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谨:《 万山红遍》第三集日本人的野心(下)
梁宽仁还是没有弄明白,说道:“为什么一定是土匪?”
年子枫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梁宽仁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而且,尤其是这个战乱的时候,很多人都想趁机捞取好处。”
年子枫同意地说道:“所谓的是手里有枪,心里不慌。”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还有一点,因为这些中央军只知道逃跑,所以,土匪也看不上中央军,也认为中央军好欺负。”
梁宽仁有些疑惑地说道:“他们就会对中央军下手?”
年子枫说道:“以前可能还有些顾虑,但是,现在,他们也知道即使是杀了这些中央军,中央军也不知道,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中央军自顾不暇。”
梁宽仁有些愕然,说道:“连土匪都看不起中央军?”
这时,卜祖辉率领队伍赶上了,来到了梁宽仁和年子枫的身边。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司令。”
这里是军事指挥部,屋里面装饰的很简单,没有任何的华丽地方,军事地图,军旗,还有“武运长久”的四个字旗子;再就是桌子,椅子。
中村正坐在座位上,和渡边正在交谈。
渡边对中村说道:“大佐阁下,内城大佐好像并没有在意你的看法。”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这只是你的看法。”
渡边有些不明白地说道:“我说的不对?”
中村看着渡边,说道:“对我们而言是无所谓对错的。”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大佐阁下。”
中村对渡边说道:“我们只是过客,马上就会随着帝国军队的步伐而前进。但是,这里需要人员来统治。”
渡边问道:“是内城大佐他们?”
中村对渡边说道:“是的。”
渡边对中村说道:“但是,你还是说出了你的想法。”
中村对渡边说道:“重要的是,我们都是帝国的军人,都是为帝国服务的。为了帝国的统治,我是不可能不说出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大佐阁下,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尽力就好?”
中村对渡边说道:“是的,这对我们帝国的统治是十分有利的。”
渡边对中村说道:“尽人事,听天命?”
中村对渡边说道:“中国的这句古话是很有道理的。这里已经不再是我们负责,而是要看内城大佐他们的。”
渡边有些无奈地说道:“他们是很难统治好的。”
中村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渡边,说道:“你说说看。”
渡边看着中村,说道:“内城大佐身边的永井,对你的话就很不在意;从永井身上就可以看出内城大佐对你的看法。”
中村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对渡边说道:“我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渡边并没有截断刚才的话题,而是继续说道:“但是,是你先接触严繁他们这些人的。如果这些人用得好,就是帝国的一大臂助,也有利于帝国的统治;如果用的不会,就会破坏帝国的统治;即使是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
中村想了一下,说道:“内城大佐是不可能犯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山路上,马上荣等人随着一个战士在行走,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他们所走的路程,地形越来越险峻,丛林密布,只应该埋伏的好地方。
马上荣身边的士兵低声对马上荣说道:“长官,他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
马上荣看了一下前面的士兵,说道:“他只是在拖延时间,而且,他也不太相信我们。”
那个士兵那个战士的背影,说道:“他不是梁长官的部下?”
马上荣对那个士兵说道:“是,肯定是,我也见过他。”看着那个战士的背影,“这不能怪他,换了是你,也会怀疑我们的。”
那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你说的不错。但是,这里太危险了。”
马上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说道:“危险?”同时左右看着。
那个士兵对马上荣说道:“这里原来就有土匪出没。”
马上荣看着着前面战士的背影,说道:“他不知道?”
那个士兵说道:“很有可能不知道,否则不可能这么走。”
马上荣看了一下四周,见是置身于一个山坳里,四处都比这里高。
马上荣对战士们大声说道:“这里我们不可能再走了,快上高处。”
正说话之间,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祁太平很嚣张的声音大声说道:“都不许动,你们这些逃兵。”
马上荣身边的国民党士兵不肯就范,都端起来了枪。
马上荣看着四周草木的抖动,知道是中了埋伏;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也不想要做无畏地牺牲,连忙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都别开枪,我们被包围了,他们是中国人并不是小鬼子。”然后向喊声望去。目光所见的地方,看到一块巨石后面露出一个脑袋,正是祁太平,“兄弟,我们是中央军。”
祁太平举着手枪,瞄着马上荣,说道:“老子劫得就是你们中央军。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拿着军饷,扛着枪,却只知道欺负老百姓。日本人来了,你们比兔子跑得还快。你们这些混蛋,老子看在都是中国人份上,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厉声,“把枪都放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马上荣想了一下,才对士兵说道:“都把枪放下。”对祁太平,“我们也是在战场上打仗的,你看我们都负了伤。”
国民党士兵不情不愿地都把枪放下。
祁太平挥了一下手,出来十几个人,虽然乱哄哄的,却不像一般的土匪一样野蛮,而是把马上荣等人的枪拿走。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你们不是逃跑时自己摔得吧?”
