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万山红遍》第三十三集 智与巧(下)
作者:于公谨    发布于:2021-05-23 01:05:14    文字:【】【】【

    刘涛也怀疑地说道:“你们大家就服气了?这就是你们。”
    侯军淡淡地说道:“你是他的对手?”
    刘涛承认地说道:“我不是他对手。”
    侯军说道:“这就是了。但是我们也不愿意,那又能怎么样?当时司令说了,谁能把他打到,就不用谁出操,也不用练兵。可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反倒是成了他手中的拳靶子,我们的队伍很多都是年轻气盛的,都不愿意,但是,几乎都被他打出来的。用他的话说,这就是锻炼和速成战士的方法。在没有遇到副司令之前,我们的队伍是很不正规的。——训练是训练,但是,很多地方都不被司令重视。”
    刘涛想了一下,说道:“这一点倒是符合他的性格,他向来是只抓大的方向,而不抓具体的事情;如果让他搞具体的事情,他也搞不上来。”
    方静宜忍不住问道:“他那个时候是什么样子?”
    侯军伸手把帽子歪戴着,说道:“他就是这个样子。还有,敞着怀,把枪斜搭在腹部,口中骂骂咧咧的。副司令来了之后,军队就开始走上正规化,军容、军纪、军貌等什么都开始讲究了。”
    方静宜继续问道:“那些走出来的战士呢?”
    侯军自豪地说道:“他们个个都是棒的不得了,对司令也亲的不得了。”笑了,“我真的很嫉妒,有时候我也开玩笑,就说要早知道他们这样,也打他们几回。”
    方静宜不相信地说道:“他们不恨司令?”
    侯军还没有回答。
    刘涛就忍不住说道:“司令是想训练他们,让他们能够迅速地成为一个战士。但是,时间不等人,又没有其它方法,只好强行训练他们。就像赵富贵、刘占山、王泰等他们这些人,现在即使是再苦再累,也没有听到他们抱怨。他们可能当时是恨不得杀了司令,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司令是为了夯实他们的基础,所以,才不可能不这么做。”
    侯军感慨地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对方静宜和其他的政工干部,“这句话的道理,绝对不是简单说说的。如果你们想要理解,就让刘占山他们训练你们一下,你们就会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刘涛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艰难困苦之后,你们就会觉得这项工作其实是很轻松的。”
    这时,汽车的汽笛声响起。

    行军路上,祁太平和赵富贵、花世庆等人率领队伍继续前进。
    祁太平忍不住对赵富贵说道:“你想怎么打?”
    赵富贵疑惑地说道:“我打头阵?你想怎么打?”
    祁太平忍不住讽刺地说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
    赵富贵思考了一下,说道:“别笨不笨了。我想阻击。”想了一下,“在孙家崮的后面,可以破坏他们的公路。”
    祁太平同意地说道:“很不错。”对赵富贵,“你啊,就是不爱动脑筋。都是团长了,怎么就不可能独立一点?”
    赵富贵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知道,但是,我一直都很懒。”
    祁太平不客气地说道:“你不改改?”
    赵富贵说道:“我知道了。谢谢。”
    祁太平说道:“别说废话。你具体安排。”
    赵富贵分析地说道:“我们尽量往山里拖,但是,小鬼子肯定不干。他们想要尽快赶到春城,这是不可能的。”
    祁太平看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不错。走大路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走小路。”
    赵富贵继续说道:“他们着急,就很容易犯错,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祁太平同意地说道:“有道理。”
    花世庆赞许地说道:“很不错,赵团长。”
    赵富贵有些得意地说道:“那还不看看看是谁的手下?”
