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十六集 赵家窝子（上）
第十六集 赵家窝子
一个战士过来，对侯军立正敬礼，说道：“报告。”
侯军看着战士说道：“你是留守的战士？”
战士看着侯军，说道：“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我早就上战场了。”
侯军说道：“是我们耽误了你。你应该想过，革命各有分工。”
战士有些落寞地说道：“打小鬼子多来劲，总比这里待着好，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侯军安慰地说道：“这才说明你的重要性。有吃的？”
战士说道：“是。但是，每一个人仅限半包。”
侯军看着战士，说道：“什么东西怎么金贵？”
战士看着群众，说道：“不是金贵，而是担心大家吃多了，会消化不良。”
侯军眼睛一亮，说道：“看来是好东西。”
战士看着侯军，说道：“政委，你来分。我再说一遍，不是不让大家吃饱，而是怕大家吃多了，吃撑了。”
夜晚，铁山山坡，梁宽仁和卜祖辉正在阻击日军；他们身后，花世庆和马上荣他们正在阻击日军。
梁宽仁立即说道：“让花排长和马排长他们都撤退，你来阻击日军。”
卜祖辉不明白是：“副司令，何必这么麻烦我们和花排长、马排长他们一起一面打一面后退。等到我们汇合在一起，小鬼子也会跟上来了，他们也可以攻击到对面的人。”
梁宽仁不太明白说道：“我们可以马上退出去？”
卜祖辉说道：“是，我们就隔岸观火。”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说道：“马上行动。”
夜晚，偏僻的山谷底部，年子枫和刘占山等人下了汽车。
年子枫立即命令，说道：“汽车就放在谷底，我们立即离开这里。”望着山，有些感慨，“我们又得爬山。”
刘占山指了一下车厢，说道：“司令，车里的糕点？”
年子枫说道：“都拎着，好在路上吃。小鬼子真抠，怎么不多做点糕点？这样才会招待我们重要的客人。”对战士们，“我们上山。”
刘占山笑了，说道：“他们不知道客人要来的。”
梁宽仁和卜祖辉、花世庆、马上荣等人率领战士们在山上看着日军相互交火。
日军炮火和掷弹筒横飞，子弹在穿梭。
尽管是晚上，却可以才想到两面的日军军官在不断挥舞战刀，迫令士兵攻击对面。
卜祖辉笑了，说道：“副司令，这里打的很认真。”
梁宽仁却说道：“这个只是开始。”
卜祖辉不明白地说道：“只是开始？”
梁宽仁看着日军，说道：“他们如果没有发觉对付是自己的人，很有可能会打上一整夜。”
卜祖辉说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梁宽仁说道：“我已经命令祁太平等人在日军的后面，如果双方的日军靠得太近，有可能发现是自己人的时候，那么，他们就会攻击。”
卜祖辉看着日军战场，说道：“在敌人的中间攻击？”
梁宽仁说道：“是。然后他们就会相互攻击，互不信任。”
马上荣对梁宽仁说道：“我们可以趁机杀入？”
梁宽仁说道：“是。”
花世庆看着战场，说道：“也可以借机消灭敌人。”
梁宽仁看着，说道：“这一次，我们是不可能放过敌人。即使不能让敌人死光了，也要让敌人脱下一层皮。”
坡一面的日军。
一个中尉对上尉说道：“敌人的攻击一直都很猛烈，我们是无能为力。”
上尉不满意地说道：“无能为力？”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严厉地训斥，“这是帝国勇士所应该说的话？”
中尉立即说道：“是。”
上尉对中尉命令地说道：“加强攻势，全力以赴拿下敌人。”
中尉躬身地说道：“是。我有一个疑问，希望你能够解答。”
上尉看着战场，口中说道：“什么事？”
中尉看着前方，说道：“敌人的火力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猛烈？”
上尉猜测地说道：“今天他们的火力一直都很猛烈，很有可能的是，他们得到了支援。”
中尉疑惑地说道：“这不正常啊？”
上尉不满意地说道：“你害怕了？”
中尉并没有回答，说道：“这是不是陷阱？”
上尉看着中尉，说道：“难道是陷阱你就害怕了？”
中尉连忙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
上尉不客气说道：“就算是陷阱，你觉得这些没用的支那人，他们的陷阱会有什么用？”
中尉立即说道：“是。”犹豫了一下。
上尉握紧了战刀，说道：“还不立即攻击？”
中尉立即说道：“是。”
另一边坡下。
日军在猛烈的攻击。
一个上尉对日军少佐说道：“报告。”
少佐看着上尉，说道：“什么情况？”
上尉立即说道：“我觉得今天支那的军队和以往的支那的军队有很大的不同。”
少佐不客气地说道：“这还用你说。从早晨我们受到攻击开始，他们的火力就很猛烈。”
上尉说道：“你说的是我们在补给站里受到的炮击？”
少佐不满意地看着上尉，说道：“对。我们什么时候在这里受到过支那军队的炮击？我们什么时候在这里受到了炮击？”
上尉看着战场，说道：“很有可能的是，是我们留在山坡上的炮。”
少佐不明白地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在山坡上留下了炮？”