祁太平的人哄笑。
马上荣有些红着脸,对祁太平说道:“我们这可是枪伤。”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伤个屁,老子一吓唬,你们就缴枪了,还说抗日,谁信。”同时,拎着手枪,从石头后面跳出来。
在丛林中间,年子枫和梁宽仁与卜祖辉率着队伍正走之间。
一个战士跑过来,对年子枫说道:“报告司令,前面遇到土匪。”
卜祖辉瞪起了眼睛,说道:“在哪里?”同时,掏出枪。
年子枫有些不相信地说道:“我们遇到了土匪?这不可能吧?”
梁宽仁有些嘲笑地说道:“还真在这里会遇到你的同行?”
那个战士对年子枫说道:“是马上荣他们遇到的。”
卜祖辉有些不满意地说道:“你以后把话说明白一点。”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里还真有土匪出没。司令,你怎么知道这些土匪不是针对我们的?”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我们的人很多,土匪打个秋风、捡个便宜还可以,如果是和正规的大部队冲突,他们还没有胆量。而且,土匪即使想和我们冲突,我们首先必须听到枪声,而不是一声不响。”
梁宽仁略微寻思一下,说道:“是我疏忽了。”
年子枫对那个战士说道:“他们缴了马上荣的枪?”
那个战士说道:“是。”
年子枫又问道:“他们并没有冲突?”
那个战士说道:“没有,他们只是把枪拿走,见我们的人来了,才拦住我们。”
年子枫对那个战士说道:“他们说什么了?”
那个战士对年子枫说道:“他们埋汰中央军,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对了,好像和我们的人正在交涉。”
年子枫对那个战士说道:“他们并没有跑?”
那个战士说道:“是的。他们说,既然你们不抗日,枪给我们,我们抗日之类的话。但是,我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是远远地听着。”
卜祖辉有些愤怒地睁大了眼睛,说道:“我杀了他。”
梁宽仁瞪了卜祖辉一眼,说道:“你就知道杀杀的,什么事动动脑子行不行?”
卜祖辉有些气愤地说道:“他看不起我们。”
梁宽仁看着卜祖辉,说道:“他说错了?”
卜祖辉想了一下,有些泄气,说道:“没有。”
梁宽仁责备对卜祖辉说道:“没有你就安分点。”对年子枫,“司令,这个领头的土匪有些胆大心细,是个人物。”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你觉得收编怎么样?”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也是怎么想的。”
年子枫想了一下,对梁宽仁说道:“我去。人多了,他们就会防备,也觉得我们没有诚意。”
梁宽仁连忙进行拦截,说道:“这可不行。你可是主将,是元帅,是不能妄动······”
年子枫推开梁宽仁的手臂,说道:“去去去,你怎么也来政委那一套。政委是个书生,他不知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看看前面,“我本身就出身于土匪,比你了解他们。你和他们打交道还差一些。而且,这件事情不能有差错,否则对马上荣和我们的部队都是十分不利的。”
梁宽仁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那你怎么过去?”
内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而永井站在内城的桌子旁,而严繁和葛培山与内城相对站着,葛培山站在严繁的身后。
内城看着严繁,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说道:“严先生,你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中国军人。”
永井进行翻译,说道:“内城大佐说了,你是一个值得佩服的中国军人。”
严繁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果我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就不会放下枪。”
永井把严繁的话翻译了一下给内城,说道:“严先生说,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就不会放下枪。”
内城对严繁说道:“严先生,你的意思是后悔了?”
永井严繁翻译内城的话,看着严繁说道:“严先生,你后悔了?”
严繁坦率地说道:“是。”
内城有些惊讶地说道:“为什么?”
永井翻译地说道:“为什么?”
