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年轻，就是一种机会！

        你尽管山花烂漫，你尽管出类拔萃，你尽管嚣张跋扈。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偷不走，连时光也无法耍赖。怎么选择是你的事，一声“关你屁事”，一切便与外界无关了。

        有时候，浪费青春，未必不是另一种播种，未必就不能收割垂穗金黄。

 

        跑得比风还快的衣火，三下两口就吃了饭，也不再盘腿坐地的看他的电视动画片，而是翻开课本，寻找关于电闪光芒的相关答案。

        忙半天，再一看墙上那，比他的考试卷还爱出错的石英钟，赶紧的拿着伞，斜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就出门了。他那小样，似乎比小学生还小学生，甚至还有些可爱之极。

        衣火来到学校，还没上课的，就在三楼教室门口的阳台，等礼立老师。

        礼立老师来了，也看出衣火有事找他。

        “衣火，搞哪样？找我有事？”礼立老师问。

        “是的，忽然想到一个物理问题，我想看一下，用哲学来解如何答？”衣火说。

        “哦，物理问题哲学答？有点嘎意思。说说看，是哪样子问题？”礼立老师兴趣也来了。

        “我在志成一年级的时候，曾经唆使班上的物理科代表，问过物理老师一个关于光的质量问题，物理老师用了案例分析法，指出国外有科学家，曾经成功地测出了光的质量。”衣火继续往下说。

        “今天下雨，打雷扯河闪的时候，我忽然想到，这可不可以用唯物主义辨证法，来解答关于光的质量问题？我尝试一下，确实是可以的，我找到的依据是：凡客观存在的物体，就一定有质量。光，确实是自然界客观存在的物体，尽管它跑的很快，我们几乎捕捉不到，保存不住，但它的确客观存在。即然是客观存在，就一定有质量，有重量。”衣火将疑惑一口气说出来。

        “是的，确实可以这么解答，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么说说你的问题看看。”礼立老师知道问题在后面，衣火马上就要说出来了。

        “但我觉得，光用物质的客观存在性来解答，似乎不够。我又试图用其他的辨证方法，来进行更深层次的解答，却又一下子蒙住了，找不到突破口。”衣火说出心中的困顿。

        “哦，这个问题就要具体分析了。如果是物理题，用物质的客观存在性和案例分析或实验，是完全可以解答的。但如果是政治思想课程的题，那我们还得看题目究竟是怎么问的，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具体分析。”礼立老师先分析。

        “哦？”衣火似有明白，又不明白所以然。

        “如果问的单是光的质量问题，那很明显，用物质和客观存在性，就够解答了；如果问光的质量的存在可能性，我们就要加上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矛盾的主要、次要性来加以分析；如果问光的质量存在的作用，我们除了要用上述方法来论证，还得综合上矛盾的两面性这个辩证法，来进行分析”。

礼立老师继续他的分析：“所以说，无论题目所问为何，我们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事实角度入手，忠于物质的客观性原则，分析反映出事物的发展规律、判别事物的真实性和隐蔽性，得到真实有效有用的结果。”

礼立老师说完，微笑，并用他和蔼的眼神褒扬和鼓励少年。

        礼立老师感受到少年的真诚，他意识到，少年即将找到突破口！

 

        吴光龙找到衣火，说他和邰秀培老师俩人，把本校诗词兴趣小组的学习、发展，汇报到偏桥楹联诗词协会，得到了协会的认可和赞扬。

        吴光龙老师说：“与邰秀培、何冠霖老师商量，由于马上期末考试，6月的中考和7月的高考也越来越临近，所以暂停诗词学习及活动，于放假后集中培训学习2天，请诗词协会的老师们来给我们讲几堂课”。

        吴光龙老师还说：“新学期我们将减少诗词兴趣小组的学习与活动，让你们安心备考。”

        衣火谢谢老师关心，表示服从安排，并会尽快把这些决定传达到每个兴趣小组成员那里。

        邰秀培老师走过来，他们彼此打过招呼。

        心宽体胖的邰老师，是个慈祥的长兄，非常讨学生爱戴。他圆满的大脸猫的脸盘子上，戴一副大框架眼镜，却遮不住青光眼带给他的困惑，他不仅勤于教研，还一手开车的好技术，他的五菱宏光上经常坐满顺风的学生们。

        邰秀培老师褒扬衣火：“衣火呀，很不错的小伙子，文章写的好，诗词学习进步快。听说你想考中文系？攒劲嘞！”

