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为什么不说
随笔
为什么不说
文/于公谨
和一个熟悉的人,交谈起来,我是很平和的。他说的事情,是一个被人灭门的惨痛经历。而且,他有些义愤填膺,我是很平和。如果是以前,我会和他一样,感觉到愤怒,毕竟连几岁的孩子都杀,有些过分了。他是看到我这样,就很奇怪地对我说,你怎么没有感觉到什么愤怒?我说,为什么要感觉到愤怒?他说,孩子也杀?我说,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不要说痛恨,如果你经历了,就可能会做得更过分。
他说,怎么可能?我说,我说一件事情,你就明白了。这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不可能说,是那个车管所所长幸运,还是什么,不过,是躲过了灭门。事情经过是这样,有一个人当过兵,也不是老实人,在部队,就追赶过上尉,当然是拼命的那种。转业后,和其他人打架,警察叔叔把他抓了,也是进入监狱里面,待了几年。出来后,需要找一个工作,毕竟需要活着。工作是很难找到的,怎么办?
当时,运输是很赚钱,父亲有一个驾驶证,他也有驾驶证,就这样,借钱买了车。跑起了运输,经过某一个地方,车就被车管所所长扣了。不说什么地方,只能是说快到家了。某州车管所所长是很不客气,央求什么的,都不好使。怎么办?他口袋里面,就剩下不到二百元钱。车管所所长是没有放在眼里,都给了车管所所长,也不可能会放了他的车,也可能会觉得,他是在笑话车管所所长,可能会有反作用。
怎么办?就商量父亲坐火车回家。父亲是不肯的,担心他做出什么事情。他就告诉父亲,说找战友,你去还不好,我很快就会把车要回来。父亲就这样被糊弄走了。然后,他就跟着车管所所长。车管所所长去什么地方,他就去什么地方。中午的时候,就是买了一瓶矿泉水,两个馒头,这就是午饭。车管所所长在傍晚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一直都是跟着,才停下来,让他提车。他很不客气地说,停车费什么的。
车管所所长就给他钱,而且是多给,让他离开。他才满意离开。当时,他很不客气地告诉我,目的是想要知道车管所所长家里住在什么地方,需要灭他满门。我说,可能会有几岁的孩子存在。他说,没有吃人血馒头?吃了还这样说?我就没有继续言语。在旁观的角度看,孩子是无辜的,在当事人的眼睛里面,就没有无辜,就是该死。毕竟自己一家老小,都是生活不了,都是活不了,孩子可能会被饿死,而车管所所长家里,则是吃香的喝辣的。相比之下,差距太大,是没有可能会觉得,那些孩子是无辜的。他们下手,是不留情的。
熟悉的人说,没有想到,就是那么点钱。我说,那个时候,可能是一分钱,都是致命的。就像是说,那个吃萝卜的人,灭了欠钱的人满门,你觉得是对,还是错?熟人想了一下,说还真是觉得没有什么错误。在火车上吃萝卜,目的是要钱,而不是吃饭,因为饭钱对于他来说,是巨大的,这个时候,他杀了债主满门,不对?不是想要宣扬仇恨,而是说,有人吃着人血馒头,是酒足饭饱了,考虑过去别人家孩子,是否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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