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五十二集 大战之前的心理较量（下）
年子枫直接说道：“不是我杀气太重，而是小鬼子根本就没有人性。”
黄昏，大峡谷上面，葛培山对几个营长交代任务，说道：“这仗打不好，你们就不要说是我的部下，司令可能会拿我的脑袋当夜壶，我就先把你们的脑袋摘下了当夜壶。”
几个营长说道：“是。”
葛培山说道：“一营长，你堵着入口。”
一营长说道：“是。”
葛培山说道：“其他几个营长，顺势沿着大峡谷埋伏。”
几个营长说道：“是。”
葛培山对一营长说道：“你小子机灵点，不要把司令关在入口的外面或是里面。”
一营长说道：“是。”
葛培山继续说道：“你的眼睛瞪大一点。”
一营长说道：“我如果没有照顾好司令，就提头来见。”
葛培山指了一下脚下，说道：“见个屁，我就只能是从这里跳下去了。”
一营长说道：“我会派人去接司令，让司令他们从这里绕过去。”
葛培山说道：“好，你记住了。”
一营长不明白，说道：“团长，我们把入口堵住，用什么堵？”
葛培山有些奇怪地看着一营长，说道：“你白天没有在这里？”
一营长说道：“没有，我们在这里摆石头。”指了一下摆在大峡谷边上的石头。
葛培山说道：“既然知道，······”看着一营长一眼，“你的脑袋是不是石头做的？”
一营长说道：“团长，我这个人是笨了一点。但是，······”
葛培山说道：“你知道满山都是石头，还问我用什么东西堵？”
一营长说道：“是。”
葛培山不客气地说道：“现在就是打仗，否则我真的很想看看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黄昏，行军途中，内城和永井率领化装成八路军的日军继续前进。
那虎牢牢地被人用看着，但是，那虎似乎并没有在意，依旧是有些兴高采烈，东张西望，有时候对马赞叹。
那虎说道：“你们的马真好，又快又稳。”
旁边的日兵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
那虎看见前面的村庄，有些兴奋地说道：“曲庄到了，这么快？司令部不是马上就到了？”
日兵冷漠地点点头。
那虎说道：“我熟悉这里，再往前一点，就是郭村。”
日兵用汉语说道：“我们知道。”
那虎说道：“你们也想见我弟弟？”
日兵愣了一下用汉语，说道：“我说的是······”
永井纵了一下马，过来用汉语说道：“我们离司令部那里还有多远？”
那虎说道：“没有多远了。我们能不能加快一点速度？我想快一点看到我的弟弟。”
永井看了一下内城，用汉语说道：“我们是军人，所以必须听从命令。”
那虎恍然大悟，说道：“是我忘了，执行命令听指挥。”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
那虎说道：“你可以问一下。”
黄昏，严繁和梁宽仁等人率领队伍在山路上行进着。
通讯员气喘吁吁地过来，说道：“报告。”
严繁和梁宽仁连忙扶住通讯员。
梁宽仁说道：“你慢点说，不着急。”
通讯员紧喘了两口气，对梁宽仁和严繁说道：“司令命令。”
严繁和梁宽仁连忙立正。
通讯员又快喘一口气，说道：“命令你们就地休息，等候命令。”
严繁和梁宽仁互看了一眼，对通讯员说道：“还有什么？”
通讯员说道：“没有了。”
严繁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是不是想要在大峡谷大干一场？”
梁宽仁说道：“是。”
严繁说道：“我们从后面进攻？”
梁宽仁说道：“对。我们就地休息。”
严繁说道：“好。”对战士们，“就地休息。”
梁宽仁怀疑地说道：“有利的地势，小鬼子会不会来？”
严繁说道：“肯定会。”
黄昏，行军路上，内城和永井率领化装成八路军的日军继续前进。
内城对永井用汉语说道：“那个农民还正常？”
永井用汉语说道：“和以前一样。”
内城看着前面，用汉语说道：“这是大战前夕，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小心。”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
一个日兵纵马过来，对内城敬个军礼，用汉语说道：“报告首长。”
内城看着日兵，用汉语说道：“什么事？”
日兵对内城用汉语说道：“我们发现电台信号在不断增强。”
内城用汉语说道：“我知道了。”
日兵用汉语说道：“但是，我们发觉这个信号在移动。”
内城愣了一下，用汉语说道：“真的？”
日兵用汉语说道：“是。”又加了一句，“但是，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也并不算是慢。”