        衣火回话：“呃，谢谢邰老师关心，我拼了命去考。”

        吴光龙问邰老师：“又下街去？”

        邰老师：“嗯，有点事。一起去不？”

        吴光龙：“我没去了，谢谢！”

        邰老师又对衣火说：“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家……”

        俩人和吴光龙分开，坐着邰老师的五菱宏光出发。还没出校门，车就被悠悠和另一个女孩拦停。

        悠悠一屁股就坐到衣火身边来，那汹涌澎湃的波涛，东拍西撞地打在衣火的手臂上，直接把衣火拍晕了。

        五菱宏光很快就挤满了学生。

 

        静水把衣火悄悄拉到一边说话。

        “等一哈子，她们几个姑娘要走，你就莫走，留下来陪我和玄羽，万一今天走不成的话，你就睡堂屋后那个房。”静水商量的口吻和衣火说事。

        “哦，好的嘛。”衣火会心的笑笑。

        俩人回得房去，又和着几个闹作一堆。

        几个女孩在看书桌玻璃板下压着的相片。

        “静水哥，把你的美元取出来给我们看一盘嘛，我们从来斗没得摸过呢。”大双代表几个，正二八经向静水请求。

        静水也知道逃不过这一关了，就假大方的跟她们几个说：“玻板下那张就没拿了，难得取，我拿了张大的给你们就是了。”

        然后用钥匙开了抽屉，果然从书本里取出他藏起来的100元美钞，桌子玻板下那张，只是10美元小额的。

        几个女孩爱不释手。令她们没想到的是，过了2个月，这张100美元的钞票，被静水托人换了700多元人民币，然后拉着衣火，到红卫桥打了三天三夜麻将，输了个一干二净，且因为大白天补瞌睡还错过了难得一见的全日食天文气象。这是题外话了。

        这时门外来俩漂亮小姑娘，说是找平水的。平水妈喊到二楼去坐，可人家平水根本不理那二人，甚至直接出门玩去了，那俩丫头，却傻傻的，坐那里，陪平水妈说了2小时话。

        静水、平水俩兄弟，相貌相差甚巨。

        静水遗承了当妈的长脸瘦颊，却遗承了父亲的一线天眼，尽拣了缺点；而平水则反其道，遗承了父亲的园脸，却遗承了当妈的五官，身板壮实，占尽了优势。

        这兄弟俩，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玩到22：00左右，几个丫头说是要考试了，家头管的紧，要走。静水留玄羽，说一会自己送她回去，另的丫头们也知趣，走了。

       静水和玄羽自顾自的说话，打闹。

       电灯泡的衣火也觉无趣，静水又不同意他回家。便只好抱一摞《奥迷》和《故事会》到隔壁房间去了。到得零时后，衣火肚子饿了，到堂屋冰箱里找吃的。看那静水房门没关，灯开着，又没声音，以为静水送玄羽回家去。便走到房门口，看见那二人，各个横躺在床头的二边，和衣，已经睡着。

        衣火打开冰箱，只有2只生鸡蛋，就没有什么可吃的。他把鸡蛋打破，直接灌进嘴里，吞下，便安心闭门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衣火起来，见静水的房门和灯仍开着，也没声音。往屋里再探，见那二人还是横躺，却是抱在一起和衣而眠，身上盖上了被子。

        到后来，静水和玄羽的感情水到渠成，不再需衣火做电灯泡。再后来，这个小圈子也就悄声宓气的，处于打烊状态了。

 

        上学的路上，衣火遇到他的大兔子。衣火跟着老师边说边走。老师关心的问衣火成绩如何？诗词学习进展怎样？衣火如实回答：成绩不够理想；诗词，在吴光龙老师的帮助下，收获不小，起码平仄和用韵是知道了，正在努力的进步中。

        老师勉励他攒劲！

        衣火在下脑里突然蹦出一个好奇的问题，多想启口：老师，你的大兔子怎个那么性感？

        少年是肯定不敢问的，但并不代表少年没有冲动与疑惑，更不代表少年心性的好或坏。少年时代的生理冲动，与生俱来，不因人为的围追堵截而凭空消失。

        刚到教室坐下，广月拿着一份干净整洁的试卷过来，神秘兮兮的告诉衣火：“我得了一份零分的试卷，我觉得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是二年级的一个男生的语文试卷。”

