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陵散人:送寒衣 作者苏育民,中学校长,
作者:灞陵散人    发布于:2024-11-04 00:00:31    文字:【】【】【
        苏宇民西安市第十八中学校长,喜文学,已出书。这篇文章是他85岁时祭祀父母时所写,文实而真,景描述得如画似诗,奇文趣而品位。
      “陝西民俗,十月一(农历),送寒衣,还有七天就到了。
  昨天(2024年10月25日),趁着儿子苏波及其妻子到西安的机会,我们一同前往狄寨塬我父母的墓地祭扫,送寒衣。
     自从去年清明我和从北京專程来西安的弟弟宇人和侄子康康一同祭扫后,再未来过。且因自己年事已高,当时曾说,此后不再祭扫了,屈指一年半又过去了。
     墓地在我的同事、好友寇建运老师兄弟的自留地中。墓地位于狄寨高处土崖下方的半腰上,朝向东方,正对远处临潼山上的人祖庙。讲究风水的人说,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不足之处是,下崖的坡极陡,路极窄,荆棘丛生,非常难行。这样的不足,又带来了极大的好处:人迹罕至,无人打扰,非常安静。
    中午时分,在寇老师的陪同下,我们一行来到崖边。只見荒草覆盖了一切,几乎找不到通往墓地的下坡道路了。众人劝我不要下去了,我自有主見:腿脚尚灵,身体还行,定要下去!
     幸亏寇老师在前揮动砍刀,劈荆斩棘,奋力开路,险阻的小路好走了一些。
  墓地依旧,似乎正在深深的沉睡中。墓土上黄色的綠色的秋草,灰褐色的落叶,像是一床厚厚的棉被覆盖在它的身上;墓地周围低矮密佈的灌木,高大的乔木更像是一把擎天巨伞,在为它遮风挡雨。唯有墓地两侧种植的两棵柏树,顶着浓密树荫的压抑,在顽强的向上生长着,如今己有两人多高了。它俩奋力向上是为了争得更大的生存空间,争夺更多的阳光和自由!
     傲然挺立,守护在墓前的这两棵柏树,难道不是更象征着我的父母親生前,在建国前后的人生岁月中,在战乱中,在运动中,认真做人,刚直不阿,奋力拼搏进取的精神嗎?
  苏波夫妻俩人费了好大劲,努力的铲锄了墓前的荒草,平整出了一块可供烧纸的场地。
      他俩买了那么多的烧纸,大概心里想的是让爺爺奶奶的冬衣更加厚实更加暖和吧。
  这,怪我一时的疏忽,事前忘了叮嘱他们:烧纸,只不过是为了表达个念想,寄托自己对先辈们的感情。多了,费时不说,还易导致林火,造成重大事故。
     烧纸的火苗忽高忽低,淡淡的烟气飘向空中,墓前的纸灰积了厚厚的一层。似乎都在诉说着我们父子对自己先辈的无尽的思念。
     我说,不用再烧了。熟知当地风俗的寇老师则指揮他俩,把几张烧纸放在坟头上方用土压实,又在墓旁挖了个小坑,把剩下的所有烧纸埋于其中。最后,用土盖在烧纸的灰烬上,压实,以防死灰复燃。这一环节终告完成。
     下一个环节,行礼。我征求他俩的意見,是鞠躬还是跪拜,俩人齐声答跪拜磕头。
     礼毕,收拾好东西,我们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告别了墓地,返回崖上。
     我边走边默默的想着,也许这真的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次来这里看望父母親了。毕竟我也85岁了,下崖的坡路又是那么陡峭那么难走。我多么不願就此离开这里啊,让我再多陪一下親爱的父母亲吧,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好。我的眼眶潮湿了。
      願父母的在天之灵平安幸福!
     願父母的在天之灵庇佑他的后人们平安健康,事事顺利,事业有成!