    花世庆笑了,说道:“你小子有些得意忘形了。”
    祁太平却说道:“我们也可以制造一些陷阱。”
    花世庆眼睛一亮,说道:“坑小鬼子?这个方法好。” 
    一个战士过来,直接说道:“报告,孙家崮到了。”

    旅指挥部,旅长和毕参谋长、黄政委等三人看着地图。
    旅长询问地说道:“国民党顾国生部怎么回答?”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他们已经答应了。而且,春城纵队的梁宽仁已经去那里了。”
    黄政委感慨地说道:“这个土匪是着急了。”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阳城和棉城是很空虚的。”对黄政委和毕参谋长,“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黄政委赞同地说道:“不错。”
    毕参谋长反驳地说道:“即使是再空虚,他们也不可能攻下阳城和棉城的。”
    黄政委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话就没劲了。”
    毕参谋长直接说道:“我也想有劲,关键是我们还得有这个实力。”
    黄政委问道:“什么意思?”
    毕参谋长解释地说道:“土匪他们是攻不下棉城和阳城的。”
    旅长笑了,说道:“你当这小子会强攻?”
    毕参谋长不明白地说道:“不会强攻?”
    黄政委同意地说道:“如果没有错的话,这个小子一定会巧取。”
    毕参谋长还是没有明白,说道:“怎么巧取?”
    旅长看着毕参谋长,说道:“如果你是阳城的守军,看到自己的军队回来,你会怎么样?”
    毕参谋长立即说道:“不会怎么样。”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说,这小子会化装成小鬼子?”
    旅长说道:“只有这样,才会长驱直入。”
    黄政委指着地图,说道:“一旦阳城和棉城到手,土匪就会大肆渲染,小鬼子就会知道。而顾国生他们知道了,就会加强攻势。日军知道了,就会明白他们已经失败了。所以,顾国生他们会占领具县,而我们的会占领其它的地方;小日本会主动放弃一些地方。”
    旅长慢慢地说道:“即使是日军的回撤,土匪他们也不是日军的对手。” 
    黄政委说道:“我估计这个小子会让出一条道,让日军逃跑。”
    毕参谋长笑了,说道:“让出道,也会虚张声势,让鬼子跑,还得留下买路钱。”
    旅长也说道:“这是免不了的。他们的军事物资就会丢下,从而白白便宜年子枫他们。而小鬼子也不知道,年子枫他们就是一个纸老虎,一打就碎。”
    黄政委也有些同感,说道:“土匪他们的司令,就是仗着日本并不知道他们的虚实才获得的胜利。”

    孙家崮赵富贵和花世庆率领战士们埋伏好。战士埋伏的十分密集。
    赵富贵看看头上的太阳,对花世庆说道:“参谋长,我估计敌人会很快就来到这里。”
    花世庆看着地形,说道:“这是没有任何可以怀疑。”
    赵富贵也看着地形,说道:“我们的兵力有限,这么安排不是办法。”
    花世庆赞许地说道:“很不错,能够发现问题。你可以安排后援部队,可以让士兵散开,同时抓紧时间休息。”
    赵富贵立即说道:“是。”
    花世庆看着赵富贵,说道:“这不是命令,是建议。”
    赵富贵说道:“我知道。”转身叫到,“通讯员。”
    一个战士过来,说道:“到。”
    赵富贵立即下达命令,说道:“通知一营留下,其余的人离开,到后方作为后援部队。留下的一营要尽量抓紧时间休息。先留下一个连,作为试探。”
    花世庆有些不满意,说道:“一个排,或是一个班都不能离开。”对赵富贵,“敌人的第一次攻击会很猛烈,一个营能够抵住就是好样子的。”
    赵富贵看着花世庆,说道:“我们可以再抢回来。参谋长,我觉得我们应该有另外的计划。”
    花世庆说道:“你说。”
    赵富贵说道:“我们可以分成几个阶段出击。”指了一下前方,“在那里往前的几个地方。司令的要求是迟滞,我们就不断袭扰敌人。等到敌人不耐烦,以为我们不足为惧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里给他们一个沉重的打击。”
    花世庆同意地说道:“很不错。赵团长,你放手去做。”
    赵富贵说道:“是。”喜形于色。

    春城日军骑兵联队军营,年子枫与刘占山和严繁、陶大川等人正在交谈。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你们团留下。”
    刘占山带着哭音,说道:“司令。”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刘占山立即说道:“我是难受。”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净说好听的,你可以直接说不愿意留下。”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我担心你不接受。”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所以,你就开始哭泣?”对刘占山,“好了,你跟着。派人通知政委,让他们派人接收这里,安排人手搬运。”
    刘占山高兴地说道:“是。”转身安排。
    严繁对年子枫说道:“这里得有几天才能搬完。”
    年子枫也有些挠头,说道:“我哪知道小鬼子会运来这么多的东西?”