严繁很不客气地说道:“放下枪,就意味着成为汉奸。”
永井对内城说道:“放下枪,就会成为汉奸,就必须为我们服务。”
内城对严繁突然用汉语说道:“你不是对你自己负责,而是对你的士兵负责。而且,即使是你放下枪,我们并没有一定要你当汉奸,你只是协助我们大日本皇军维持秩序。”
严繁有些惊讶地看着内城,说道:“你也会汉语?”
内城用汉语说道:“了解我们的敌人,我们才有可能会战无不胜。”
严繁内心震荡,看着内城,脸色更加地冷,说道:“你们是蓄谋已久?”
内城继续用汉语说道:“我们在甲午战争开始,就已经谋求这一天。”
严繁对内城说道:“难怪我们会失败的这么快。”
内城用汉语说道:“你们也是不堪一击的。还有,你们的军队号令并不统一,否则,我们是没有机会的。”
严繁对内城说道:“多谢你的指教。”
内城声音有些冷酷,对严繁用汉语说道:“我不关心你们是否甘心,我关心的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统治。在这里,我提醒你们,你们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否则我不介意清除你们这些人。”
林间小道,有的战士警戒,丛林密布看不多远。
年子枫一个人在肩头上面横抗着枪,慢慢地走着。
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看着年子枫的身影远去。
卜祖辉看着年子枫的背影,说道:“他这个样子还真像土匪。”
梁宽仁也肯定地说道:“是像。”
卜祖辉看着梁宽仁,说道:“我们怎么办?”
梁宽仁对卜祖辉说道:“马上行动。我们趁这个机会占领高处,以防出现危险。”
卜祖辉说道:“是。”
梁宽仁挥了一下手,开始布置,说道:“一排,向左面;二排向右面,三排跟我上高处。谁也不许出声,保证司令的安全。”
在山坳里面,祁太平手中拎着枪,正在教训马上荣等人。
祁太平说道:“······你们这些刮民党,只知道对付我们老百姓。看到我们老百姓,就会把眼睛瞪得很大,看见鬼子,你们就会跑。你们就是典型的窝囊废。”喘了口气,“你们看见日本鬼子,怎么会比兔子跑得还快?怎么就不知道羞耻?还说抗日?不说抗日你们也知道丢人啊?你们个个不是活得很好?”
年子枫斜斜地扛着枪,敞着怀,穿着有些破旧的国民党军服,很容易就来到了祁太平的跟前。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说的真不错。他们就是废物,浪费粮食的废物。”同时打量这些人,看到这些人虽然拿着枪,但是,姿势却是似是而非,甚至有的好奇把眼睛凑在枪口上看。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不错。他们就是扛着脑袋只知道祸害百姓的废物。”猛地想起了什么,对年子枫,“你是谁?”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也和你一样,想打小鬼子。”
祁太平有些不屑地说道:“我看不像。”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不是国民党中央军,如果是,怎么可能会敢出来?再说,就算敢过来,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祁太平同意了年子枫的看法,说道:“你说的没错。中央军是很没用。”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手里的枪,说道:“你手中的枪是缴获小日本的?”
祁太平有些得意地显摆了一下枪,说道:“兄弟,还是你识货。我就是看见一个溜单的小鬼子军官,就杀了他。”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他正在做坏事?”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他正在想强奸娘们,就被我掐死了。”看着年子枫,“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说道:“如果他不是一心想干坏事,怎么可能会被你杀了?”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如果不是这样,他就会开枪了。你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即使是这样,他也把枪的保险打开,否则你也不会开枪。”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说道:“枪?保险?”看着年子枫,“什么是保险?”
年子枫看着祁太平说道:“枪的保险就是担心走火。”
马上荣有些惊讶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你不会开枪?”又看看年子枫,“你怎么知道?”
年子枫看着马上荣说道:“你就是一个笨蛋。”对祁太平,“你们就凭着一把枪,就把他们这些人的枪缴了?”
祁太平看着年子枫,很不服气地说道:“要不怎么说他们这些人是很没用的。”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说的对。”对马上荣,“你听见了?”
马上荣有些羞愧地说道:“听见了。”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用了虚张声势这一招?”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我们这些人就用树枝等东西晃动,看上去就像是好多人一样。”
年子枫有些好笑地看着祁太平,说道:“你的胆子很大。”扫了一眼山上,看到山上梁宽仁等人都埋伏好了,才点点头,“一般人可没有这么厉害,你这么大的胆子。”
祁太平得意洋洋地说道:“胆子不大怎么抗日?”