内城不明白，用汉语说道：“什么意思？”
日兵用汉语说道：“就像是安置在马车上。”
内城用汉语说道：“这就好。”对日兵，“不用着急，照常行动就可以。”
日兵用汉语说道：“是。”纵马离开。
内城想着，并没有言语，却不知不觉加快了行军的速度。
傍晚，前往大峡谷的路上，年子枫和侯军率领战士们在行军，而他们身后，隐隐可以看到卜祖辉和那日勒等人骑马巡弋着。
侯军说道：“我们是不是加快行军速度？”
年子枫回身看了一下，说道：“用不着。”
侯军说道：“用不着？”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我们离大峡谷已经很近了，而小鬼子他们离我们还很远。我们的行军速度是不宜加快的，与小鬼子保持一定的距离，是给小鬼子希望的，这样小鬼子才没有脱钩的可能。给小鬼子希望还不够，还要让小鬼子觉得他们完全可以消灭我们的司令部，因为他们在追踪我们司令部的时候，是不断缩短距离的，但是，这是天黑之后。”
侯军说道：“不行，太危险了，万一日军提前加快行军速度怎么办？”
年子枫平静地说道：“你尽快放心好了，日军冒充我们八路军，好不容易这么接近，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加快速度的，因为他们也担心突然加快速度，会引起我们地方武装的怀疑。地方武装稍微一阻拦，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脱身，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会选择忍耐。”看看天色，“他们即使是想加快行军速度，也会在天黑之后。”
侯军说道：“可是······”
年子枫：“我们一路上行军很招摇，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司令部所在。何况我们还有电台在向他们招手？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
傍晚，行军路上，内城和永井率领化装成八路军战士的日军继续行军。
内城看看刚刚擦黑的天色，对永井用汉语说道：“把那个农民看起来。”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对旁边的日兵，“把那个支那人看起来。”
几个日军立即纵马过去抓住围住那虎。
那虎有些意外，看着这些日兵说道：“你们围着我们干什么？”
几个日兵并不言语，只是看着那虎。
永井纵马过来，对那虎用汉语说道：“我们是为了保护你。”
那虎说道：“丧尽天良的小鬼子来了？”
永井用汉语说道：“只是发现了而已。”
那虎有些奇怪说道：“他们怎么没有攻击？”
永井用汉语解释地说道：“我们骑得马比较快。”
那虎说道：“你们怎么不攻击这些缺德玩意？”
永井用汉语说道：“我们有任务，不可能停留。”
那虎认真地说道：“但是，怎么没有枪声？”
永井对那虎用汉语说道：“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
那虎看看周围几个人，说道：“有些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们来保护我。”
永井对那虎用汉语说道：“我们是军民一家。”
那虎说道：“那是。”
永井对那虎用汉语说道：“我们离他们还有多远？”
那虎说道：“也不可能太远。他们可能也在转移，我们可以问问，他们不会瞒着这些老乡的。”
一个日兵用汉语说道：“你说的没错。”
永井用汉语说道：“这些老乡还没有动员走？”
那虎说道：“就像我们经过的一些村子一样，有的转移，有的还没有转移。而这里，更加靠近他们的司令部，不可能这么早就转移的。”
永井用汉语说道：“看来，我们的加快速度，争取早日和他们汇合。”
那虎说道：“那就快点。”
永井对那虎用汉语说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向哪里转移？”
那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不知道了。”
永井对那虎用汉语说道：“你不知道？”
那虎埋怨地说道：“你们不是八路军吗？可以用其它的东西联系他们，也可以像老乡们打听。你们不打听？”
永井对那虎用汉语说道：“我们对你很信任。”回身纵马离开，来到内城的身边，用汉语说，“我们可能已经引起他的怀疑。”
内城用汉语冷冷地说道：“他不可能不坏疑。如果我们不是要利用他给我们带路，我们早就对他动手了。”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你担心我们路不熟？”