    严繁也说道:“我也没有想到。”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你别打岔。你们三个团和刘占山的团,是不是够用了?”
    严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想怎么做?”
    年子枫看着外面,说道:“我说过的,绕过敌后,直取阳城和棉城。”
    严繁立即说道:“我听命令。”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关键是兵力。我想多取几个城,但是,兵力不够。”
    严繁建议地说道:“我认为我们可以从马上荣他们那里调动军队。”
    年子枫不满意地说道:“他们太势单力薄了。”
    严繁看着外面,说道:“只是黏住小鬼子,为我们争取时间。即使是阻击,也必须是三天。三天之内,我们就必须取下阳城和棉城,否则迟则生变。”
    年子枫看了一下周围,说道:“你说的没错。关键是我们的军队。如果你们和刘占山离开,这里整个就空了。”
    严繁分析地说道:“这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日军即使是知道这里是空的,他们也必须先过来再说。但是,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过来的。”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拦住或是黏住?”
    严繁说道:“对。”
    年子枫有些不同意,说道:“这太冒险了。”
    严繁却说道:“富贵险中求。”看着年子枫,“司令,你打仗向来是不肯吃亏的,也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但是,这样队伍是得不到锻炼的。”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我知道。”
    严繁继续说道:“还有,打仗,不可能一点风险都不冒。”
    年子枫深思地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军队,就像是沙子堆起来的高塔;看起来塔很高,其实都是吓唬人的,没有什么用。塔再高,还是沙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只要一推,可能就会倒下。而我们的精锐就是你们的军队,春城分纵的同志。所以,我们对日军只能是智取,就像是对待阳城和棉城一样。”
    严繁也同意年子枫的看法,说道:“这一点我也知道。我们可以利用一下日军骑兵联队的那个少将,你说过的。”
    年子枫看着周围,想了一下,说道:“日军很有可能知道有一个少将的存在,但是,却不知道少将是谁。”
    严繁看着年子枫,说道:“他们不可能知道少将的面貌,这是我们机会。”
    年子枫说道:“不错,我们可以同时对阳城和棉城进行智取。”
    严繁有些惊讶,说道:“同时进行?”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如果攻了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就会知道。我们就不可能会再有得手的可能。打草惊蛇,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如果敌人有一个城在手里,无论是棉城还是阳城,他们都会认为还有退路,就会疯狂进攻我们,而我们是不可能承受得了他们的疯狂进攻。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把阳城和棉城同时拿下。”看着严繁,“你说的对,打仗,怎么可能会一点危险没有?那么,我们既然已经是冒险了,就冒的大一点,取得的利益大一点。”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有道理。关键在于我们攻下城之后的事情。”
    年子枫问道:“如果你是日军指挥官,就算是什么三木的,你会这么做?”
    严繁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截断的是他们的退路,他们最先的想法是立即从我们军队的缝隙间,就是阳城和棉城等地的缝隙间穿过去;否则,就很有可能会被我们包围,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年子枫说道:“三木就会立即下令撤退,而不是攻城。这是第一反应,也是唯一的反应。”
    严繁自信地说道:“如果攻城,一旦没有攻下,也会被我们吃掉。所以,日军是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
    年子枫说道:“对。日军不可能冒险,唯一的可能就是丢下一切,立即逃跑。他们也会同时放弃几个城,这个几个城已经变得无关紧要。”
    严繁连忙展开地图,看着地图,口中说道:“阳城?棉城?如果是阳城和棉城在我们的手里,而它们附近的几个城,就成了日军的累赘。日军的唯一可能,就是放弃。”抬头看着年子枫,“这就是你说的我们队伍太少的原因?””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不错。我们跟在日军的后面,日军一旦撤离,我们就必须立即进入,绝对不可能给国民党他们机会。”
    严繁说道:“国民党顾国生部他们攻下具县,就会立即进行休整。”
    年子枫看着严繁,说道:“你怎么知道就是顾国生部这一部分军队?他们没有其他的部队?”