上尉立即说道：“这是大佐的命令。”
少佐说道：“是这样。但是，他们一直攻击的就很猛烈。”
上尉说道：“今天晚上有很大的不同。”
少佐看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他们很有可能是想要歼灭我们。”
上尉有些不屑地说道：“就凭借这些支那人？”
少佐看着，说道：“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上尉看着战场，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少佐说道：“继续攻击，直到消灭他们。你要知道，他们想要消灭我们，就会投入很多的军队，投入很大的军用物资；但是，胆小的支那人，这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反而给了我们消灭他们的机会。”
夜晚，山上,刘占山和年子枫等率着战士们在行走着，他们的身上都背着东西。
年子枫不断地提醒，说道：“小心一点。”
刘占山看着山路，说道：“司令，我们等一天不行吗？”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不是我着急，也不是战士们着急，而是李家沟的乡亲们着急。我们战士是可以住到任何地方的，但是乡亲们就不可能住到其它地方，他们没有家，就会很不习惯。”
刘占山奇怪地说道：“他们也不应该急于一时？”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他们和我们的战士不一样。他们并不是战士。如果是战士，吃大苦受点累都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只是经过简单训练的普通人。”
刘占山楞了一下，说道：“他们受不了苦？”
年子枫说道：“是的。他们在山上风餐露宿，也不是长久之计。”说话之间，脚下一个趔趄。
刘占山有些急迫地说道：“司令。”
年子枫并没有在意，说道：“不要紧，继续走。还有，即使是我们的战士，他们风餐露宿，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地方，一个歇脚的地方。”
刘占山也感慨地说道：“是。就是需要一个家。”
年子枫立即说道：“就是需要一个家。我们的家。”
黎明的前夕，铁山山上，枪炮声依旧在响着。
梁宽仁和卜祖辉、马上荣、花世庆等人看着日军。
日军依旧还在交火。
梁宽仁看着，有些惊讶地说道：“小日本真的很厉害，都打了一夜。”
花世庆有些感慨地说道：“小日本的韧劲是让人很佩服的。但是，他们的韧劲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而且，即使是机器，也应该休息。”
马上荣有些好笑地说道：“这可是大战，怎么可以休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的神情，说道：“你怎么和卜祖辉一个德性？”
卜祖辉有些不乐意地说道：“副司令，你这可是歧视。”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说道：“歧视？你就一个只是懂得杀杀的笨蛋。”
马上荣看了卜祖辉一眼，说道：“即使是杀人，这也不是笨蛋所特有的。”
梁宽仁很干脆说道：“你们都是笨蛋。”
花世庆笑了。
马上荣不满意地说道：“你还笑？”
花世庆看着日军在战场，说道：“你们就是一些笨蛋。在大战之初的时候，你们并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打多久，就必须预先留下一些人。”看着马上荣和卜祖辉，“即使是这些人参与战争也没有什么改变，既然没有什么改变，为什么不留下一支有生力量？这支有生力量尽管很小，但是，在战争的最后，却可以改变整个战争的进程。”
马上荣看着花世庆，说道：“留下来有生力量，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攻击敌人。”
卜祖辉看着战场，说道：“一夜的疲惫，很多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个时候发动攻击，就足以改变所有的一切。”
马上荣说道：“是的，即使是一个战士，也会有很大的改变。”
梁宽仁看着，说道：“现在，我们必须立即行动。”
马上荣看着梁宽仁，说道：“立即行动？”
梁宽仁看看天空说道：“在天亮的时候，我们不攻击敌人，在天亮之后，我们要攻击敌人，就会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马上荣有些感慨地说道：“可惜了，祁太平他们这些人就成了无用的棋子。”
梁宽仁看了一下战场，说道：“没有没用的棋子，如果等到想用的时候，就晚了。这叫有备无患。”对着马上荣和花世庆、卜祖辉等人，“行动。”
战士们立即想要开始行动。
花世庆大声说道：“慢。”
梁宽仁和卜祖辉、马上荣等人都看着花世庆。
梁宽仁对花世庆说道：“你有什么计划？”
