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十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上）
第十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永井说道：“但是，我们经不起这样的损失。”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在质疑我的命令？”
这个是很严重的罪名，足以让永井被枪毙的。只是永井的脸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说道：“不敢。”
内城缓缓地说道：“他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如果我们停止进攻，他们一旦恢复了理智，很有可能会对我们的军事物资进行不利的举动。”
永井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说道：“佐阁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给他们思考的能力？”
内城立即说道：“不是不给他们思考的能力，而是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他们没有时间进行思考，就不可能会对我们的军事物资下手，我们就有可能会保留越来越多的军事物资。”
永井道歉地说道：“是，是我见识浅薄，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内城看了永井一眼，说道：“因为你不在我的立场上，所以，你们有可能会看到这样的问题。如果你在我的立场上，可能做到比我好。”
日军补给站外。
日军依旧在进攻。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等人依旧在打击日寇。
日军补给站外。
一个日军看到甘声阅站起来开着机枪，便用枪对准了甘声阅。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依旧在开着机枪。
日军补给站外。
几个日兵都发觉了甘声阅，不约而同地把枪口对准了甘声阅。
日军补给站内。
旁边的战士，连忙伸手把甘声阅拽倒。
甘声阅有些恼火，说道：“干什么？”头发在冒烟。
旁边的战士对甘声阅说道：“排长，想死也不用这么做吧？”指了一下甘声阅的头发。
甘声阅想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头发，挥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山坡上，内城和永井依旧在看着日军补给站内。
永井叹息地说道：“可惜，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杀死那个军官。”
内城对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这时，一个日军军官过来，对内城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大佐阁下，我们的装甲车到了。”
内城迫不及待地说道：“立即进攻。”
日军补给站外。
日军依旧在攻击，而且装甲车开始冲锋。
日军补给站内。
甘声阅有些兴奋地笑了，说道：“‘加菜’的来了；张二蛋。”
旁边的战士立即说道：“张二蛋牺牲了。”
甘声阅说道：“我忘了。”随后大喊，“李狗剩。”
那个战士继续说道：“：李狗剩也牺牲了。”
甘声阅愣了一下，缓慢而又坚定地问道：“我们还剩多少人？”
那个战士看了一下，说道：“排长，我们可能就剩下你和我。”
甘声阅说道：“你怕不怕？”
日军的装甲车越来越近。
那个战士翻了一下眼睛，有些并没有地说道：“排长，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甘声阅说道：“我想，我们该把炸药点了。”
那个战士立即说道：“我去。”转身弯腰就想跑。
甘声阅叮嘱地说道：“小心。”
那个战士说道：“是。” 就弯腰跑了；没有跑出几十步，与近在咫尺；一阵枪响，就一头栽倒。
甘声阅看了一下，冷冷地笑了，说道：“我来。”就放弃机枪，握着手雷，向后面跑着。
没有跑出几步，就被子弹击中。
甘声阅倒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炸药，说道：“对不起，司令。我很难能够完成任务。”
依旧圆睁双目，看着前方。
日军装甲车已经来到跟前，而日军也开始围住这些人。
这时，先前的战士，突然动了，而后就向前一跃，到了炸药的边上。
日军围了上来，而且是越来越多。
那个战士看着日军，笑了。然后头一歪，便牺牲了；再也握不住手雷，把手中的手雷一松。手雷就掉在了炸药上。
大地一片震动。
内城和永井依旧用望远镜看着日军补给站。
先是火光闪现，随后是爆炸声响起，而且是不断地响起，使内城和永井站立不住，震倒在山坡上。
山野，刘占山和几个战士正在捡漏；几个日军在不远处哀嚎着。
一个战士对刘占山说道：“二愣子。”
刘占山不满意地说道：“叫我刘占山。”拿着枪，对准不远处的日军。
那个战士看着刘占山，说道：“我喜欢叫你二愣子。”
刘占山瞄准，说道：“我不喜欢听。”
那个战士笑着说道：“我喜欢叫。”
刘占山正想说什么，大地一阵震动。
那个战士惊讶地说道：“地震？”
刘占山看着那个战士，说道：“不知道。”耳中隐隐传来的爆炸声，看了一下日军补给站的方向，“很有可能是甘排长他们都牺牲了。”
他身边的战士们都有些惊讶。
那个战士不相信地看看刘占山，看看日军补给站的方向，说道：“他们······都牺牲了？”
山野上，梁宽仁和战士们正看着山野中的敌人。
这时，大地一片震动。
战士们：“地震？”“还有声音？”“怎么像是爆炸声？”等等。
梁宽仁用拳头用力地砸了一下身边的土地，说道：“甘排长，对不起。”
偏僻的山沟，祁太平和王泰、赵富贵等人正在睡觉。