    严繁解释地说道:“到目前为止,他们就是这么一支军队。”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他们知道阳城和棉城在我们的手里,会怎么样?”
    严繁楞了一下,说道:“他们会加快进军的速度。”
    年子枫说道:“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所以,马上荣的压力很大,我想让陶大川去那里支援。”
    严繁也说道:“压力是有,但是,如果马上荣坚持不下来,就没有大用处。”
    年子枫冷静地说道:“你说的没错,陶大川他们随我们可能还有其它的用处。”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确保战役的胜利,就是攻取阳城和棉城的胜利,方法就是我们把尖刀班和神枪班一分为二。”
    年子枫笑了,说道:“他们现在应该是超过一个排了?”
    刘占山立即说道:“神枪班是两个排,而尖刀班是两个半排。”
    年子枫说道:“那就一分为二。”
    卜祖辉走了过来,对年子枫说道:“司令,太好了。我们有马了。”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你想上前线?”
    卜祖辉胸部一挺,说道:“那是当然。”
    年子枫嘲笑地说道:“关键是马怎么到前线去。”
    卜祖辉期待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一定有办法的,司令。”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又神仙。”
    卜祖辉说道:“司令。”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即使是马上了前线,又有几个人会骑?”
    卜祖辉却说道:“双腿绑在马上。”
    年子枫怀疑地说道:“你听谁说的?”
    严繁说道:“本来就是。”
    年子枫看着卜祖辉,说道:“让民兵和县大队的战士们把马牵走,你随我们走。”
    卜祖辉犹豫一下。
    年子枫说道:“你不愿意?”
    卜祖辉说道:“是。”就到了年子枫的身边。
    年子枫立即下达命令,说道:“通知马上荣,留他一个团,黏住敌人。而王泰、葛培山等人昼伏夜行,向阳城和棉城前进。”
    严繁说道:“是。”
    年子枫有些犹豫,说道:“我们坐车出发。见到副司令,我们再研究一下作战方案。”对刘占山,“告诉地方武装和民兵,谁也不许让马托东西,牵回去。”
    刘占山立即说道:“是。”
    年子枫对卜祖辉下达命令,说道:“通知花世庆,把我们的意图告诉他,有他全权指挥,率领王泰和葛培山他们立即绕开鬼子,直奔阳县和棉县方向。”
    卜祖辉说道:“是。”离开。
    严繁对年子枫,说道:“小鬼子如果撇开大路怎么办?”
    年子枫不假思索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为什么不可能?你要想到万一。如果是万一,我们就会措手不及的。”
    年子枫看着严繁,说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不可能。山路崎岖,小鬼子本身对它们就是很畏惧,这是其一。其二,如果是小股部队增援,很有可能会被我们毫不客气地吃掉,所以,小鬼子不可能冒险。其三,他们不可能离开公路,因为他们对山畏惧,也不知道我们在山里埋伏了多少人等着他们。第四,他们很多部队都有着机械化,也就是说现代的、比较先进的武器装备,一旦进入了山里,就会立即失去作用的。” 
    严繁醒悟过来,说道:“他们如果增援,就必须是大部队,小股部队是不顶用;而且,武器是足够先进。所以,他们就必须老老实实地沿着大路进行攻击。”
    年子枫看了远方一眼,说道:“不错。所以,他们只可能会从大路就是公路一步一步地前进。因为他们的汽车需要这样的路。”
    严繁分析地说道:“他们的汽车运输很多他们需要的武器弹药?”
