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辰:毕业记事
摘要:毕业前的经历,毕业时的感触
粤以己亥七月二日,时维毕业之大典,观其感慨,怦然心动。是以身许兰职,意向寿山,情在梦源。今欲辞师别友,断离金城烟海,将复不见西园之桃水,南翁之圣颜,老聃之大贤,斯以感念,甚维悲恸。
昔岁末,予共千百同窗离校实习。同行者,二十又四也,皆奔赴京西。京西文韵,予素来钦慕。初入,登雁塔,玩芙蓉;赏碑林,游灞水;戏清池,踏曲江。冀于春马观花之际,乱眼择婿之间。然身客异乡,难免思亲,加之居而不易,岂如乐天之离草,欣喜逋翁之眼下。每遇花开花落,月盈月缺,风来雨去,倍感孤独。遂而夜卧短榻,辛作诗文。虚度时阴,近二月矣。
于是五月再驱长车,复回金城。中间寓居豳州。豳州有好友,左兄乾柱也。春雨剪韭,莼羹浊醪,带予若亲,不胜感激。予辗转金城,蜷居学衡舍下,共眠粗衾。至于易工凡五。本展鲲鹏羽翼,尽付才能,奈何大道青天,独我不出!尝遍人心之险恶,社会之污浊。世人安于现状,首驱金贝。岂如予心守净坛,明月照大江乎?为图生存,予求助师友,中有恩师,亦是三载苦学之引导。引导者,苏师文力也。
予今年二十有二,首幸得于尊堂之德。育之教之,乃此生大幸也。予幼而多疾,若非双亲呕心沥血,外亲朝培暮顾,安有予体耶!双亲常以理教服,附耳倾听,多有感触。尝铭感五内,今欲报大恩,挂一漏万,恐不及万一也。然双亲多有催促,予心意交争,每疑不定,我行我素,故不可锦衣加身,亦不能光耀门楣,为斯有愧。
次幸良师。苏师乃予大道之引者,暗夜之光明。言曰:“青山苍苍,绿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苏师学富五车,饱读诗书。沐浴清化,问学课堂。克明畯德,知止后安。其德与质,诚为予学。在社之中,大有同窗喜其风范。予与师有交者,文学也。予每就学多惑,常寻其助,毋论学习,勿言生活,就为人处事,常感雨露。如久旱之沐甘霖,如花香之宜脾肺。
再幸文学府诸友。虽三载并无长处,但以府内平台提炼己我,亦识得志同道合者——王兄儒奘,学衡也,妹王娜,红学爱好者也。因文结缘,而成金兰之交。朝夕相对,如磋如磨;青春之时,交心之谊。幸甚至哉,予于极佳之年华通识汝等之才能。
予久工诗词,亦潜习日久。尔来大学,持太白性,以诗为心,欲为某事,情不由主,豪羁飒飒,弹指促成,完美收场,颇获赞词。彼时以月为知,以酒为友,觥筹交错,挥笔即诗,正是“仁寿山下题名处,千百人中最少年”。
稍至大二,予研习东坡,良有斩获,见少年心狂,固不可为,遂而藏锋闭芒,含蓄行行。观其心态:积极而不为骄躁,旷达而不坠迷雾,田园而不失现状,佛道而不缺乐观,为予行事之楷焉,至今于此。
于京西二月余,体察社会现状,为污为渠,为尘为埃,此诚燃色之缸,实乃予之所厌也。益令心向田园、梅妻鹤子,抑或乘风破浪、愈挫愈勇。虽言理想异于现实,终信不同,但有一日,能老马得意于伯乐,羽箭直离于腰弓。期间犹存前志,诗风有变,转而子美,信逆境与自其,成大家之型范。
与友数谈,评曰:自华夏开辟,青州始成,更无一人似予者,能称奇异!予不觉,不得与予同者,皆为下流。予今若一叶扁舟,银烛晃晃,辗转飘零,草木相依,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安有孟尝君而知剑歌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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