内城用汉语说道：“不错。这里的地形尽管不复杂，但是，不担心一万，只担心万一。万一我们走了一下歧途，可能什么都废了。”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战争，打的就是时间。”
内城用汉语说道：“对。所以，我们就利用了这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早就怀疑了。”
永井用汉语说道：“他为什么不呼救或是喊叫？”
内城用汉语分析地说道：“如果是八路军战士，就会想方设法地逃跑，而且，是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想办法逃跑。他们就是八路军家属，所以感到有八路军作为靠山，可以让八路军搞清楚我们的身份。”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首长，他就是这么想的？”
内城用汉语说道：“对。所以，他一直就没有跑的意思。”
永井用汉语说道：“首长，过一会儿，我们就加快行军速度？”
傍晚，梁宽仁和严繁率领战士们在山坳里休息。
梁宽仁说道：“我们率队伍分开驻扎。”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分散驻地？”
梁宽仁说道：“不错。”
严繁说道：“我还是没有弄明白。”
梁宽仁解释地说道：“鸡蛋不可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严繁淡淡地说道：“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梁宽仁说道：“如果这个篮子摔了，所有的鸡蛋都会碎的。”
严繁说道：“好，我听你的。以团为单位，分开隐蔽，等候命令。”
傍晚，祁太平和刘占山、花世庆等人率领战士们在山谷里休息。
花世庆对祁太平和刘占山说道：“我们休息的时间够长的。”
祁太平看着花世庆，说道：“你准备攻击敌人？”
花世庆解释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开始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刘占山冷冷地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花世庆说道：“很简单，敌人都是赶往大峡谷，而司令也在大峡谷安排一场大战。”
刘占山继续说道：“还有什么？”
花世庆说道：“以司令的安排，我估计敌人可能会吃上一个大亏。”
刘占山说道：“一个大亏？什么样的大亏？要知道，这可是小鬼子的精锐，他们没有那么容易上当的。”
祁太平说道：“你对司令没有信心？”
刘占山说道：“不是没有信心。这和信心没有关系的。”
花世庆说道：“就因为小鬼子太精明才容易上当。”
祁太平不明白，说道：“什么意思？”
花世庆说道：“聪明的人，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
刘占山分析地说道：“还有，小鬼子有韧性，他们做事情不太容易放弃的。”
花世庆说道：“对。”
祁太平说道：“日军都会赶往一个地方，就是大峡谷。那么，他们就会吃尽苦头？”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不错。这里就有可能会是伪军控制的，而且，他们之中，很有可能会有少数的日军。”
祁太平思考地说道：“我们只要消灭日军，控制伪军，就可以了？”
花世庆惊讶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你的想法不错。祁太平，我原来的打算是消灭伪军和日军的。现在想一想，觉得是你说的很对。”
祁太平说道：“我们杀了日军之后，伪军他们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存在，小日本也不可能允许的。”
花世庆说道：“我们可以容许。”
祁太平说道：“没有用的。”
花世庆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做事情，或者，我们也可以重新建立根据地。”
祁太平不明白，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根据地。”
刘占山说道：“我觉得可以。关键是找一个平衡点，既能够限制日军的行动，又能够让伪军给我们传递消息。”