花世庆建议地说道：“副司令，敌人的精力已经快要耗尽。我们可以进行分割，一点一点地进行消灭，就是蚕食敌人，但是，不要被敌人轻易发现。”
梁宽仁看着战场，说道：“这个主意不错。”看着卜祖辉和马上荣，“我们分成两部分，你领上一部分，和马排长在一起，我会卜排长一起。””
早晨，山路上，年子枫和刘占山等人和战士们一样，依旧背着背包在行走。
刘占山看看天色，说道：“司令，我们是不是应该休息一下？”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再坚持一下，等太阳出来，我们就休息。”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你害怕他们生病？”
年子枫看看天空，说道：“我们走了一个晚上而没有休息，目的就是因为晚上寒气太重，如果被寒气所侵，是很容易生病的。”
刘占山说道：“是。”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占山，感觉怎么样？”
刘占山对年子枫说道：“还行，不算很累。”
年子枫惊讶地说道：“还不累？”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说道：“我打猎的时候，曾经是一天一夜地追过猎物，都没有怎么休息。”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过一会儿，等战士们休息，我们到靠近公路的地方看看。”
黎明，铁山山坡，梁宽仁和马上荣、卜祖辉、花世庆等率着战士们在山坡上进行蚕食日军。
日军运输线边上山坡，年子枫和刘占山趴在临近日军补给线，看着日军来来往往的车辆。
年子枫感慨地说道：“小日本真的很嚣张。”
刘占山赞同年子枫的看法，说道：“小日本一向就是如此。”
年子枫有些生气，说道：“一向如此？如果我有军队，现在就对他们进行袭击。”
刘占山叹口气，说道：“关键是我们没有军队。”
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关键是我们没有军队。我们必须尽快发展起来，让队伍快速扩大。”
刘占山继续观察着，说道：“小日本这是撤退？”
年子枫说道：“他们的汽车拉的都是兵。”
刘占山不明白地说道：“你怎么说他们很嚣张？”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是战时，是时刻都不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但是，他们并没有安排士兵警戒，就说明他们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刘占山说道：“他们也确实都没有受到过攻击。”
年子枫淡淡说道：“没有受到攻击不等于说没有危险。小日本这么做，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铁山山坡，枪炮声依旧在响着，有些零星，逐渐归于平静。
梁宽仁和马上荣、卜祖辉、花世庆等人站在山坡上，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
梁宽仁对花世庆说道：“我们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花世庆立即说道：“可以忽略不计。”
梁宽仁不客气地说道：“没有一个士兵可以忽略的，我们的生命都是一样，也并不比他们宝贝。”
花世庆说道：“是。我们战士伤十八个，牺牲是二十一个。”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怎么伤亡比死亡少？你是不是统计错了？”
花世庆说道：“不可能统计错了。因为受伤主要是被枪打伤，而死亡是被小鬼子在同归于尽的时候，所收到的死亡数字。”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你详细说一下。”
花世庆解释说道：“我们蚕食敌人的时候，敌人并没有发觉，所以，他们很快就被我们消灭。但是，我们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敌人做垂死挣扎，才如此的。”
梁宽仁不客气地说道：“垂死挣扎？难道你们不知道司令的命令？”
花世庆看着战场，说道：“我们的枪法不是很高明。”
梁宽仁说道：“所以，我们的损失都是用生命填补出来的？”
花世庆说道：“是。”
梁宽仁想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语，似乎询问花世庆，说道：“我们怎么才可以避免？”
花世庆说道：“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梁宽仁有些感慨地说道：“好吧，只能是如此。我们尽快打扫战场。”
卜祖辉立即说道：“是。”就想转身离开。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你们可别把鬼子的兜裆布都扒了。”
战士们大笑。
梁宽仁说道：“武器弹药都要拉走。”
