,便决定在洞里住下来。

洞外有几棵大松树,树下铺着厚厚一层松针,正好作铺垫。岳正心收集了一大堆松针,抱进洞去铺在靠壁处,将那女人轻轻地放在松树叶子上,又在她身上盖上厚厚的一层松针。

收拾停当后,出洞向山坡一望,只见野果满树,不禁一喜,立刻向着果树奔去。饱餐一顿后,脱下衣服再包上一大包,又就近寻了些药材,一齐搬回洞里。

进洞后,岳正心把何首乌伴着野山参一起嚼碎,将汁液口对口地度进女人口中,一日多次,夜间也不间断。过了两天,那女人气色渐渐转好,便将她抱出洞口吸取新鲜空气。刹那间,奇迹出现:在习习晨风中,女人悠悠苏醒了。

睁眼见到岳正心,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模糊。四眼相对,默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她轻声地问:“您,您是谁?”

“不知道。你呢?”岳正心摇摇头。

“我?”女人一片茫然,“我什么也记不得了。”

岳正心将女人扶起来和自己并肩坐着,把两天来所经过的事全告诉她。

“我们一定是一对夫妻!”女人听了十分兴奋,顺势倒在岳正心怀里,似小鸟依人,“您用草药救活了我,我就叫您药哥吧。”

“那好。我是在沙滩上把你抱上来的,那我就叫你沙妹。”

 

药哥、沙妹在物质上一无所有,每天只有野果充饥,可在精神上却十分富有。

他们,相濡以沫,生活过得甜甜蜜蜜;他们,相依为命,如胶似漆,药哥出洞采果,返回时必然见到沙妹等候在洞口。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岳正心对过去的事都忘记了,可采药的能耐却依然如故,洞府生活不几天,他又操起了旧业。没有药锄刨根,他用树枝撬;没有背篼装运,他便用衣服包,野藤捆。不多久,便满洞都是摊晾着的药材。

一天中午时分,岳正心正收拾药材准备回洞,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大伯,大伯!”

顺着声音抬眼一看,见一个打猎的小伙子,手中提只山鸡:“大伯,您是医生?”

“嗯”岳正心含含糊糊地答应。

“您知道吗,城里头正在闹瘟疫,大山药材行销得很!”

“什么?城里闹瘟疫?”

“我明天要进城,我们一起去吧。”小伙子名叫张小冈,热心肠,十分憨厚。

在张小冈的帮助下,岳正心带着药材到了滨川城,在一个农贸市场的边上摆了个地摊。第一天,只遇上一个顾客。岳正心为他配好药后说:“一共二十元。”

顾主随手递上一张百元大钞,岳正心不敢接手,讪讪地说:“我没钱找补。”

“不用找补。”顾主把钱塞在岳正心手中,拿起药就走了。

晚上,两人在城边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来。第二天一早,岳正心又在原位去摆地摊。摊子刚铺开,便见昨日买药的那个顾客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后面还跟了一大群的人。

“您的药真管用!再给我整一副。”

“给我也来一副!”跟在后面的人几乎是同时叫喊出声。

小冈给岳正心作助手,两人一气直忙到下午,带去的药全都光了,才回到客栈吃中午饭。

次日,岳正心带着生活必须品,乘车返程。

守候在洞口的沙妹望见了药哥,远远地迎上来,扑入怀中伤心地哭起来:“想死我了!急死人啦!”

几天不见,重逢时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美好,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谓的距离产生美?

入洞后,岳正心急忙架灶生火,做饭做菜。从此,药哥、沙妹在物质上也开始了真正的幸福生活。

张小冈经常来帮忙,岳正心便正式收他作了徒弟。两人隔三差五进一趟城,每次收入都不会少于伍陆仟元。

师徒俩在滨川城行医卖药,深得人望。便决定在城里开个私人诊所。

办执照、租铺面,基本就绪后,张小冈留在城里继续张罗,岳正心赶回山里去接沙妹。

时值中秋佳节,岳正心带着节日礼物从滨川乘早班车出发,打算赶回洞府给沙妹一个惊喜。

中午时分,客车翻越二道梁时,车内闷闷的,岳正心便推开车窗伸出头去透气,不料头刚伸出窗口,即听到一声尖厉地惊叫:“鬼!”

循着叫声望去,见一妇女骑着摩托迎面驶来,因过度惊恐,已把持不住方向。“要遭!”岳正心还没来及喊出声,那摩托连同那妇女已摔下山崖。

“快停车!有人摔下山崖了。”岳正心缩回头,向着司机惊呼。

“停车也没办法下山施救,我打电话通知120。”

 

骑摩托的女人一看见自己即惊叫,仓惶失措,摔下悬崖,这使岳正心困惑不解。

郁郁闷闷,满怀狐疑,混混沌沌车已到雷鸣滩站。岳正心下了车,沿河而上,赶了两个多小时山路,洞府隐隐在望,心中一喜,烦恼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可奔回洞中一看不见沙妹,惊惑未定的心又悬了起来。出洞寻找,见沙妹在河滩上被一个男的缠着无法脱身,便拔腿向河滩奔去。

 

“三姣,你还活着。你让我找得好苦哇!”那男的双手拽着沙妹,摇晃着。

“啪啪”沙妹愤愤地给了对方两记响亮的耳光,“流氓!”

“你打我?我是你丈夫呀!”

“放手!滚!”

“别闹了!岳元打来电话说,他在广州新开了一家公司,需要我们过去搭个帮手。”

“岳元,他是谁?我不认识!”

“他是我们女婿呀,你说不认识?”

“骗子!爬远些!”沙妹猛一抬头,望见了药哥,挣脱对方,狂喜而奔,“药哥,救我!”

“沙妹别害怕!我来了。”

那男的寻声回头一看,乍然惊叫:“鬼!有鬼!”随即一跟斗栽了下去。岳正心箭步上前将他扶起:“大白天,哪来的鬼?”

“求求您,饶了我吧!……”那男的连磕几个响头后,发疯而逃。

岳正心生怕再次见到不幸的事情发生,便尾追了上去。

“回来!别管他!”沙妹跟在药哥后面边追边喊,“药哥——转来!”

“你先回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一起进城!”岳正心一边向沙妹交待,一边继续追赶那个发了疯的男人。

 

疯汉渐去渐远,形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后事如何?唯天知道。

 

岳正心慵困而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回想过去,已然失忆;而眼前所见,又让他困惑、牵缠。

返回洞府,见沙妹正忙着收拾物件,顿觉心中豁然,便立即想到了明天。

一想到还有明天,喜悦之情不禁油然而生;憧憬未来,更是希望满怀。

临峰愚叟孙传松二零零四年三月于临峰山南麓江增一区陋室

作者简介:

孙传松 字恒苍,号临峰愚叟。男,戊寅年正月廿五日辰时出生,四川资中兴隆人。  

幼入私学,寒窗五载,改上公学,初中高中而高校,1965年毕业于四川大学。毕业分配入省委组织部。19694月,响应“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时代号召,从四川省委组织部调至军工企业国营467厂,参加三线建设。厂建竣工,入子弟中学任教。

重庆江津三线战士,杏坛底层一介布衣。

现为中华诗词家联谊会会员中华诗词家协会理事、中国老年作家协会会员、心潮诗友、重庆市江津区作家协会会员、半朵中文网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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