年子枫伸出手,对祁太平说道:“你把手枪给我,我把保险关了,免得走火伤到人。”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好。”就要把枪递给年子枫,却突然觉得不对,“我把枪给你,你对付我怎么办?”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我的枪给你,你把枪对准我。”
祁太平连珏同意,说道:“这个方法还可以。”接过年子枫递给他的长枪,枪口对准年子枫,然后才把手枪递给年子枫。
年子枫接过手枪,枪口对准祁太平,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把枪放下。”
祁太平端着枪,说道:“我早就防着你。”抖了抖手里的长枪。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会开枪?”
祁太平的脸色一变,他所领的人都不会开枪,只是看着枪,有些慌乱地摆弄着。而他却开枪,却开不了;有些气愤地说道:“你骗我?这枪没有子弹?”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有子弹,只是你不会开。每一把枪都有保险,保险关了,就开不了枪。”
祁太平有些沮丧地说道:“是这样。”把手中长枪一扔,“你要杀要剐随便,只是放过他们。”指了一下他所带领的人。
祁太平所领的人:“祁大哥。”“祁兄弟。”等等。
祁太平对其余的人,说道:“什么都不要说,走。”
年子枫瞟了一眼祁太平,说道:“我说过要杀你吗?”
祁太平对年子枫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你不是每一次都会这么幸运,都会遇到像他这样的笨蛋,没等什么就缴枪了。”指了一下马上荣,看着祁太平,“而且,你连枪都不会开,怎么杀鬼子?”
祁太平说道:“你说怎么办?”看着年子枫的手中枪。
年子枫对祁太平说道:“这把枪我先替你保管,直到你会打枪为止。”
祁太平并没有犹豫,说道:“好。”看着年子枫,“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年子枫并没有回答,而是对马上荣说道:“你啊,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普通人,都应该是被打倒而不是被吓倒,何况是一个军人?作为一个军人,并不是那么就容易把枪放弃。”
马上荣一脸的惭愧,说道:“是,你说的没错。你到底是谁?”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我才是土匪,真正的土匪。”抬头,对着山上,“你说呢,老梁?”
马上荣顺着年子枫的目光一看,他所率领的士兵都看着山上梁宽仁和卜祖辉等人,说道:“梁长官?”
老城的街上,行人并不多,也不算是少,却可以看到零散的日本人,很嚣张地走。
严繁和葛培山坐在车上,严繁的神色严峻,葛培山的脸色也很难看。
车向前开着。
严繁突然说道:“停车。”
开车的士兵看着葛培山。
葛培山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严繁,说道:“旅长。”却没有让开车的士兵停车。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想下去走走。”
葛培山对严繁的行为连忙阻止,说道:“这样很危险。”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停车。”声音里面有着几分严厉。
葛培山看着严繁,说道:“停车。”
严繁就想拉开车门。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旅座,你这么做,就太危险了。”
严繁看着葛培山,说道:“现在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很多人都想杀了你,欲除之而后快;即使是国民党中央军,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你。而且,恐怕戴笠和陈立夫的人都已经派出来了。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如果你被他们暗杀,死都没有说理的地方。你愿意死都背着汉奸的骂名?”
严繁看着外面,说道:“可是我的心很闷,透不过气来。”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也是。我们回去说。”指了一下外面,“这里太过不安全。还有,这样死也不值得。”
严繁想了一下,看看外面,说道:“好,我们回去。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为自己证明的机会。所以,我必须活着?!?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对。”
山峰起伏着,在山中间的小路,年子枫和卜祖辉、马上荣、梁宽仁等人一起向平野坡走去;卜祖辉和马上荣走在后面,正在交谈。
马上荣看着卜祖辉说道:“我真没有想到你们会参加共产党、八路军。”
卜祖辉看着马上荣,说道:“我们也不想,但是,我们被日军在后面追着打,后来被司令所救,没有办法就参加了共产党。”指了一下年子枫的背影。
马上荣对卜祖辉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卜祖辉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翻了一下,有些郁闷地说道:“小日本就这么放了你们?”
马上荣说道:“是。”
卜祖辉对马上荣说道:“小日本为什么会放过你们?”
马上荣对卜祖辉说道:“我也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放过我们。”指了一下身后的几个战士,“他们身上现在伤还有。我们几乎是个个都带伤。冲出来已经是可不能,只能是拼了;没有想法日本人让我们走。”
卜祖辉对马上荣说道:“是不是你叛变了?”