卜祖辉说道：“是。”敬了个军礼，立即离开。
马上荣看着梁宽仁，说道：“你好像并不高兴？这是一场大胜。”
梁宽仁看着战场，说道：“我知道是大胜，但是，我们的损失，还是有些大了。”
马上荣不以为意地说道：“你这是跟司令久了，不能吃亏。”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说道：“你这话说的很有些意思。”
马上荣对梁宽仁说道：“我们以前在国民党那会儿，你觉得我们会有这样的胜利？”
梁宽仁不客气说道：“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胜利，只要能够把敌人打退了就是很大的胜利。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时候感觉很正常，现在感觉确实是很差劲。”
花世庆对梁宽仁说道：“是我们战术的灵活运用，还有我们不断取得的胜利。”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我们原来在国民党中央军的时候，打仗是很僵化的。”
花世庆对梁宽仁说道：“这几次胜利，我们战斗都是有些取巧。”看着梁宽仁，“副司令，你应该知道，这在国民党中央军的时候，是不可能的。”
梁宽仁看着战场，说道：“我们现在是灵活，武器也差，但是，照样打胜仗。可是，在国民党中央军的时候，我们都干了什么？”
花世庆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就说现在，我们硬拼，根本就不是小鬼子的对手。”
梁宽仁看着花世庆，说道：“你说的没错。在国民党那会儿，这样的战斗，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打。”微微顿了一下，“我们武器比日军差很多；子弹也少。只是和现在相比，不知道强多少倍。现在我们打胜仗，为什么国民党那会儿就不行？”
花世庆说道：“有想法，却也不可能得到实施。”
梁宽仁立即说道：“不错。我们马上回平野坡。”
傍晚，年子枫和刘占山等人率着战士们背着东西在山路里行走。
年子枫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坚持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刘占山看着山，说道：“司令，你不用说，我们也知道。想要开汽车走。”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我也想，但是，不可能。”
刘占山不明白地说道：“真的就是不可能？”
年子枫看着刘占山，说道：“你有些想法？”
刘占山看着日军补给线，说道：“我看鬼子是很放松的。”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线，说道：“他们是很放松，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个关卡发现了我们，我们有机会逃走吗？”
刘占山想了一下，说道：“很渺茫。”
年子枫对刘占山继续说道：“不错。因为我们穿的虽然是日军的军装，但是军装上面有很多血迹，很容易就发现破绽的。”看着刘占山一眼，“发现之后，他们就会对我们进行围击。关键是这里的道路不平坦，很崎岖，汽车根本就跑不快。”
刘占山说道：“很有可能是没有我们跑得快。”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对。所以，无论是谁来到这里，都必须是靠两条腿走。”
梁宽仁率领战士们回答了平野坡，意外地看到了侯军。
梁宽仁有些惊讶地看着侯军，说道：“你怎么在这里？是司令的主意？”
侯军对梁宽仁说道：“是。他说灯下黑。你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握了握手，坐了下来。
侯军看着梁宽仁所领的战士们身上挂满了武器弹药、手雷等，说道：“收获不错。”
梁宽仁看着战士们，说道：“是啊。也不知道司令他们怎么样了。”
侯军很奇怪地说道：“司令？他们去哪里了？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梁宽仁对侯军说道：“没有。”
旅长和黄政委一边看地图，一边交谈。
旅长说道：“我们下面的几个团都到了指定的位置？”
黄政委指着地图说道：“他们几乎都到了，而且，他们有扩大的趋势。”
旅长满意地说道：“这就很不错。”
黄政委对旅长说道：“关键的不是他们，他们就算是去，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旅长委看着黄政委，说道：“你说的是土匪？”
黄政委很奇怪地说道：“你才反应过来？”
旅长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放心，但是，鞭长莫及。”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就算是听你的，你怎么可能指挥的动？”
