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年龄,有时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随笔
年龄,有时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文/于公谨
经过一个工厂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老人想要搬走一块拦路的石头。只是他行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我看到了,就过去想要伸手帮助。老人看着我,不满意地说,我还行,你走开。我知道是老人的倔强,并没有在意,想要继续伸手。哪知道老人伸出手,直接拦住了我,不让我动手。我只能是走开,前面几个人也是看着老人的行为;当我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有一个人说,怎么样,是不是心灵受到打击?
我说,这倒没有,只是觉得老人够犟的。那个人说,他就是这样,从来就不愿意服老。我说,不就是年龄不饶人啊。那个人说,问题是,我们知道年龄不饶人,他知道吗?很显然,老人是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老了,或者是说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些干不动了,而是认为自己还行。而现实里,年龄是一个红线,是不可逾越的红线。平常的时候,比如说走路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老人可能走得是虎虎生风,也可能是有着一定的灵活性,却还是不可能会改变一个事实,就是他的年纪,已经是年老了,干一些体力的劳动,已经是跟不上了。
我记得,几年前,父亲做疝气手术,刚刚进入安排好的病房,就看到了有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就像是濒临死亡一样,艰难的呼吸,说不出话来。好奇地问了一下,怎么就会这样严重?同病房的人告诉我,这个人刚动完手术。我以为这个人的年纪很大,毕竟看不清楚他的模样。有一个女人,是这个病号的家属,看上去也就是五十多岁,就交谈了几句,才知道这个病号和她是同岁,也是五十来岁,并没有我想象的年老;做得是胃肠手术,因为他总算喜欢喝热水,吃热饭,才会导致这样。我想,一个胃肠手术,怎么会这样严重?而另外一个病床上的人,六十多岁的年纪,也是做胃肠手术,也做了好几天,看上去好像好了很多,能够说话,能够活动,只是不敢下地。
第二天,再看到这个五十来岁的、我想象濒临死亡的病人,已经能够坐起来,说可以活动着,和第一天比较,是判若两人。而第三天的时候,看到五十来岁的病人,就可以下地自己活动,也是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说话也是正常了;而六十多岁的人,依旧是躺着,依旧是简单活动,依旧是不敢下地。而第四天下午,五十多岁的病人,就已经出院了。而六十多岁的病人,依旧是老样子,不过是强了一些,最起码是敢下地,还是不敢走动。
我对六十多岁的病人说,看见没有,你先做手术,还是不能够动,而人家后做手术,都已经出院了。六十多岁的病人说,这没有办法,年龄就是一条红线,这是没有办法比较的。我说,同样的手术,怎么就没有办法比较?六十多岁的病人说,恢复就是问题了;老人的机能都是在减退状态,而他则是在维持状态,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就像是你父亲做疝气手术,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手术,如果是年轻人,恐怕现在就已经是出院了;而年老的人,就没有办法了,这就是年龄问题,而不是能不能的问题,也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即使是想要不服老,可很多现实,都已经是逼迫着我们服老。这话对,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年龄就是一条红线,有时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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