    卜祖辉走了回来,静静地站在旁边听着。
    年子枫继续说道:“也还有其它的军事物资。而小鬼子上了山,这些补给就很难跟上。还有,他们在春节的时候,就被我们领到了山上,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在山里的后果。”对卜祖辉,“牵着十来匹马,装进汽车,拉走。”
    卜祖辉立即说道:“是。”一脸的高兴。

    村子,汽车离开。
    侯军和刘涛、方静宜和战士、老乡们坐下休息。
    侯军看着汽车,说道:“丰收不知道有多少。”
    刘涛感慨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可是一次大丰收。”
    侯军抬头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对刘涛说道:“你说过了。按照这个行车的速度来看,很有可能的是司令他们已经离开。”
    刘涛想了一下,说道:“离开?他们进行新的战斗?”
    侯军说道:“对。”
    刘涛有些惊讶,说道:“这么快?”
    侯军冷静地说道:“战场上是瞬息万变。应该让我们的民兵和地方武装发挥更重要的作用。这事情你来安排。”
    刘涛立即否认,说道:“这可不行。”
    侯军看着刘涛,说道:“我不懂军事。”
    一个战士手中拿着电报过来,说道:“报告。”
    侯军看着战士,擦着额头上面的汗珠,说道:“什么事?”
    战士静静地说道:“旅部电报。”
    侯军不假思索地说道:“念。”
    战士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不识字。”
    侯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忘了。”接过电报看了一下,然后递给刘涛,对战士,“你回去继续守候电台,等电报员的消息。”
    战士立即说道:“是。”立正离开。
    刘涛看了一下电报,说道:“文思?”
    方静宜的脸色变了一下。
    侯军好奇地说道:“你认识?”
    刘涛有些愤怒,说道:“认识,我一辈子恐怕都忘不了他。”
    侯军沉吟一下,说道:“他是中央的?”
    刘涛看着侯军,说道:“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中央也不一定都是好人。不能说不是好人,而应该说就是好人,是一个除了他就没有任何人是好人的人。”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这话有些别扭。”
    刘涛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是别扭,而是有生命之忧 。”
    侯军感觉到了什么,说道:“我说旅里怎么会这么淡化他的到来。”
    刘涛看看远方,说道:“如果他来这里做的很过分,我估计他能活着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侯军不明白,说道:“什么意思?”
    刘涛解释地说道:“如果他这个人规规矩矩的,司令不会怎么样。如果是干涉,那么,司令很有可能会动手。”比划了一下脖子,“他就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侯军神情有些慎重,说道:“他是中央来的。”
    刘涛淡淡地说道:“你当土匪是白叫的?他才不会管是不是中央下来的。”

    岔路口,严繁和刘占山、梁宽仁、年子枫、卜祖辉等人下了车,战士们坐在车里。
    严繁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年子枫说道:“就在这里分开。”对严繁,“你们小心。”
    严繁说道:“我们会的。”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和严司令他们一起行动。”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你们太势单力薄了。”
    年子枫不同意地说道:“我领了春城分纵的一个团,还有刘占山他们团,怎么势单力薄?”
    梁宽仁立即说道:“我说的是······”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我们不是有一个日军少将吗?”看了卜祖辉一眼,“再说,还有卜团长他们。”
    梁宽仁看着年子枫,说道:“我说的是兵力问题。”
    年子枫看着远方,说道:“我知道。占领之后,就想方设法让日本人知道。”

    孙家崮附近,隐隐约约的枪声和爆炸声响成一片。
    祁太平和花世庆面对着古善雨,而战士们看着枪声和爆炸声的方向。
    古善雨说道:“参谋长,司令命令。”他脸上很奇怪的表情,“让你带领王泰王团长、葛培山葛团长,绕过正面的日军,进入阳县和棉县附近,也可以进入阳县和棉县,随日军而动。如果日军攻击,我们就离开,如果不攻击,只要让日军丢下军事物资就可以了。”看着花世庆,“只准占便宜不准吃亏。”
    花世庆问道:“还有什么?”