旅长同意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指挥不动，他也不可能听我的。”
黄政委继续说道：“就算他听见你的声音，也不会听你的。”
旅长同意地说道：“这倒是。我们不去管他。”
黄政委疑惑地说道：“不去管？”
旅长想了一下，说道：“不去管，免得上火。”
黄政委看着旅长，说道：“你是想再得意一回？”
旅长笑了，说道：“你说的没错。应该说，我是想看看这个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
黄政委说道：“我们来猜猜？”
旅长说道：“好啊。”
二人看着地图。
过了一会儿，黄政委说道：“你觉得他会在哪里？”
旅长看着地图，说道：“你说。”
黄政委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这小子选的地方应该是很不显眼，但是，也很重要的地方。”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还有交通不是很好，但也不可能是太孬的地方。”
黄政委说道：“必须是对这个小子的发展有利，而且还必须对他打野食的有利，这样的地方才会符合他的条件。”
旅长点着地图，说道：“这样的话，这个地方就不是很难找。”
黄政委继续说道：“这个地方离我们很远，不可能和我们是紧挨着的。”
旅长看着黄政委，说道：“他能去东面。”
黄政委说道：“对。”
傍晚，在平野破，战士们正想休息。
侯军和梁宽仁正在说着事情。
侯军有些抱怨地说道：“我们总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连火都不敢点，战士们总吃生动些，也不是办法。”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你不知道？”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知道什么？”
梁宽仁看着周围，说道：“司令就是为了找地方才离开这里的。”
侯军琢磨着说道：“是这样。我说怎么会突然通知我们到这里。”
梁宽仁看着战士们，说道：“他通知你们到这里，就是为了集合，然后离开这里。”
这时，战士们一阵骚动，梁宽仁和侯军所率领的战士们和乡亲们都大声欢呼。
侯军看着战士们，说道：“怎么回事？”
梁宽仁却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站了起来，“是不是司令回来了？”
年子枫和刘占山等人率着战士们走了过来，受到了李家沟和其他战士们的欢迎。
年子枫把背包放下，说道：“政委在哪里？”
一个战士指了一下，说道：“在那里，司令。副司令也在。”
年子枫走了过来，恰好听到梁宽仁和侯军的话，说道：“是我回来了。”
侯军也站了起来，惊讶地说道：“司令？”握着年子枫的手，“怎么样？”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我们吃完饭就立即转移。”
侯军立即说道：“好。”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我们休息一下。这些人也是大战之后。”
年子枫说道：“也好。”
祁太平、王泰、赵富贵、马上荣、花世庆、卜祖辉等人都围着刘占山。
祁太平有些羡慕地说道：“刘占山，你跟着司令弄到了什么好东西？”
刘占山有些落寞地说道：“下次你去。”
祁太平看着刘占山，说道：“你小子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刘占山有些生气说道：“滚蛋。你们如果来上一次，哭都来不及。”
赵富贵看着刘占山，说道：“你小子不地道。”闻闻刘占山身上的味道，“你身上的香味。”
刘占山看着赵富贵，说道：“你干什么？”
马上荣看着刘占山，说道：“他说你小子身上有香味。”
刘占山想了一下，说道：“啊，我忘了。”把地上的包拎起来，连忙跑过去，到了年子枫和梁宽仁、侯军等三人的身边。
马上荣看着刘占山的背影，不由说道：“这小子干什么？”
花世庆看着刘占山的背影，说道：“不知道。”
卜祖辉看着花世庆，说道：“是不是司令没有吃饭？”
刘占山到了年子枫的身边，说道：“司令。”把身上所背的东西递给年子枫。
年子枫看着王泰、赵富贵、马上荣、花世庆等人垂涎欲滴的样子，对刘占山说道：“占山，把它们分给战士们，和乡亲们的小孩子，每个人都尝上一小口。当官的就不要吃了。”
刘占山看着马上荣、花世庆、卜祖辉等人，说道：“如果当官的想吃怎么办？”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就下去当士兵。”
刘占山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我要说的是，你还没有······”
年子枫严肃地说道：“你按我的的吩咐做，这是命令。”
刘占山说道：“是。”转身离开。走了几步，马上荣和祁太平等人也向这边走过来。
祁太平伸手抢夺。
刘占山看着祁太平，说道：“你······”
包就差点被祁太平抢去，刘占山反应快，躲开了。可是，包里的东西还是被祁太平的手指碰到。