花世庆说道：“如果是靠近山里，我们就开展工作？”
祁太平淡淡地说道：“我们可以从北面开始，有北向南。”
花世庆说道：“靠近卜祖辉和葛培山他们所开辟的根据地？”
祁太平说道：“不，和他们风马牛不相及。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新开辟一个。”
花世庆说道：“好，我们就马上行动。”
傍晚，阵地上，枪炮声依旧响着，并不猛烈。
刘涛和马上荣、祁安平等人正在研究作战方案。
马上荣说道：“我们不可能再坚持了。”
刘涛也说道：“我们部队的损失过大，已经是三分之二了，所以，我们必须立即撤退。”
马上荣说道：“我们还是老办法，化整为零。”
祁安平说道：“我不同意。”
马上荣和刘涛看着祁安平。
祁安平说道：“我们这里太危险。可以说，小鬼子遍地都是，而我们一旦化整为零，力量就太过薄弱了。”
马上荣坚定地说道：“困难是一定的，而且，这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必须坚持下来。”
刘涛平静地说道：“我同意你的看法。这一次我们是不同以前，要把困难想得充分一些。”看着马上荣，“不可能比我们打游击的时候困难，但是，你的处境困难会有些不同。”
马上荣明白过来，说道：“感受不一样？”
刘涛说道：“对。”
马上荣不满意，说道：“你是人，而我不是人？”
刘涛说道：“我失言了。”
祁安平说道：“好，既然你们这么做，我就不坚持我自己的意见。”对刘涛和马上荣，“你们走，我率领队伍撤退。”
刘涛说道：“不行······”
祁安平看着刘涛，说道：“没有时间争论，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马上荣想了一下，说道：“你想怎么做？”
祁安平说道：“我撤回司令那里。”
刘涛说道：“好，我同意。”
马上荣说道：“我也同意。”
祁安平不明白，说道：“既然你们同意，那还等什么？”
刘涛和马上荣立即起身。
刘涛叮嘱地说道：“我们马上出发。”
马上荣也说道：“小心。”
祁安平说道：“我会的。”
傍晚，向大峡谷的地方行军，侯军和年子枫并排骑着马，马车上的电台依旧响着；十来个战士和他们相伴而行。
年子枫对旁边的战士说道：“加快速度。”
侯军不明白，说道：“怎么突然加快速度？”
年子枫说道：“小日本会加快速度，我可不想被日军在我们没有进入大峡谷前堵住我们。”看看天色，“我估计小日本会在午夜之前到达大峡谷。而我们在这之前，必须做好准备。”
侯军说道：“我们做好什么准备？”
年子枫淡淡地说道：“你以为小日本会这么容易上当？如果我们不准备，那么很容易就会引起日兵的怀疑。”
侯军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年子枫思考地说道：“我来安排。我们还必须做出慌张的样子。”
侯军不明白，说道：“慌张的样子？”微微顿了一下，“怎么做出慌张的样子？”
年子枫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车上不是装了一些废旧的文件吗？”
侯军说道：“是。”
年子枫说道：“我们可以隔三差五地扔下来一些文件。”
侯军明白了，说道：“这就会显得我们很慌乱？”
年子枫说道：“只有这样，小鬼子才会毫无顾虑地上当。”
侯军思考地说道：“是这样。如果我们扔下一些无用的箱子呢？”
年子枫却说道：“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但是，小鬼子会看破的。”
年子枫说道：“他们不可能去看，而是会追着我们的，因为他们判断出来我们是慌乱的撤退。”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他们会派出前哨的，这样我们就会暴露出来弱点。”
年子枫直接说道：“这不可能。”
侯军有些怀疑地说道：“你确定不可能？”
年子枫解释地说道：“小鬼子本来就担心被我们发觉。如果这个时候派出前哨，一旦露出破绽，被地方武装发现，枪声就会响起。”
侯军说道：“一旦枪声响起，那么我们就会判断出事了。”
年子枫说道：“对。如果是那样，就等于是惊动了我们，而我们就会不顾一切地跑，这是小鬼子所不愿意看到的。”
侯军明白过来，说道：“这次偷袭他们本来就以为我们是不知道的？”
年子枫说道：“对。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所以，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
”
