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事万物均有变迁之规律,物质以运动为本质属性。其间的发展,既不以个人意志为出发点,亦不受外在条件的限制而停止运动。
所谓,运动乃物质的运动,一旦运动真的停止,乃实为死亡与消亡的存在。
中华之《易》经,实质乃概括总结了万物之动运变化规律。易也,变也。
横亘在羽恬和衣火之间的障碍,不是成绩,不是理想,不是理念,而是羽恬的小哥。
环境氛围的影响,独自留守的孤独寂寥,再被个再熟悉不过的关怀催眠,芳心不动乃为假,心扉不开掩为虚。
如果这样的故事,在成年人的世界,绝对可称得上传世佳话。只可是,这故事,发生在羽恬的身上,实在太早,或许有些盲目一说。但又不得不承认,毕竟是有感情于中,尽管这样的感情略显幼稚,并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理想的丰满,思想理念的分叉,在父母的干涉等等原因下,必会破裂成渣。但现实是,目前她们宁愿盲目到头。
当羽恬的父母发现了势火不对,并着手灭火杀菌时,俨然已控制不住局势。明火虽扑,暗火更旺。这是少年逆反时期,最容易出现的不良结果。处理不慎,甚至悲剧难免。
真正能让羽恬和她的小哥,分道扬镳的原因,一定只有理想、理念和意识形态的差异,这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阅历的丰富,而使得之前的磕磕碰碰,发展为巨大的鸿沟。
那时,无需外部条件使然,内部必然轰塌。决裂,只是个时间问题。
这一点,衣火也早就看透了。
当年那个逢爹必反的少年,不是因为长大了而参悟哲理,而是因为经历了世事变迁和别样的沧桑,才学会了用理性的思维思考,用冷静的态度对待事物的发展,这才显得长大。
也尽管,少年的秉性,并不理性!甚至嚣张跋扈。
少年衣火,从来不在乎羽恬的小哥恋情,从来不去设计拆散她们之间的联系,也从来不在乎别人是否把他当插足者看待。他只做他自己,他只管爱他该爱的:我站成一棵树,在你必经的路上等你,你来我也在,不来我也在,哪怕你只是短暂的经过,我仍将铭记那短暂的幸福。
这大概也是羽恬在才华之外,更欣赏更愿意与衣火交往的重要原因。
我们来读读衣火的这首《大营坡瞰云》:
大营坡瞰云
每一片云朵
都有一个敢于直面艰难的胆魄
而心事湛蓝清澈
远处的风车在山头
微微摇头
聆听着风与云、月的对话
似有所得
独自酣醉无眠
瞰云
云朵如羊
肥美而行
这便是宁静之处的少年,少年如风,影随风动。这世间,能读懂少年心事与志向与秉性的,能有几人?或许并无,或许此间唯余一人!
丛飞知道少年衣火的心事,也从不拿水秀压他,无非也只是提醒,该考虑水秀的感受。此外,丛飞倒是愿和他做个坏人,拉扯着衣火,朝志成一年(3)班的窗边去,看美女,看他衣火的心上人羽恬。
以至于,志成一年(3)班的老师将事捅到志成二年(2)班班主任那里,最后生成硬性规定是:凡志成二年(2)班的学生,一律不得到志成一年(3)班窗户边逗留。
丛飞甚至比衣火了解,羽恬和她小哥之间的故事。但丛飞也更了解衣火的秉性真情。所以丛飞从不向衣火说羽恬的事,也不劝衣火,亦不怂恿衣火。他只是陪着衣火,做男人该做的事,伤男人该伤的心,使男人该使的坏。余下的,听天由命。
丛飞和衣火经常在座位上,隐晦的讲岛国动物世界的精采片段,也不管前面的女孩听得懂与否。丛飞的白胆之处在于,敢对着人家禾雨唱被他唱歪了的歌:“处女平安,啊啊,处女平安……”
唱得人家丫头装傻问他:“为哪样是‘处女平安’呢?”
