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保险师 88
88
-妖夜慌踪
我决定沿河行走,可以避免迷路,也减少再遇类似鬼魅的概率,台伯河静谧无声,我在东岸,繁华之地,它的璀璨灯火反衬出西岸相对的冷清,那里,山丘起伏,绿意盎然,可是夜晚,除了河水与草木的气息,只余零星光芒点缀其间,告知有建筑物的存在,它们,仿佛相隔遥远的宇宙,只有熹微星光暗示着那里有星系存在。
河滨也还有些怪异的,比如,塞壬的歌声在飘扬,美人鱼会在河水弯道处聚集,向人招手,但这些对我这个异乡人是没用的,我熟知那些神话故事,知其诱惑是空幻之梦,婉转哀怨之音,或青春姣好颜容,不过是梦幻之泡影。
很快,我的眼前光芒渐盛,即使在夜半以后,即便隔着大片的吉安尼克拉山丘,无限静默之地,它也如耀眼宝石,那是圣殿所在,我到了,梵蒂冈,踩着圣彼得尸身崛起的豪华建筑群,金钱与荣耀,权势与虚妄,在熠熠生辉。
走过桥梁,穿行在山丘林木里,我几乎被浓雾阻止,光线消失了,抬头也不见星辰,浓雾里有物风驰电掣,从迷雾之变形我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什么,或像什么,那是类似人马的生物,和塞壬与人鱼相似,它们不应该存在,它们,是人心与邪恶,魔法与欲望,交织而成的怪诞,我不知那是他刻意为之或仅仅是滥用魔法的后果,但感觉不好。
我感受着足底山丘起伏的高低,往既定的方向而去,快走完一段弧形时,浓雾散了,圣彼得广场温柔的怀抱映入眼帘,钥匙孔型的巨大建筑,贝尔尼尼之杰作,我来到入口处,感受到浓浓的结界气息,这结界是阻挡非人的,譬如之前所见种种,当然,现在也包括我,这很好,虽然不知那是梵蒂冈所为或魔法师的作品,那意图本身是不错的。
穿过结界后一片坦途,直至进入教堂前稍有阻碍,因为门关了,再进去,我感受不到任何魔法了,只有米开朗基罗设计的穹顶恢弘大气,我在里面流连忘返,圣殇内敛的人情味,圣体伞巴洛克式的豪华有损圣人低调的神圣,祭毯下作势欲冲出的骷髅反衬着教会的威权,但是,这里很干净,离开教堂我去了博物馆,可看的太多了,我不辨方向四处游荡,看得心满意足,古罗马,古希腊,古埃及,果然应有尽有,而且,很干净,没有任何魔法,除了大门。
妖夜慌踪,最后,到了梵蒂冈,反而一切都宁静了,莫非,是我弄错了,他们,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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