夜晚，行军路上，内城和永井率领化装成八路军的日军继续前进。
内城看着天色，对永井用汉语说道：“把那个人抓起来。”
永井对内城用汉语说道：“是。”纵马来到那虎的身边，对旁边的几个日军一挥手，“抓起来。”
几个日军先后说道：“是。”就一起伸手，把那虎拉下了马，随便他们跳下马，开始捆绑着那虎。
那虎挣扎着说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一家人。我弟弟也是八路军······”
永井用布塞住那虎的嘴，对那虎用汉语说道：“闭上嘴。”对那几个日兵用汉语说，“把他绑在马背上，随我们前进。”
几个日兵对永井用汉语说道：“是。”
永井纵马回答内城的身边。
内城冷冷地用汉语说道：“办妥了？”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
内城用汉语说道：“我们加速前进。”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永井用汉语说道：“是。”大声，“加速前进。”
夜晚，去大峡谷的路上，卜祖辉和那日勒等人巡弋着。
那日勒奇怪地说道：“团长，司令他们怎么不着急？”
卜祖辉说道：“当然是不着急了。”对那日勒，“他就是为了负责把敌人引到大峡谷，如果走得太快，敌人很有可能认为追不上了，就会放弃的。”
那日勒醒悟过来，说道：“这倒是。他们认为能够追上才开始追的。”
卜祖辉说道：“不错。如果是追不上，他们是不可继续追下去的，就会放弃。”
那日勒说道：“我真的想劈死他们几个小鬼子。”
卜祖辉好笑地说道：“有些耐不住了？”
那日勒说道：“有点儿。”
卜祖辉说道：“我们是保护司令他们安全的，而不是为了打仗的。”
那日勒却说道：“但是，也不可能让我们对敌人不动手啊？”
卜祖辉只能是耐心地说道：“这是为了确保战斗的胜利。”
那日勒不明白，说道：“战斗的胜利，就必须牺牲我们的利益？”
卜祖辉白了那日勒一眼，说道：“你是什么利益？”
那日勒想了一下，说道：“我说错了。葛培山团长他们能不能留下一些战马给我们？”
卜祖辉说道：“可能吗？”
那日勒不明白，说道：“为什么不可能？”
卜祖辉说道：“他们想的事情是关门打狗。”
那日勒淡淡地说道：“我们也可以关上门。”
卜祖辉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那日勒还是不懂，说道：“怎么就不可能？”
卜祖辉解释地说道：“我们的兵力是很多，但是，这些日军也当然是有着自己特别之处的，否则也不可能会成为偷袭者。换句话说，这些敌人也未必会被我们轻而易举地打败。”
那日勒明白过来，说道：“团长，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想要打败这些敌人，就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
卜祖辉说道：“可以这么说。”
那日勒说道：“我知道了。”
卜祖辉继续说道：“还有，司令是让我们休息，就是为了让我们准备更大的战斗。如果我们消耗的很多，就必须撤出战斗。你想要撤出战斗？”
那日勒说道：“我可不想。”
卜祖辉微微叹息，说道：“所以，我们就必须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着杀敌。”
那日勒说道：“说实话，团长，我也是有着这些方面的考虑，但是，这些日本人所骑的马都是好马，我估计可能都是上等的战马。就这么被消灭了，真有些可惜了。”
卜祖辉看了那日勒一眼，说道：“人重要还是马重要？”
那日勒说道：“当然是人重要。当然，马也是十分重要的。”
卜祖辉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马，我也舍不得。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必须放弃。”
那日勒说道：“是。”
卜祖辉说道：“我们把司令安全护送到大峡谷之后，就要立即抓紧时间休息，准备大的战斗。”
那日勒瞪大了眼睛说道：“真的？”
卜祖辉不客气地对那日勒说道：“你看看你这点出息，都当营长了，可一听打仗就红眼。那日勒，你们蒙古人都在这个德性？”
那日勒不愿意，说道：“团长，你的话有些不对。我们蒙古人怎么了？”
卜祖辉立即说道：“我说错了，我道歉。”
那日勒得意地说道：“团长，我们蒙古男人，几乎都是这样的。我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拿起马刀，就能行军打仗，可以说，是天生的战士。”回头看了一眼，“再说，不打仗做什么？而且，我们也想多砍死几个小鬼子。”