呵呵,这个丛飞自然有办法对付。
衣火也从中看出门路,难怪之前一起和几个丫头鬼混时,他丛飞心不在“马”的。
一讲抢战片,幺蛋子就趴过来了。他知道衣火不会带他去看乌岛国和米国枪战动画片的,所以就求丛飞。谁知衣火多事,正告丛飞:“禁止带幺蛋子去看岛国动物世界,这丫从没接触过这些污七八遭的东西,你只要带他看一遍,他就垮了,幺蛋子扛不住的。”
平时的时候,志成二年(2)班的丛飞、衣火、禾雨、娟子,这4人走的最近,也最有时间瞎逛逛了。
水秀一走,雨乔、英子升学外读,只剩个王木木又撑不起架子,所以,老圈子就散了。
这时候,有了新圈子,又是同一个班的,挺有新鲜感。他们不玩麻将,就是干玩,爬山、兜风、打水漂、拜观音菩萨,等等。
衣火家装了电话,第一个就是邀这仨出门溜达。一商量:趁着天气尚好,爬北坡,登电视台。
这4个精力旺盛的少年男女,真的出发了。
一路正步,说笑大方,先在山脚的小庙里,拜了菩萨,求个好成绩。谁知丛飞发现了秘密,大笑:“禾雨,你求的是送子观音,她会送你双胞胎的,哈哈哈……”
禾雨回他:“我就是特意求的送子观音,我不求双胞胎,我只求一男一女就够了!”
禾雨非常虔诚,也显调皮。
向上而行,走走歇歇,渴了就喝路边的山泉水,累了就猛喊几声。
山顶太阳大,近秋的风也够见凉。
上到山顶,丛飞也不管衣火和娟子,拉着禾雨就找一边就各去说话了。而衣火和娟子觉得无聊,便匍匐前进,想去听丛飞和禾雨的悄悄话。结果风吹耳鸣,什么也听不到,娟子又拽着衣火原路爬回。
娟子和衣火找了块向阳草地,各自仰面朝天而卧。娟子告诉衣火:丛飞和雨禾好着的,但丛飞家人嫌禾雨矮,不允许丛飞和禾雨有感情来往。这倒底,让衣火有些不安逸了,对禾雨也心生怜惜情愫。
“你要是以后不嫁猴哥,就好了。”衣火说。
“哦,你有想法?准备娶我?”娟子故意逗衣火。
“是呀,一听你唱清江苗族飞歌,我就醉了。那高音风飚得,让我心都碎了。”衣火倒是坦诚相告。
“哦,那我又唱来,让你醉一盘?”娟子半笑半认真。
“我也是苗家,虽然听不懂本家话,但对于我们自己的音乐和文化,是蛮着迷的。”这是衣火的肺腑之言。
衣火的耳朵里,灌进了一种原始飘逸的天赖,衣火闭着眼,就在蓝天下睡着了。
病休完的三花花,原本是在志成二年(1)班插班的。有一天,和衣火在阳台闲聊时,发现了志成一年(1)班的文令令,三花又开始评头论足起来:“这个姑娘才丑哟,满脑门皱纹,长得就象个老奶奶一样。”
但过得几天,衣火发现三花花竟然降级,到志成一年(1)班插班去了。再过一些时候,果然发现,三花和令令已成出双入对的比翼之势。
衣火笑了,笑他三花花口是心非之术。
入秋之后的一个晚自习的放学时间,衣火、燕子哥哥、三花花,在校门口截住羽恬,把羽恬请到九天开的卡拉ok厅去坐,羽恬欣然前往。
衣火拿出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插上烛,点上火,并请丫头许愿、吹烛、切蛋糕。衣火奉上初稿完成的诗集,《飞翔的翅膀》作为生日礼物。
羽恬愉悦的收下:“谢谢!”
一切快乐的快乐着,衣火的心在飞。抢过话筒来,和着燕子哥哥、三花,三人一起唱起那首令人亢奋的《饿狼传说》——他熄掉晚灯悠悠掩两肩,交织着火花在心田……
狼嚎几处!