        衣火一听，猜准了始作俑者。

        摊开试卷，果然是老火的杰作。衣火插班偏桥第二起航学校三年（5）班时，就从耳双那里，得过老火的一张零分试卷，他老火是故意放弃了自己的。问卷问“如何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他老火则答——四大天王之一的刘德华在红磡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

        衣火自觉得，自己虽是纨绔子弟，但从未放弃过自己。哪怕是遭遇重大挫折和众人白眼，衣火依然没有放弃自己，没有放弃写作。他的作品，随时都在大脑完成构思和文字堆砌。

        衣火知道，少年无非是在用另一种极端方式，向众人宣告自己的存在，吸引众人的另类关注罢了。

        衣火并不反对广月的收藏想法，但也觉得没有多大意义。社会是要向前发展的，历史不会记取这种亳无意义毫无价值的无聊行为。

 

        吴光龙老师将偏桥楹联诗词协会的，铅印刊物《舞水咏韵》，新年第一刊，交给衣火发放下去给诗词兴趣组的同学。并让衣火转告，诗词协会将在寒假期间举行年会，并针对诗词兴趣组的同学进行讲座培训，培训务必争取全组成员尽数参加，这是难得的机会。

        衣火和广月将书送往各班，并按老师交待作了传达。

        兴趣组的同学们都来恭贺衣火同学，其作品在《舞水咏韵》刊表。衣火有三首格律诗词，获得吴光龙老师的推荐发表。

 

                   鹧鸪天•致罗义鹏老先生

                            （中华新韵）

                                文／衣火

 

        山岭胶林烟舞旋，轻拨音律扣心田。

宫商角徵羽成谱，词曲诗联赋满笺。 

        心若水，且翩跹。不输精气赛青年。

山泉轻唱涓涓语，一路东流引领前。

 

                          七绝•昨夜东风剪沈愁

                                （中华新韵）

                                     文／衣火

 

            昨夜东风剪沈愁， 小桥水舞叶舟悠。

            一城星斗层云薄，月满芸窗韵若流。

 

                渔歌子•夜聆《铁匠铺的和声》

                               （中华新韵）

                                   文／衣火

 

夜聆六弦打铁声。

东风旋卷铸马铿。

锤天籁，

淬和鸣。

源出寒穹焰星澎。

 

        兴趣小组的同学多数都有作品刊表于《舞水咏韵》的“偏桥起航、志成学生诗词兴趣学习组专栏”。田园也有发表，但自认为不如衣火。于是除了向衣火恭喜新作发表，更向衣火讨教，并询问衣火词谱的来源。

        衣火：“上网呀，可以搜的到，但准确性不高，词牌谱也不够全。怎么，你没有《白香词谱》么？小黑没给你买？”

        田园：“没有，小黑也不晓得我和你在兴趣组一起学习，我没给她讲。”

        衣火：“难怪。我的《白香词谱》是小黑网购的，直接寄到学校。我拿来给你用就是了。”

        田园：“哦，不用，我自己买，让小黑给我地址就是了。”

        衣火：“难为你这理科生了，学习本来就那么紧张，你还抽出空来，同我们一起学习和创作格律诗词，不易。”

        田园：“小事，兴趣而已。好，走了！”

        衣火：“拜。”

 

        衣火的作品在《舞水咏韵》一经发表，就引起了偏桥楹联诗词协会多位老师的注意。

        会长吴朝珍和精神领袖罗义鹏老先生，针对衣火的学习情况，和偏桥一中诗词兴趣小组的发展状况，在理事聚会时向大家作了简单的介绍。

        罗义鹏老先生特意向自由职业人稻草人推荐衣火：“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有潜力，他的创作风格，与你相近。我认为你们应该认识一下，多给年轻人一些帮助。我虽然年老背驼视力又不好，但我还是分辨得出来的，是个不错的苗子。”

        稻草人回复罗老：“从《舞水咏韵》读过他的作品，确实不错，是个应该重点培养的苗子。经你罗伯伯这么一说，我肯定得与他见见的。”

        二小的曾侨老师：“不是马上年会么？还有专门针对他们学生的培训讲座。到时我们让吴光龙老师好好介绍一下他的学生，让我们大家都认识认识！”

        姚茂兰、王力姝、姚琼等几位老师表示：也想认识一下这个衣火同学，看他到底怎样的才华出众。

        百里杜鹃的骨科医师吴光乾，打电话给会长，表示将一定参加年会活动。同时表示，想见见衣火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