卜祖辉奇怪地说道：“你们就不怕死？”
那日勒解释地说道：“我们也不是不怕，但是，我们都是有些血性的汉子。”
卜祖辉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次战斗结束，我们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离开这里。”
那日勒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也想过，但是，总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卜祖辉直截了当地说道：“司令的意图很清楚地告诉我们，让我们消灭那些增援而来的敌人。这是为确保我们的胜利而准备的。”
那日勒胸部一挺，说道：“我猜到一些。团长，你不用担心，我们骑兵团就没有孬种，即使是剩下最后一个人，也会保证战斗的胜利。”
卜祖辉说道：“好，我们就和小日本一较长短。那日勒，如果我们侥幸都活着，我准许你回家一趟，多带一些你们蒙古汉子，组成你自己的骑兵团。”抬头看着前面，“如果司令允许的话，也许能够让你以春城纵队骑兵支队的名义进行招兵，到时候，你带来多少骑兵都可以。”
那日勒说道：“我们蒙古人男人说话向来是不打折扣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卜祖辉说道：“这是男人的承诺。”
那日勒大声说道：“是。”
卜祖辉说道：“本来是想要那些马的，但是，司令说得对，为了保证整个战役的胜利，而不是保护我们的马不受伤害。”
那日勒明白过来，说道：“就是以人为上？”
卜祖辉说道：“对。这样我们可以少牺牲一些战士。就像我刚开始遇到你一样，那个时候，你就不会打仗，只会打架。”
那日勒直接说道：“我可被你欺负的够呛。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打仗，什么是打架。”
夜里，平原，刘涛和马上荣率领战士们在前进着。
后面枪炮声响着，却越来越远。
刘涛回头看了一下，对马上荣说道：“看样子安平已经把敌人引开了。”
马上荣称赞地说道：“安平这小子是有些办法的。”
刘涛说道：“不错。”
马上荣想了一下，说道：“如果他把敌人都引开，进入我们春城纵队那里，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刘涛分析地说道：“小鬼子很有可能会进行蚕食这里，他们想的是统治，不可能允许我们就这么挺立着，像原来一样。”
马上荣说道：“这么说，我们需要一段时间蛰伏？”
夜里，年子枫和侯军依旧没有全力前进。
年子枫说道：“小鬼子可能会很着急的。”
侯军回头看了一下，说道：“是很着急。”
年子枫不确定地说道：“不知道小鬼子离这里还有多远。”对旁边的通讯员，“这里离大峡谷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到达？”
通讯员立即说道：“大约是一刻钟。”
年子枫追问道：“你确定？”
通讯员说道：“我曾经用这个速度跑过。我说的是骑马。”
年子枫懒洋洋地说道：“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那日勒纵马过来，说道：“司令，日军离这里大约还有十分钟的距离。”
年子枫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知道了。”对那日勒，“你们注意安全。”
那日勒说道：“是。”转身离开。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我们加快速度。”
侯军说道：“再快一点，马就不行了。”指了一下拉车的马。
年子枫想了一下，说道：“就这个速度。”对通讯员，“命令葛培山、王泰他们准备。”
通讯员说道：“是。”纵马就离开了。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要命的十五分钟。”
侯军看着年子枫，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拦击一下。”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你能拦截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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