一片震动之后，王泰猛然地坐了起来，对祁太平说道：“什么事情。”
祁太平也起身，爬到沟沿，说道：“这里足够偏僻，小鬼子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赵富贵想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地震？”
祁太平也是沉吟了一下，说道：“地震？不可能，也不像。”
赵富贵：不像？
祁太平说道：“是的。地震应该是晃动，是······”正说之间，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爆炸声。“这是爆炸声。”
王泰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说道：“那里的爆炸？”
赵富贵看着日军补给站方向，说道：“是甘排长他们？”
王泰看着日军补给站方向，说道：“这不可能。”
赵富贵有些生气说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王泰看着赵富贵，说道：“他们隔得那么远，爆炸声怎么可能会传到这里？”
陡峭的山坡，年子枫和花世庆等人率着战士看着坡下的日军。
花世庆看着后面，说道：“小鬼子来的还真不少。”
年子枫冷冷地说道：“说过了，他们对我们这些人很重视。”
花世庆有些自豪地说道：“是的。”
正说之间，大地一片震动。
山坡下的日军一片慌乱。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司令，这是地震？”
年子枫并没有言语。
花世庆很奇怪年子枫并没有回答，便看着年子枫。却见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的方向，脸色很僵硬，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跳动，捏紧拳头，眼睛有些湿润。
年子枫过了良久，才从牙齿之间蹦出几个字，说道：“我的二排。”随后舒了一口气。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矛盾的表情，说道：“司令。”
年子枫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松一口气？”
花世庆坦率地说道：“是。”
年子枫看着日军补给站方向，说道：“你也不要太奇怪。我担心的是甘声阅他不可能时刻保持着清醒。他不是一个经过训练的、有些专业知识的、就像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军官一样，他就是一个农民，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却担任排长，可以说，是有些不胜任的；没有大局观，没有自己的观点，却有着对这个世界的独立看法；而且，他很容易就会沉迷与敌人的战斗之中，从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指挥员，而不只是一个兵。”
花世庆有些恍然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了。”
年子枫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你来说。”
花世庆回头看了一下，说道：“你担心他冲动和鲁莽，而且是热血上涌的时候，会忘了我们所放置的炸药？”
年子枫很坦率地说道：“是的。”看了一下坡下的日军，“”如果他忘了，那么很多的军事物资就会留给小鬼子，而且，小鬼子重建补给站也很简单。因为补给站就是军事物资，没有了军事物资，就什么也不是。
花世庆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而我们往往就会忽略物资，而重视的是人。”
年子枫有些感慨地说道：“对。我们毕竟所要面对的是敌人，是正在冲锋的敌人。忘记敌人而时刻记住炸药，是有些困难的。”
花世庆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我们不从一开始就点燃炸药？””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一眼，说道：“你说为什么？”
花世庆对年子枫说道：“我不明白。”
年子枫有些惆怅地说道：“是为了多消灭几个敌人。”
花世庆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有些太冒险了。”
年子枫说道：“这是迫不得已的。”
花世庆不明白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不懂。”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甘声阅的那个排，还没有战斗，就牺牲了，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怎么可能会下得了手？”微微顿了一下，“换了任何人，都是不可能就这样牺牲的。”
花世庆有些惋惜地说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没有经历战斗，就可以死？怎么可能？任何人都不可能会做到这一点的。”
年子枫看着地形，同时说道：“这里面有着很多可以操作的空间；而且，只有到了最后的绝境，才会不顾一切地引爆炸药。”
花世庆说道：“这个时机是很难掌握的。怎么就是面临绝境?怎么就是最后的绝境？”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不错。所以，我才会担心甘声阅他们会忘了最后点燃炸药。”看着周围，“还有，我们需要让甘声阅掩护，也需要时间做出调整。”
花世庆有些不明白地说道：“调整？”
年子枫说道：“调整。”微微顿了一下，“并不是我们脸上的调整，战士的调整，而是我们领导的调整。这需要时间做出反思。”