梁宽仁和年子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觉得他不可能叛变。”
年子枫对梁宽仁和卜祖辉说道:“你们不要演戏了,他是不可能叛变的。”他知道卜祖辉和梁宽仁故意的一唱一和,就是想要说给他的听的。
卜祖辉对年子枫说道:“但是,他的行踪必须说清楚。”
年子枫有些不满意地说道:“怎么说清楚?除非是日本人放了他,否则他是不可能活着。如果他叛变了,日本人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做很多事情,但他只是一个排长,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也没有什么影响力,日本人不可能这么做。如果日本人的想法,无外乎两点,第一,他失去了价值;第二,日本人不屑用他。你觉得马上荣是失去了价值?还是日本人不屑用他?”
卜祖辉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放了他。”
卜祖辉认真地看着年子枫,说道:“但是,你们共产党要求很严格的。你们有着很严格的规章制度。即使是我们国民党,他再回来,也很难获得信任。他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也相信他,但是,这是战争,不是感情就可以代替信任的理由。”
年子枫对卜祖辉说道:“我知道。你们听我的。”对马上荣,“你觉得祁太平怎么样?”
马上荣很认同地说道:“我觉得这小子胆大心细,是块好钢。”
年子枫露出满意的神色,说道:“我们培养一下。”
梁宽仁看着马上荣的伤,说道:“我们必须让马上荣同志先治好伤再说。”
年子枫看着梁宽仁说道:“这是一定的,而且,我们必须在训练稍有成就之后才能采取行动。”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我们和你们的融合,不是那么好融合的。我们是国民党正规军,而你们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农民;而且你们也看不上我们。我们也看不上你们。”
年子枫坚定的、不容置辩地说道:“但我们必须融合在一起,使我们成为无坚不摧的力量。”
祁太平跑了过来,琢磨地看着马上荣。
马上荣对祁太平说道:“你怎么这么看我?”
祁太平对马上荣说道:“你真的是抗日英雄?”
马上荣连忙纠正地说道:“我算什么英雄?”
祁太平说道:“是不是你率领人掩护突围的?”
马上荣说道:“对。你怎么知道?”
祁太平看看马上荣,说道:“我刚才问过了。你这样,还真没有看出来。”
马上荣说道:“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你小子有些得意了。”
祁太平有些不服气地对年子枫说道:“我觉得我上了战场,肯定比他强。”
年子枫对马上荣说道:“这是和你宣战。”
马上荣对年子枫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受伤,肯定会注意的。日本人不可能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我们也是日本人放的,但是,我们也忘了,这里很有可能是会有土匪,兵荒马乱的,怎么可能会太平?”
在严繁的指挥部里,葛培山则站着,和严繁交谈。这个指挥部有简陋,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你知道我心闷什么?”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有危险,因为这支军队指望的就是你,如果没有你了,这支军队就会失去灵魂,很有可能的是,真的就成了汉奸军队。”
严繁想了一下,说道:“是我考虑不周。”
葛培山继续说道:“还有,我对你的心闷猜到一点,就是日本想要入侵我们中国已经很久了?”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我心闷并不是我们放下枪,而是我们这些军人的天真,我们中国人的天真,是国民党中央军的天真。”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不明白你到底要说什么。”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你听到内城会说中国话有什么感觉?”
葛培山说道:“我有些惊讶。”
严繁说道:“我却感到可怕。即使是内城没有告诉我,我也判断出,日本人对我们中国的觊觎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在甲午战争之后,就开始觊觎我们的土地。”想了一下,“不对,应该是在甲午战争之前,就开始觊觎我们的土地。所以,他们具有针对性地训练国民,让他们了解我们,知道我们的一切,然后对我们进行攻击。”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他们就号召每一个军官都学中文?”
严繁说道:“是的。”想了一下,“这话也不对,应该说是号召他们的国民学习中文。他们就是为了入侵我们中国而准备,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看着葛培山,“他们很了解我们,而我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而且,我们还很天真地以为他们会侵占东三省就会满足。现在看来,这就是我们对痴心妄想。”
葛培山对严繁说道:“我们是指望老虎不吃人,可能吗?”