刘占山看着包裹，说道：“你们不用抢，我会给你们的。”说着，打开了包。
祁太平眼神露出了垂涎之色，说道：“这是圆的，而我们吃的是方的。”
马上荣看着祁太平，说道：“味道可能不一样。”也过去。
刘占山对祁太平说道：“你们这些混蛋。”躲闪着。
祁太平不客气地说道：“司令都让了，你怎么还不让？”
刘占山骂道：“你就是一个混蛋，混蛋加笨蛋。”看着祁太平，“我真的想揍你。”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算了，让他分分吧。”
刘占山没好气把包扔给祁太平，说道：“噎死你。”
年子枫对刘占山说道：“让战士们都吃点东西，抓紧时间休息。”
刘占山说道：“是。”气哼哼地转身离开。
侯军看着刘占山，说道：“你没有吃饭？”
年子枫立即说道：“我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而是喜欢吃点窝窝头。那东西对消耗体力好。”
花世庆和祁太平、赵富贵、王泰、卜祖辉、马上荣等人听了年子枫的话，不由都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马上荣又挥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这叫什么事？”
卜祖辉也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说道：“嘴馋，还不懂事。”
刘占山过去，对战士们说道：“大家吃点东西，尽快休息。”
花世庆走了过去，说道：“占山，你们怎么看上去就像很累似的。”
刘占山白了花世庆一眼，说道：“我们走了好几百里路，而且是山里，一直都得不到休息，你试一试？”
花世庆楞了一下，说道：“这么急？”
刘占山看着花世庆，说道：“就是为了找一个落脚的地方，你应该知道的。不行了，我得吃东西。”就坐下来，靠着树，口中吃着东西，“这东西好吃，但是，就是没有时间吃，而且，还不能吃饱，否则就跟不上急行军了。”越说越慢，最后起了鼾声。
花世庆郁闷地说道：“睡了？”见刘占山没有反应，又看看其他战士，都睡着了，而且都是嘴里含着食物。
侯军看到这些战士的样子感慨地说道：“他们累的够呛？”
年子枫这个时候解释地说道：“这几天是没有睡多少，都是赶着行军。我们下一步的行动，就是搬家。”
侯军立即说道：“这不着急，你先休息。”
年子枫看着侯军，说道：“这里不安全，必须搬家。”对梁宽仁，“你们的收获不少。打得怎么样？说说，我听听。”
一间普通的日本人居家卧室，冢木穿着和服，坐在那里品茶。
突然想起来敲门声。
冢木有些意外，看了一下门，才对门说道：“进来。”
内城和永井走了进来。
永井关上门，然后站在了内城的身后。
内城郑重地说道：“将军阁下。”对冢木鞠了一躬，永井也是照做。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你这是看我的笑话？”
内城立即解释地说道：“我这是对将军的尊重。”
冢木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说道：“那就坐下喝杯茶。”
内城立即说道：“是。”就坐了下来，拿过茶杯，慢慢品尝。
永井没动。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永井君，你也坐下吧。”
永井立即说道：“是。”坐了下来，拿过茶杯，慢慢品尝。
冢木看着永井和内城说道：“你们今天来，有什么话要说？”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我是来为将军送行的。”
冢木淡淡地说道：“你不要这么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
内城立即说道：“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将军。”
冢木看了内城一眼，说道：“谢谢你看得起我。回国述职？对于支那人来说，很有可能他们并不了解这句话的含义，在我们大和民族里，几乎没有人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相信你们也应该很明白的。”
内城理解地说道：“是的。上军事法庭？还是为天皇剖腹尽忠？已经都是身不由己了。”
冢木继续说道：“是的。这就像我们请求援助的时候，总是说请求战术指导。如果是我们日本人，就会很快明白，这是需要我们的援助。但是，在支那，他们很难听得明白。”
内城说道：“也许，是我们说的太过婉转，所以，很多支那人听不明白。就像我们说他们说日语说的并不好一样。你我都知道，日语入门很容易，但是，熟练掌握是很困难的；因此，往往在我们日本待了十几年或是更长的时间，他们说的日语，都会被我们听出来。而我们当时就会问他们在我们日本生活了多少年，然后对他们进行责骂，就说他们在日本待了这么多年，难怪日语说的那么好；其实，我们是说，你们在日本待了这么长的时间，说的日语还是这么难听。但是，很多人都以为着是在夸奖，而不是在责骂他们。”