花世庆说道：“我知道了。”
年子枫说道：“还有，就像现在，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难得的练兵机会。”
花世庆说道：“这一点我知道。这里面隐藏着机遇。”
年子枫坦然是：“如果让小日本知道我们的存在，他们会寝食难安的。如果他们判断我们是国民党，他们就会判断我们只是匆匆的过客，他们就不会重视。因为他们知道国民党中央军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如果小日本判断我们是共产党，就一定会判断我们会留下来。这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
年子枫说道：“不错。毕竟他们注意到我们，就会盯着我们，让我们很难有着发展空间。”微微顿了一下，“告诉战士们，把手雷准备好，扔出去，就立即撤离。”
花世庆看着年子枫，说道：“这里的环境对我们很有利。”
年子枫看了花世庆一眼，说道：“你这是看到了对我们有利的一面。如果我们留下来进行阻击，小日本很有可能就会用迫击炮招呼我们。”看了一下战士们，“你觉得小鬼子的一轮炮击之后，我们会牺牲多少？”
花世庆有些抱歉地说道：“是我想得不周到。”
年子枫看着花世庆，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进行埋伏？”
花世庆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年子枫回头看了一下，说道：“因为这里的地形很复杂，小鬼子每时每刻都会注意自己的安全，都是很紧张的状态。但是，他们这样的精神状态是不可能是不可能保持很久，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进行埋伏；而他们在紧张之下是很容易就产生疲劳感的。”
花世庆也回头看了一下，说道：“你一提醒，我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因为我们一直没有进攻，所以，小鬼子就是会放松警惕的。”
年子枫不客气说道：“所以，我们就在他们最为放松的时候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日军补给站内，一片狼藉，没有完整的死体，有的只是残垣断壁，还有血肉。
内城和永井来到了日军补给站内，看着这一切。
内城有些惆怅说道：“我应该上军事法庭的。”
永井对内城说道：“大佐阁下，这不能怪你，也不是你的责任。”
内城并没有理睬永井，而是继续说道：“我是没有办法逃避的。但是，却可以想到，可以减少伤亡的。”
永井替内城开脱地说道：“我们谁也不会想到这支中国军队会这么顽强？”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不是理由。”
永井犹豫了一下，对内城说道：“冢木将军已经多次打电话来询问。”
内城看了永井一眼，说道：“他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永井知道内城这句话里面的意思，“‘他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说得是冢木将军，而且是进行想要达到结果，，而不是过处；也就是说，无论牺牲多大，都必须是现占领这个补给站。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是否上报？”
内城有些无奈地说道：“必须上报。”
永井躬身为礼，说道：“大佐阁下。”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这是没有必要的。这里不仅仅有我们还有其他人。而且，我们的军队还在追击。”
永井对内城说道：“即使是追击，也是冢木将军下令。”
内城看着战场，说道：“冢木将军下的命令，而具体的责任是我们来负的。所以，我们应该担负起我们的军人的责任。”
永井连忙说道：“是。”
内城对永井说道：“联系追击的人。”
永井说道：“是。让他们撤回来？”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你觉得他们可能会撤回来？”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是不可能善作主张的。而我们也不可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内城目光看着远山，说道：“你说的没错。这是冢木将军的命令，我们是不可能取消的。”
永井看着内城，说道：“但是，我很担心他们的安全。”
内城想了想，说道：“我也担心。我的建议并没有被冢木将军所采纳。所以，他们只能是继续追击下去。”
永井看了一下日军已经不存在的补给站，说道：“冢木将军并不了解具体的情况。”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冢木将军总是以为支那的军队都是不堪一击的。这可能与他以前与支那人军队作战有关。”
永井沉吟一下，说道：“但是，你我都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支那人里面也有英雄。”
内城看着永井，说道：“关键是我们不可能会对冢木将军产生影响的。所以，冢木将军这次安排有些轻率了。”
永井想了一下，说道：“冢木将军怎么可以这么做？”
内城警告着永井，说道：“冢木将军会马上到来。你说话小心一点。”
永井却说道：“但是，他并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实际情况，怎么可以轻率地下达命令？”
内城说道：“他认为是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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