严繁有些黯然地说道:“我们在内战,在把枪口对准我们自己人,日本人却把大炮架在我们的家门口,而我们总是视而不见,以为日本人不会对我们进攻。”
葛培山说道:“如果张学良不丢了东三省就好了。我们很有可能会支持的时间长一点。”
严繁说道:“有没有可能?”
葛培山有些疑惑地说道:“没有可能?”
严繁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似乎是自言自语,也似乎是说给葛培山听的,说道:“即使是张学良没有放弃东北,而是一心抗战,你觉得蒋委员长会怎么做?”
葛培山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并没有容许任何的抗战的武装的存在,就像是方振武将军一样?”
严繁对葛培山说道:“在东北打响抗战第一枪的黄显声将军已经被蒋介石关押起来了。张学良放弃东北的理由应该是这个吧?”
葛培山说道:“但是,这不是张学良放弃东北的理由。”
严繁说道:“我也恨张学良,但是,这能改变什么?”
葛培山说道:“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阻挡不了日本人的野心。”
平野坡里,祁太平和他的那些人、年子枫所率领的八路军战士、原来是国民党而现在是八路军的战士们都在训练,马上荣他们则在不远处休息;侯军和梁宽仁、年子枫等人正在交谈,年子枫敞着怀,而梁宽仁则像一个战士,一丝不苟地扣着衣服的扣子,帽子也很正;侯军则是挽着袖子。
侯军看着马上荣说道:“他就是马上荣?”
年子枫有些疑惑地说道:“有什么问题?”
侯军说道:“应该进行审查。”
年子枫说道:“你怎么和那些左倾机会主义分子一个腔调?”
侯军有些生气说道:“连长,你怎么乱扣帽子?”
年子枫说道:“我说得不对?”
侯军说道:“我也是为了纯洁队伍。”
年子枫不客气地说道:“每一个人所犯的错误,都是在一个大的名义下。没有大义,就不可能进行犯错。”
侯军说道:“什么意思?”
年子枫说道:“没有大义的情况下,就不会理直气壮。”
侯军纠正地说道:“不是理直气壮,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整人的方法。”
年子枫很不客气地说道:“所以,大义是成为犯错误的最好的借口。马上荣他们是不可能突围的,也没有能力突围;而他们也是小人物,所以,日本人也看不上他们,更谈不上利用。因此,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人放过他们。”
侯军说道:“日本人可以利用他们帮助日本人统治的。”
年子枫对侯军说道:“杀了那么多的日本人,你觉得日本人会放过他们?你的话不正确,不是利用,应该是用他们。如果用他们,而且就算他们为日本人所用,说不定哪一天想起来他们杀日本人的事情,日本人就会对他们动手。到了那时,也只会寒了汉奸的心。”
侯军想了一下,说道:“这倒是。”
年子枫继续分析说道:“还有,他们都是怀着拼死之心的,如果日本人用他们,日本人怎么可能会保证他们哪一天不对日本人动手?”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你说的没错。他们怎么处理?”
年子枫对梁宽仁说道:“他们先养好伤,然后进行冷处理。”
梁宽仁不明白地说道:“冷处理?”
年子枫对梁宽仁解释地说道:“枪不是说放下就能随便放下的,任何理由都不可能让他们放下枪的。他们有拼死之心,却缺少意志,和坚韧不屈的精神。这段时间,他们必须学会这些精神。”
侯军笃定地说道:“这是必须的。”
年子枫说道:“我们这段时间辛苦一些,加强训练力度。”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好。”看着年子枫,“你也应该起一个带头作用。”
年子枫楞了一下,说道:“我也走步?”
梁宽仁对年子枫说道:“这倒不用。你做好一个军人的典范就行。”
侯军知道梁宽仁指的是年子枫敞着怀,所以用手指了一下,说道:“司令向来就是这个派头。”
梁宽仁说道:“土匪派头?”
侯军说道:“不像。”
梁宽仁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不像?”
侯军说道:“我觉得倒是和欺负百姓的地痞流氓差不多。”
梁宽仁看着侯军,说道:“什么差不多?本来就是。”
年子枫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一唱一和的,什么意思?激将法对我是没有用处的。”看看梁宽仁,眼睛眨了一下,“要不我俩打一架?输了,我听你的,军纪、军容······什么都听你的,赢了,我也听你的。”
梁宽仁有些兴奋地说道:“好,一言为定。不对劲儿,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上回打架,你也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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