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保险师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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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之进阶
在研习魔法,尤其是施与自身的魔法时,我渐渐体会到肉体之虚幻不实,它与可见宇宙同构,可以向极微极细分解一直到时空罅隙,也可以无限延伸至无尽虚空,而时空,同时是自构型与细小处破碎不堪的,我们的肉身,或灵魂所依附的生命,也如此,这使我在模仿仙子消解自身形象时内心一片悲凉,仙子长在,而我,在领悟到灵魂之微光不朽本质时,却痛感它将随肉体死去,或化为无意识与无自我之渺茫的识,散落在茫茫宇宙里,仿佛黑暗里忽隐忽现的光芒,或阳光下上下浮游的尘埃,并无自性,是空性的幻舞,若无能识的心与眼,譬如我此时,这个假名安立的自我与肉身,它们则并不存在,甚至,永无存在,念及此我不由痛彻心扉,尤甚于未知有灵魂时。
我无所谓生死,因为,那是必然与无奈,可是我怀疑上帝的意旨,尤其是,当我看见这个宇宙,万物与众生,时间与因果之链,而今,我熟知了魔法师,作为有死之身的短命的保险师曾与近乎不死的资深保险师一族同事,如李耳,曾与魔鬼交谈并拒绝了他的邀约,知道了天使隐秘无声的使命,同情那个伪造物主,终极魔法师的诗意,而我很快会死去,这种种奇遇与故事于我终究不过一个梦,这梦短暂仅仅数十年,而宇宙,它的魔法与梦,它的始作俑者与前途归宿,都将与我无关,因为我关心它或它在无尽的梦里曾经偶尔梦见我不过浮光一瞬,完全若有若无,虽然,当我活着时我曾执拗地一再声称,我活着,我活过,存在过,那又如何呢?
于是我消解自己的肉身并持存在此消解中,我享受思想或灵魂存在于无处却流动不止的空幻,此刻,它或许以量子拟合态交织成如有实无的自我与思,可是很快,随着我之肉身永逝,这因缘和合的灵魂假设也将消散,我回归宇宙时不复物质与精神之别,我将作为基质加入宇宙的重组与时间之演化,虽然,我也知那不过是圆环,上帝或永恒之自我回还之路,并且,一再重复。
魔法之进阶,你已经到了最高阶,仙子笑吟吟地说,她是怎么看见我的?她能否看见我思想里忧郁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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