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芬:浮萍人生(都市版.1)我像那只受伤的鸟儿,在另一个城市疗伤
摘要:2019.1.1
自从遭遇那段婚姻的非人折磨,我的胆子变得非常小,有恐惧症,特别怕过马路。
到上海半年,才熟悉分辨城市里的红绿灯,而且每次出去过马路都是余哥拉着我的手。车水马龙对我来说象赴杀场一般的恐惧。余哥苦思冥想许久,为了让我有个安全一些的环境,减少高温的不适,便在武宁路租了一间离他上班较远的地下室。
余哥不厌其烦地用自行车一趟趟把东西搬过去。地下室租金不算低也阴暗潮湿,还散发着一股霉味,却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为解决搬家难,余哥变卖了给我买的旧空调与电视机,饭桌与那张刚买的新床等笨重的东西,都因无法搬运白白送给了房东。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我忙碌的身影,心好痛,我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今后一定要好好对待他。”余哥怕我吃不惯外面的饭菜,买来吹具让我做自己喜欢的家乡菜,他也特别喜欢吃我做的那种很辣很辣的菜。
为增加收入,余哥拼命谈客户,把一部分快递取回来由我填好单,再用购物袋装好,步行送到比较安全的马路对面快递公司卖单。这样一来,余哥忙得不可开交了,平时没有一丝空余时间。但是不管有多累,他还是每天利用傍晚下班回来坚持陪我到轻轨下散步。这个男人风雨无阻,为我奉献着我需要的一切。
那天傍晚,余哥还没下班回来,我独自在外面散步时,看见别人领着一个活崩乱跳的小孩,忽然触景生情,勾起了我对千里之外孩儿的思念,我仿佛看见那两双期盼无助的眼睛,正在四处收寻他们妈妈熟悉的身影。此时,我的心撕心肺裂的疼,一种自责、内疚感再次袭上心头,触发了伤心的往事。可我不想在别人面前失态,便带着伤感独自漫步到与余哥常常散步谈心的那条轻轨下。
余哥下班回来不见了我的踪影,像丢了孩子似的,我能想象余哥当时着急的心情。余哥在附近电话亭,菜市场都找遍了。当时我的手机放在床上没人接。
也许是心灵相通吧,此时的我能感应到,为我心疼的男人此时正步履匆匆、汗流淋漓穿梭在人潮涌动的人行道,眼睛不断寻找着他的“鸟儿”;我敢肯定,余哥此时定在焦急地寻找我。我这颗灰死的心突然被这个男人触动了一下: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良情绪连累他。于是便掉头往回走,半路上差点与正东张西望的余哥擦肩而过。
余哥渴望看见我的那种欣喜只有我能体会到。他拉着我往住所奔,进屋就把我紧紧搂在他那宽大的怀抱里。这一温暖的拥抱很快就融化了我内心冰冻的愁绪。
从此,我喜欢偎依在余哥宽大温暖的怀抱里,喜欢依靠在他厚实的肩膀。余哥将他的体温和一个个热吻给了我,将我冰封已久的情感彻底融化,也用他的体温将我的脸上捂出了笑容。
天气渐渐凉了,余哥将我带出了地下室住进了另一小区,每天30元的住宿费,空气好,购物也方便。
余哥每次在租房时,前提都是要方便我能自行购物,预防我因恐惧横穿马路造成不良后果。
我是个不爱涂脂抹粉,不喜欢逛商场,不吃晕菜容易打发过日子的人。但我开始讨厌喧哗枯燥乏味的城市生活,整天高楼汽车,压抑感太重。也许是从小受大自然的陶熏,我始终喜欢生活在山青水秀,带有农家味道的田园生活。
余哥知道我的心思后,居然放弃了5千元的月薪,他说他要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准备在那里重新开始我们自己的新事业。
余哥是杭州桐庐人,于是在去那个我想去的地方之前,他带着我到杭州观西湖,逛公园。然后又将我带到靠近桐庐的一个邻县,属杭州地区旅游城市——建德,那个也称新安江的城市住了下来。他说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让我拥有乐观的情绪和健康的体质。
经历了这么久的相处,我们都离不开对方了,都渴望有个舒适稳定的家。我对余哥有了强烈的依恋感。在路过一家婚纱店时,因为自古以来没穿过婚纱拍照,想过一下婚纱隐。于是我大胆地提出跟余哥拍一张合影,我说就算是双方送给自己的礼物,即使将来无缘在一起,留个纪念。
我第一次穿了婚纱与余哥拍了结婚照,照片取回来一看,发现我俩还真有些般配。两张给人一种温和善良的面孔靠在一起,简直天造地设一双,我们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街道上,连陌生朋友们都向我俩投来羡慕的眼光,有熟悉的人也不忘赞美两句。从外表上看,我的朋友们都说特别般配。
新安江虽美,可实地考察了半个月之后,觉得在那里没有适合我们发展的条件。我提出想顺便去趟临安,看望那位坐月子的老同学后再作打算。
也许是看了同学的孩子,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那天晚上一回到旅店,我又哭成了泪人。余哥心疼极了,用嘴唇一口口吸干了我脸上的泪水,还将我的眼泪吞下肚子。他对我说了让我一辈子难以忘怀的话:“宝宝的泪水好苦!”
此时我的大脑已将这个男人定格,心灵已将他锁定,无论当时他是作为什么身份,但那一刻,是一幅动情的图画,悬挂在我心屋的墙上。我突然感觉到对不起余哥,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他不仅为我劳心受损,披星戴月陪我“南征北战”,人变瘦了,还要任凭我的不良情绪感染他一片晴空。
我暗自发誓不能再让余哥看到我的眼泪,别再让他为我难过。我立刻对他回报了一个甜甜的笑,深情的吻了他那发亮饱满的额头。他很激动地说:“我的宝宝,只要你快乐,我就快乐,为你付出我值得。”宝宝是他后来平时对我的爱称。
我们共同商议了重回上海再创旧业,便收拾行李转回了上海。由于余哥身上的资金已所剩无几,只好暂时给一家快递公司做业务员。做快递业务员是要讲能力并且吃得苦,而余哥的身上正是有着这些优点的男人。
我们临时租住了旅馆,我的身体素质差又胆小害怕,我的情况还不能单独出去工作。很多时候,忧郁症的我总是觉得自己无用,觉得自己属醉生梦死,浑浑噩噩,虚度年华,没有出头之日。余哥总是安慰我:“等天气暖和了,我们一起做,你的任务是养好身子,开开心心,这就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对余哥说:“你太累了我太闲了,不公平。”他说男人应该苦点,男人能让一个好女人享福是他的福气,只要我不离开他就行。
我自小爱好文学,这段时间除了给余哥做饭洗衣服,就看书写点小东西。一天当中他只能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陪陪我,一直忙到晚上9点后才下班。
异地他乡,我就像一只受伤的鸟儿,躲藏在男人怀里疗伤,有幸成为他人的‘心肝宝贝’,足已!
在疗伤时期,余哥一直用他的点滴甘露滋养着我,让我脸上阳光灿烂,像新芽盟发,像花儿绽放,让我愿耐寂寞和清贫,独自荣享他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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