    古善雨继续说道:“有你全权指挥。一旦日军让出城市,我们就立即进入。”
    祁太平奇怪地说道:“具体是哪里?”
    古善雨立即说道:“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司令也没有说。” 
    花世庆对祁太平说道:“你啊,就是笨呐。”对古善雨,“我知道。”
    祁太平看着花世庆,说道:“我们也参与?”
    花世庆看着战斗方向,说道:“司令担心赵富贵赵团长会扛不住。”
    祁太平不假思索地说道:“赵团长必须抗住。”对花世庆,“让赵富贵过来。如果他扛不住,我就替换他。”

    公路及公路边上的山坡,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
    王泰指挥者战斗。
    公路边上的山坡。
    马上荣用望远镜看着日军和王泰等人的举动,望远镜里面,日军军官正挥舞着军刀,指挥者日军进攻,而日军也疯狂地攻击着;王泰等人所在的阵地上,机枪响着,一片一片地收割者日军的尸体,而日军依旧是不计伤亡的代价冲锋着。
    葛培山有些奇怪地说道:“小鬼子疯了。”
    马上荣却马上说道:“不疯也不行。”
    葛培山不明白,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马上荣看着日军,口中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从司令的命令里面,就可以猜出一些情况。很有可能的是,小鬼子是想要解救被司令消灭的日军。”
    葛培山回头看了一下,说道:“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接到司令的命令,已经是过去十几个小时了。”
    马上荣不以为意地说道:“关键是,小鬼子还抱着希望。”
    葛培山同意地说道:“这倒是。”看着日军,“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兵力,我们就可以给小鬼子来一次包饺子。”
    马上荣笑了,看着葛培山,说道:“司令恐怕并不是这么打算的。”
    葛培山想了一下,旋即明白,说道:“黏住敌人?”
    马上荣看着敌人,说道:“是。这里面的学问很大。” 
    葛培山看着马上荣,说道:“我觉得这是一道开胃菜。”
    马上荣淡淡地说道:“你没有跟着司令打过仗,所以,不可能清楚司令的套路。”
    葛培山看着马上荣,说道:“你说说看。”
    马上荣总结地说道:“我们每一次打仗都是取巧。没有吃亏的时候。”
    葛培山同意地说道:“我知道。”
    马上荣解释地说道:“我们跟国民党的时候不一样。国民党中央军那个时候,几乎每一次打仗都是硬刀硬马,和小鬼子对砍,直到一方倒下。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时候。就像司令他们攻下春城,即使是我们国民革命军的精锐部队,就像顾国生他们一样厉害,攻下春城,也不可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很有可能会陷入重围。”
    葛培山想了一下,同意地说道:“你说的没错。”
    马上荣继续说道:“但是,据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是小日本在吃饭的时候,即使是听到了枪声也不为所动,直到他们吃完饭冲出来,为我们射杀为止。当然,也有例外,就是他们长官下令,他们才会行动。这样看似合理,却是一根筋的行为。”
    葛培山有些感慨地说道:“这样的仗,总有些不痛快的感觉。”
    马上荣也有些感想,说道:“司令才不可能会管痛快不痛快,只要能杀小鬼子就行。这就像是饭硬塞进我们的嘴里,而不像我们主动吃的。不吃,过不去;吃,不过瘾。”
    葛培山同意地说道:“就是这种感觉。”
    马上荣看着葛培山,说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没有正餐?”
    古善雨过来,对马上荣说道:“马团长,司令命令,你团留下,你全权指挥。最低要黏住敌人五天,五天之内,是不允许敌人进入春城五十里之内。五天之后,可以自作主张。如果阻击不住敌人,就不用回来了,把命交给小日本。”对葛培山,“葛团长、王泰王团长,你们立即与花参谋长汇合,听从参谋长的命令。”
    马上荣说道:“听起来这话像是司令说的。”
    古善雨看着马上荣,说道:“司令让我加了一句话送给你。”
    马上荣奇怪地说道:“什么话?”
    古善雨重复地说道:“智与巧,才是打仗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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