冢木感慨地说道：“也许是吧。这就像我们所面对的支那军人一样。他们对我来说，就像是谜一样。他们有像张自忠将军这样的人物，也有石友三这样的人物。——他们基本上可以说是出自同一个部队，但是，相差的不是以道里计。”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我也很奇怪。就像是上海的八百战士，仍是让我们寸步难进，但是，他们却只有八百的半数多一点，五百不到的人，就让我们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如果不是英国政府出卖了他们，我们几乎是无能为力。”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按道理应该说很熟悉支那人，我们越是了解，就越觉不理解他们。”
内城恭谨地说道：“是。”
冢木提醒着内城说道：“我也反思过我的做法。你的提醒我知道，也放在心里。你应该知道的一点是，帝国不可能给我很多的的时间，所以，我就必须在时间上进行压缩。”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这并不是你所冒险的理由。”
冢木淡淡地说道：“如果拖的时间越长，我得到的支持就会越少，就越有可能会被迫撤兵。这里面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帝国进攻的重心不在这里，所以，他们拖不起。这个时候，你应该知道我的选择。”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是。即使是我也会和你做出同样的选择。”
冢木淡淡地说道：“与其被撤，还不如拼搏一回。”
内城品了一口茶，说道：“帝国内部的很多人，他们都是不知道西北的重要性，否则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冢木说道：“他们主要是为了争权夺利，而不是战略。”
内城有些惊容，说道：“这么严重？”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很严重。和支那的内部区别并不大，但是并没有显现出来，而且，他们在大的目标上是一致的。”
内城说道：“攻击支那是天皇的决定。”
冢木思索地说道：“不错，所以，他们反对不了，也不敢反对。在具体实施上，他们就不可能会放弃手中的权利。”
内城看着冢木，说道：“所以，他们就肆意妄为？”
冢木说道：“他们觉得支那西北和西北很贫瘠，是不如中原这些地区的。他们不可能支持这里的战争。”
内城说道：“他们没有在前线，不可能知道敌人的可怕。”
冢木看着内城，说道：“他们并非是不知道。”
内城怀疑地说道：“他们就是为了争权夺利？”
永井冷冷地说道：“他们不只是为了争权夺利。”然后躬了一下身子，“很抱歉，我失礼了。”
冢木看着内城，又看看永井，对内城说道：“永井君说的很有道理。”
内城对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永井君，你就说说你的看法。”
永井思索了一下，说道：“我觉得帝国内部是分派系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这不用你说，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永井说道：“我知道。如果是我们低级的军官，很有可能的是，我们会派不同派系的人进攻不同的地方。”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有利于我们的派系，他们就会有很轻松的任务，也会有功劳；而不利于我们的派系的，他们就会获得很困难的任务，而且没有任何的好处？”
永井立即说道：“是。”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就会利用很多人，很多有益于他们利益的人？”
永井说道：“是。”
冢木看着永井，说道：“出现失利，即使不是战争的罪过，也会安排罪名，然后被调离？”
永井淡淡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并不是只有支那才有。”
冢木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么说来，我是这些权利争夺者的牺牲品？”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每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物，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冢木喝了一口茶，说道：“你还不如说是我的位置重要。”
永井坦然地说道：“也可以这么说。”
冢木说道：“我的位置被人顶替，就会为他们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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