     写于2024年10月26日晨;定稿于10月29日。

  后记
     这里,我要再一次感谢寇建运老师,没有他的帮助,我们父子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次祭扫,之前的多次祭扫亦是如此。
     多年前,我的父母亲去世后,我曾对寇老师说,不想把双親的骨灰葬入墓园,因为那里並非永久的安息之处。大概几代之后,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众多人的骨灰混在一起,一同埋在地下深处。原先的墓地,定会有了新的主人。
     正是寇老师帮了我的大忙,解决了难题。他帮我选择了这块墓地—这块永远不会被打扰,永远可以无忧无慮的安息的地方。
     也是寇老师帮我策划了实施了墓地的建设。
     墓地建设:是在土崖下方半腰处开辟一塊较为平坦的地面,请工人靠崖垂直向下挖出直径可供一人工作的井,井深约一人多高,尔后向崖体方向打出窑洞,其空间可让我跪行进入,以便親手將父母的骨灰盒放入其中。再用磚头封砌窑门,最后用土填埋深井,夯实成墓。
     这次祭扫时,当着我的孩子,我对寇老师说,待我过世后,不进墓园,不用骨灰盒。骨灰也深埋于这里,我將永远守侯在父母的身旁。
     方法更加简便。
     其一,我已给友人王世清交代过,用我保存的父母生前的被子的被里布,缝制一个直径约一个拳头大小的长园柱狀的布袋,用于包裹我的骨灰。
     再將此骨灰布袋盘于一个大口有盖的陶罐中,暂存,並择时安葬。该陶罐我將在生前自己親手准备。
     其二,在父母的墓旁,请人用洛阳铲打小口径深井,深及父母墓门稍下。届时,將我的骨灰布袋徐下入此井之中。下入布袋时,可在头尾两端加入一些石灰或黄沙,以示区别。最后,將陶罐打碎,与黄土一起填入深井中,夯实即成。地面不再留有痕迹,恢复植被。

  注:
  1)用父母生前的被里布为我缝制骨灰袋,可以使我永远享受到父母曾经给予过的温暖。
   2)用洛阳铲打出的小直径的下入骨灰袋的,称井,绝不能称洞。否则,以后轉世时,极有可能成为不受人们欢迎的老鼠,就很不好了。
  3)骨灰布袋盘于陶罐之中,是希望转世时,生肖仍为龙。
  4)以上所述此种葬式,已通过意念在冥界申请了发明專利。
  若有朋友打算使用此法,在我有生之年内,可不缴纳專利使用费;若我过世后,必须交纳專利使用费:清明时节,为我烧纸三张。
  哈哈!有些调侃之意了。”

耄耋之年,思维仍清晰敏捷,怀着感恩父母的孝心,怀着感恩寇老师的至诚友谊之心,率家中众亲人亲临父母坟莹,为双亲送寒衣实乃大孝之人。坟冢坐西问东,面向人宗庙,确实为风水宝地,将为苏家后世历代带来无穷福禄寿禧。
对自己的身后事也有很异于常人的大胆设计,用父母之遗物做长袋盛之,永远享受父母之深爱和温暖。埋于底于父母之井的傍井之中,永远陪伴在父母身边,若有地府当一家人乐而融融,实属一项新葬方式。确实是您的专利。不过我不会借用但我心中仍祝您万寿无疆!
文中把坟地景色描述得引人入境,坟傍的犹如我陪您一起去了伯伯嫲嫲宿地。也好像看着寇老师挥刀坎杂草为您开路的辛劳场景。坟边的两棵柏树顽强地生长着,预示着苏家长盛不衰!
97年病中住院的我曾给儿子写过一纸遗言:我死后灰撒老洞坡(白鹿原北麓)父亲坟前,数毛窑院乱葬碑碑的数目,(相传碑子数一次一个数),怎么也数不清),看风凰岭天葬汉文帝三冢景色,(我村莫灵庙村的名字由来相传是汉文帝灵柩停村中老爷庙堂中,当晚狂风一阵,文帝灵柩不异而飞,翌日老洞坡顶多一坟冢,冢下有一坡峰,有凤凰立于峰顶,逐称凤凰嘴,辈辈相传,言文帝孝,背着妻子,头顶着母)魂祝世人看灞河上九龙腾飞享祖国繁荣昌盛。(当时灞河亦架有九桥)。死了就了了。我喜欢清静,无须哭哭啼啼,也不要什么葬礼仪式,更不必告诉亲朋,劳烦他人。
其实身后事,顺其自然由儿子们自己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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