正当几人玩的开心,有人进来告羽恬,说外边有人找。羽恬起身出去,再回来时则是告别,说有事先走,并谢谢衣火热情。
燕子哥哥眼尖,发现是羽恬小哥找她。燕子哥哥拉着衣火安慰道:“她去她的,我们开心我们的,继续唱歌。”
衣火心凉半截,强压悲哀。三花花看在眼里,铁青着一块脸。
三花花从此鄙夷羽恬。
他对衣火说:“我最看不得,她对你不冷不热的态度了。”
衣火毕竟经历过,世事变迁的洗礼,不惊不喜不畏。内心是真心喜欢羽恬的雅韵之美,又从文字角度出发,也迫切需要,来自于羽恬的鼓励和认可。
风有起处,文有泉涌。
衣火仍是继续着他的文字让堆砌,为着伊人相思不断,作文无数。
衣火听得幺蛋子和丛飞,在一起聊动物世界的情节,再一细细观察,发现幺蛋子神色兴奋,眉飞色舞。就质问道:“幺蛋子,你是不是和丛飞去看岛国抢战片了?”
幺蛋子不敢正面回答,支支吾吾的。衣火就责怪同桌:“丛飞,不是跟你说了么,不能带幺蛋子去看动物世界么。你怎么非要带他去呀?”
“是男人都要经过这一遭的,怕哪样嘛。”丛飞回道。
“都已经这样了,也没法了。建议你,从今天起,就多去看点,一直看到作呕,看到你不愿意看为止。以毒攻毒,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否则你极容易因为这个,扛不住,而害人的。”衣火想了一个歪招。
丛飞也表示赞同这个方案。
但,之后不久,幺蛋子就开始,整天整月的逃课了。找人也找不到,一到考试时间,衣火只得让查理一世赶紧想办法找人。
结果是,幺蛋子逢考必优,老师也就从不过问他幺蛋子为何翘课。
鬼才!
(2)班的课堂纪律,明显强于(4)班,但自从(4)班的人马被编进(2)班,经过一段时间潜移默化的影响,这志成二年(2)班的课堂纪律,主要是自习时间的自律,就跟着出了问题。
丛飞、衣火和禾雨、田分,这两桌格外亲和。上课不说话,却纸条不断,又在一个本子上写来画去,两桌相互传递青春密码,相互嬉戏,相互玩笑。
劳动技能课的玉生老师,上课格外认真,他不要求同学们记笔记或背课本,只要求大家认真听课即好。
玉生老师一直念念不忘的夸赞衣火:鬼才。
他把衣火吸纳进校学生会,担岗文学编稿和宣传。羽恬也被玉生老师吸纳进学生会,担纲文艺工作。但学生会并无多少事做,衣火和羽恬又分管各有不同,实际因此相处的机会并不多。
玉生非要激励衣火上进,强烈要求衣火写入团申请书。禾雨、丛飞也在猛的添柴加火。
“你帮我写作文,我帮你写入团申请书。”禾雨热心提出交换意见。
“好。”衣火骑虎难下,但他很快帮禾雨完成了作文,而禾雨的申请书还在思考细琢中。
衣火的入团申请书没获批,玉生抱歉,说是志成二年(2)班团委书记不肯签字同意,因为这入团申请是越级直接交校团委的。玉生强烈要求衣火重写,并按程序走,衣火不耐烦,这入团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衣火在志成二年(2)班的学习生活,平淡,并无波澜。与羽恬之间的往来,虽然多了一些,但羽恬一直保持着心理和形式上的距离,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彼此之间基本没有实质进展。衣火的内心煎熬,也可想而知。衣火知道,世间万事万物,不会因他的意志的喜怒哀乐为转移,所以他只能假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静静等待着事物发展的转点。
丛飞、衣火几个仍是贪玩,但也没什么新花样。无非是趁着劳技实践机会,跑到西山果园,翻围墙偷甘桔。一帮男生女生,全成了会做坏事的主,女生们站在远处小高地放哨,男生们一溜全上了墙。
坏事,也成了少男少女们,津津乐道的经历之一。
转眼,冬季到来,寒假也近临。
羽恬向衣火告别:“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写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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